秦漫坐着江叙迟的车回了家。
今天的事是她丢人,一路上,她都在想怎么让江叙迟把这件事忘了。
到了家,江叙迟车子还没走,秦漫搭着车门冲他喊:“你等一下,我上楼拿个东西。”
江叙迟便等着她,看她上楼,又下楼,然后塞进他怀里一张纸片。
“这是我生日宴的邀请函。”秦漫手又往前送了下,“给你的。”
其实半个班的人都有,江叙迟不可能没有。
为了面子,秦漫都不会不邀请他。
但是单独送邀请函这事,在秦漫眼里,已经够表达诚意了。
江叙迟打开邀请函,落款是秦漫的签名,他摸着细滑的珠光纸面,点头“嗯”了一声。
见他态度冷淡,秦漫撂下一句:“你爱来不来。”
“砰”一声把车门帮他关上了。
……
秦漫的成人礼定在城西苑顶楼的餐厅,也就是江叙迟曾经带她吃过的这家新店。
秦漫包场,班里收到邀请的人几乎没有不来的。
二十多个十七八岁的男男女女凑在一块,张牙舞爪地放飞自我,秦漫站在众人簇拥的中心,享受着他们带来的祝福和艳羡。
裴诗予端着香槟凑过来,给她敬酒。
“漫漫,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呀。”
秦漫的成人礼是有主题的,她喜欢白色,玫瑰都选的是纯白的,所以来的女生都穿浅色系,凸显青春靓丽。
只有裴诗予,穿着一身黑色小礼服,化着跟平时的她完全两种风格的浓妆,成了整场最突兀的存在。
秦漫也不在意,与她碰杯,“谢谢。”
裴诗予笑笑:“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裴诗予叹一声,声音很小,几乎淹没在背景音乐里,“羡慕你这么无知。”
秦漫没听清,“你说什么?”
裴诗予却改了话:“羡慕你有这么完美的成人礼。”
这话说进了秦漫的心坎里,她得意得不行,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这的确是个完美的成人礼。
秦漫想起小时候遭遇意外后,父母带她算了个命。
那戴着墨镜的老瞎子摸了摸她的五官,知晓她的命盘后,一张脸笑得灿烂。说她是难得的绝世好命盘,这一生顺遂如愿,大富大贵,不会吃任何苦。
说就算人生有坎坷,也最低不过情绪受影响,绝不会变了这富贵的命。
家里人都很高兴,说她是财星降临,哄的当时幼小的她咯咯直笑。
所以每次她的生日,都是家里人最舍得花钱的时候。
随着悠扬的钢琴乐响起,六层高的塔型蛋糕从门口推进,上面奶油雕缀着精美的玫瑰花和层层叠叠的白色羽毛。
最顶层是一只钻石堆砌的高雅白天鹅。
它优雅,迷人,昂贵,充满了秦漫最爱的特质,也因此放在了最高处,制作得最精良。
其他人都发出“哇”的一声赞叹。
能用钻石点缀奶油的蛋糕,奢华无比。他们都佩服秦漫,不愧是秦家大小姐,真的很会花钱。
秦漫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大家的生日祝福歌中开始许愿。
许什么愿望都无所谓。
反正只要钱到位,都可以实现。
她没有了烦恼,只有快活,只有金钱堆砌的梦想,和无知无畏的追求。
秦漫不知道,这场华丽曼妙的美梦成了她人生最后一场梦。在以后,那些辗转反侧的日子里,这场梦会成为她无比怀念的泡影。
只可惜那个时候没有宠爱她的哥哥,纵容她的母亲,即使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也回不到过去。
回不到这场泡影里。
……
“江叙迟,我的礼物呢?”
秦漫的身后,堆满了每个人送的礼物盒子,她没有拆,也分不清谁送的是什么,以后也不会记得。
但是她记得江叙迟一直没送她礼物。
这时候曲终人散,灯光幽暗,半截蛋糕无人吃,晾在桌角上。
蜡烛吹灭了几根,还有两根晃着火光,明明灭灭间,秦漫一袭白裙瘫坐在地上,藕白的胳膊交叠搭在膝盖上,醉眼微醺地盯着江叙迟。
江叙迟一直没走,从她被众星捧月般唱着生日祝福,到现在人走茶凉,独自饮醉。
秦漫很开心,所以也不在意为什么江叙迟还没走。
打扰她成为十八岁的这一天最后的时光。
江叙迟回头望了望那堆成山的礼物堆,说:“我觉得你不需要。”
不需要不代表她不想要。
秦漫是贪心的,是不知足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现在就想要江叙迟的礼物,甚至想当着他的面拆开。
“你真没准备?”她问。
江叙迟两手空空,也不害臊:“嗯。”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秦漫不喜,她从旁边随手抓了把花砸过去。
花束打在江叙迟灰色的西服上,花瓣和枝条零零落落,飘的到处都是。
江叙迟没动作,“我不会送让你记不住的礼物。”
以前的他会混在她那群朋友里送去礼物,礼物盒也被埋在那群礼物堆里,从未被秦漫记住。
这次他不会了。
“那是你没本事。”秦漫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在江叙迟的注视下喝空。
贵的东西,美的东西,她喜欢的东西。
都在今天得到了。
秦漫很满足,于是站在这里的江叙迟,有点碍到她的眼。
“快毕业了,江叙迟。”秦漫声音惫懒,酿着酒意的嗓音很沙,却格外诱人,“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吧。”
他们之间理还乱的关系,终于可以被她一刀剪断。
秦漫不需要江叙迟。
也不需要他送的那么多亮闪闪的首饰。
她已经成年了,该去拥抱更奢华的未来,而不是被江叙迟禁锢。
江叙迟弯下腰,半跪在秦漫面前,伸手捧起她的脸。
“公主,”江叙迟说,“我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话不要说这么早。”
秦漫咬咬唇。
“那你到底要送我什么礼物。”
微醺的酒意蒸腾,秦漫的脸红红的。
江叙迟笑了笑:“太大了,不能带过来,有空带你过去。”
秦漫眨眨眼,把他放在脸上的手甩开。
这一天过后,秦漫找回曾经的傲气,于是对江叙迟回到了以前的态度。
她讨厌受制于人的感觉,尤其是面对江叙迟。
秦漫想要远离。
她冷冷地说:“不稀罕你的礼物,我们以后不用再联系了。江叙迟,我从小到大,就不稀罕你的礼物!”
江叙迟的伪装慢慢被砸碎,他呼吸重了几分。
“是么,”江叙迟揉着被她拍疼的手,冷笑,“成年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伺候了是不是。”
“谁要你伺候?”秦漫说到这个就委屈,“到底是谁在陪你玩游戏。”
“游戏?”江叙迟咬牙切齿,“好,好得很。”
“……”
“游戏总得有赢家。你要么成为我的人,要么回去当你的大小姐。”
秦漫低下头,不敢看他发火的样子。
江叙迟面无表情,一字一顿。
“看你还回不回得去。”
*
秦漫以为自己今晚会更加畅快,但江叙迟回去后,她发现自己心里更堵。
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毁了。
她收拾好,给秦琛发了短信,叫她来接自己。
今天是个好日子,秦漫本想装作很开心给秦琛看,但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坐上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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