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卧槽这衣服有点紧啊。”
“紧？”丁浏手里还抓着点名册和笔，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眯着眼在李舒身体上下扫了一遍，“还好，没有大问题，今天彩排和明天演出吸吸肚子的肉就挺过去了。”
“注意锻炼，都胖了。”丁浏上前帮他扯了扯衣服，然后转个弯去帮其他同学了。
李舒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皱着眉垂头看自己肚子，一脸怀疑，“胖了？”
这个年纪的人自尊心极强，更不能丢了面子。赵不贰刚换好衣服出来，就被一个人拍了后背，那人上下从头指到脚下展示自己的身材：“不二家，你看我胖了吗？”
赵不贰这时候认真起来，后撤一步仔细打量这人，“看不怎么出来，怎么了？”
“没怎么，反正这衣服有点紧。”
“哦，那你就是胖了。”
“卧槽？”
“怎么没有看见许植他们两个？”
赵不贰左右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两个人影，李舒啊了一声，指了指更衣室不远处的角落，“刚刚他们两个在那——卧槽人呢！”
“那儿。”倏忽茫然住的人被赵不贰抓住两肩转侧了个方向，面向更衣室，而更衣室那里涌动的人群里有两个身材高挑的男生过来。
那是许植和裴俞。
李舒在看见裴俞时张大了眼睛，那人身上套了件黑色青年装，将整个人都包裹住，却也不臃肿，很合身，布料也柔和地贴服在他清瘦而高挑的身形。
少年挽起两臂衣袖一截，露出的手臂被纯黑布料衬得有些病态的白，面庞也同样的白，倒也有了文艺味。
两个少年并肩过来，惹得周遭的女生们都忍不住侧目回望，不时暗暗惊叹，爱慕。
“前面还差多少场？”许植问。
“再过两场就该我们了，彩排又不用化妆，所以大家都闲着了。”赵不贰伸长脖子透过幕布不大的缝隙望了眼。
许植点头，然后上手拉住准备又躲角落的裴俞，“你干嘛去。”
“玩会手机。”
“别嘛。”许植下意识抓紧了点，抬眸对上裴俞的视线后咕哝了一句，“手机看多了容易近视，尤其是那里光线暗。”
言外之意就是你就在这陪着我呗。
沉默的人插在裤兜里捏着手机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妥协找了两张胶凳子坐下，而另一张被他甩在旁边，许植非常默契地坐了上去。然后裴俞就察觉到这人又不老实的趁大家没注意凑近来对着他耳朵轻语：“小鱼，这身衣服很适合你，那么本帅哥勉强把清中的校草位置让给你吧。”
接着这人坐直了身，估计是有人注意这边来了，果然——
“诶，还坐着干啥，过来调整好队形，这场过了就我们的了。”丁浏冲他们那边喊。
“噢！来了！”
许植拉起裴俞小跑过去站在后排。老苏依旧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在几排之间检查队形。
裴俞虽然在名单上有名，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去排练过，所以在老苏检查到他那里时，她懵了一下：“嗯？你排练没来？”
“苏老师，我忘了。”裴俞冲他笑了一下，试图热一下氛围。
许植站在他的前面一排，和他并列，少年上半身微微后仰，只为了离后面的动静近一点，在听见身后那人的回答后，他怔愣住，回头去看，不曾想撞进对方的眼底。
老苏看了看手机，不心急地问道：“《我和我的祖国》会唱吧？”
“会。”
“那行，你就站在这里吧，等会跟着大家一起有节奏地唱。”老苏拍住他的肩嘱咐了几句，然后又端详了一遍，颇为满意地点头说了句不愧是我的学生，然后转身走开让这些孩子们上场。
求美礼堂的时间久，但少维修，所以一群人有序上台前，不少人踏着台阶险些被一阶破洞的木板绊了一跤。
上台后，由各排第一个同学领着上了合唱阶梯。接着，音乐起，人声唱，这些平日里混来混去的学生们这时候倒也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地唱了起来。
板正的青年装，规矩的学生，嘹亮的歌喉，虽然不是优秀的地步，但好在这些人对这点的态度，台下的老师们满意点头。
快接近尾声部分，一道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很清晰地进了许植的耳里——
“我不稀罕。”
……
第二天晚上的元旦晚会异常热闹，略微破烂的求美礼堂在这个晚上亮了起来，礼堂四处无不有学生欢闹的声音。
十二班唱完大合唱下台后就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从后台四散而开，散布在礼堂各个角落去了。
许植和裴俞去厕所的洗手池里冲水洗脸卸了妆，礼堂的水在这晚调成了温水，所以在冬天里并不刺激。今晚的妆造是老苏和英语老师杨渊化的。一个零零后年轻教师和教资多年的骨干教师的审美自然是不同的，争夺了半天还是各自抢了一排男生一排女生，许植和赵不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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