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暗室燃烛
“我来是因为……”书越筝默了默,思及岑澈此时尚未清醒,便眸光一转寻了个托辞开口道,“我有问题想请教先生,南阁没找到先生,所以来了。”
话音刚落,虚虚倚靠在她身侧的苏枝筱竟倏尔不住下滑。书越筝连忙攀着苏枝筱的肩膀将她捞起来扶好,轻叹一声:“总之,先回去吧,城门快关了。”
书越筝小心扶着苏枝筱,余光瞥向不知何时已经偷偷走在她身侧却步伐虚浮的岑澈,连忙开口询问:“师父,你可以吗?”
“我可以跟着你。”岑澈喃喃道,话毕顺从地伸出手,很轻地用指节攥住了书越筝的衣摆。
书越筝被他这样的动作逗笑了,腾出一只手给他拽。然经此一折腾,她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女子,只一个清醒的她与一匹马说什么都不可能将此时这两个醉鬼拖走。
正发愁时,忽见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祁晖驱车而来,书越筝眉头一拧,疑问也脱口而出。
“祁晖!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这儿,或许是姑娘没看到我。”祁晖一板一眼回答道。
“那她呢?”书越筝眸光投向怀中人示意祁晖,“她家有人来接她吗?”
“不瞒姑娘说,苏三姑娘是一个人来的。”祁晖依旧没什么表情。
“真有意思,一个人来都敢喝这么多?”书越筝暗自低声喃喃道,“那你能帮我把她送回去吗?她喝醉了,恐怕没法骑马。”
“我是来接公子的。”祁晖面上终于泛起一丝波澜,他紧接着开口道,“苏三姑娘居于城北,不顺路。”
“这不是还有我吗?”书越筝看着表情微变的祁晖,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这个祁晖是岑澈长兄留给他的暗卫,忠心耿耿,唯岑澈命令是从的一个人。
“祁晖,我是不会把师父随意丢了的,师父可是我师父,我这人最尊师重道了。”书越筝信誓旦旦道,“苏姑娘就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书越筝就将怀里的姑娘打横抱起,三步化两步想要将她送上马车,岂料身后人却始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书越筝微微挣了下,没挣脱他的桎梏,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依旧死死攥着她的衣摆。
“师父松松手啊。”书越筝转身看着那不知是醉是醒的人。微微颔首拉近与他的距离,近乎耳语般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廓附近,岑澈一抬眸便能对上少女那双明亮的眸子,他忙不迭匆匆躲掉,像是被她的呼吸灼伤般微微侧开目光,侧脸倏尔涌上一阵绯红。岑澈偏头不语,只是手指却未有分毫松动。
书越筝又抬手拽了拽,依旧以失败告终。她有些无奈,只得退一步笑了起来:“我说,祁公子,你介不介意载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去呢?”
祁晖将方才那慕尽收眼中,自从大公子去世、大小姐赴姑苏习画后,他就没见过岑澈还能这样依赖谁,思及此处,祁晖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为书越筝抬手撩开轿帘:“姑娘请便。”
书越筝松了一口气,连拖带拽将二人塞进马车,又思及那边被她系在一侧的马匹,连忙神色紧张地补充道:“那匹马还在那里,是南阁的马。”
“等我将三位送回去,我便来接它回家。”祁晖应道。
“那就好,多谢你,祁公子。”书越筝看着这对面不识之人的背影轻声笑笑,又发自内心补充道,“你可真是个好人”
马车外刚刚驱车而行的祁晖听了这句忽而轻咳几声,缄默良久,才吐出一句:“本分而已,姑娘谬赞。”
书越筝趁势也在马车上坐好,此时三人的姿势着实诡异至极。那边被她放好的苏枝筱不知何时靠在她的腿上沉沉睡着。而始终拽着她衣角的岑澈,却是不知从何时起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握得不算太紧,书越筝试着挣扎一下,却依旧没挣开。
书越筝欲转头看他,却在转身的瞬间撞上了他的目光,坚定却又泛着迷蒙醉意的视线让书越筝一时辨不清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
她轻晃手臂,将岑澈向她这边拽了拽。倾身认真对上他的视线,温声道:“师父啊,你醉了吗?”
岂料此话一出,岑澈竟直接举起另一只手动作轻盈地掩住书越筝的唇,是要让她直接噤声。
书越筝眉头微蹙,看他的目光带了几分不明所以:“嗯?”
“没醉。”岑澈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对她那质疑的目光有些不满,顿了顿,又将那掩着她薄唇的手挪向她眼前,补充道,“你别那样看我。”
目光登时陷入一片漆黑,书越筝颇有耐心开口道:“好好好,那我不看你了,师父你先松手。”
岂料此话一出,书越筝却感觉身侧人竟又向她挪了几分,几乎是贴在她身侧,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开口道:“也不准不看!”
这样的语气一出,书越筝便明白了,岑澈此程不仅醉了还醉得彻底。往日里就算他对旁人的所作所为再有不满,也不会用这样激烈的语气开口。
书越筝对于醉鬼向来没耐心,但面前人是她的师父,对她很好的心上人,况且他这鲜为人知的一面还挺可爱的。虽说他一直抓着她手腕又掩着她,但手上却始终没施太大力气,若是书越筝存了心想要挣脱,当然能够挣开,但她不想。
“那师父要我怎么做呢?”书越筝放轻了声音,语气里也不自觉变得轻柔,恍惚间,书越筝想起这宽慰的语气的确有几分像他曾经宽慰她的模样。
书越筝忽而意识到,她向来自视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但她与他分明有那么多地方都如此相像。即使她自视恶人,那便也是因为他,才让她成为了一个格外坦荡的恶人。
“我……”岑澈那边话音未落,书越筝忽然感觉一道沉重抵上肩膀。只瞬间,视线豁然开朗。
原是岑澈抵在她肩头睡着了。
果然喝得很醉。
环视轿内,左侧是喜欢的心上人,右侧是心上人未来的夫人,这二人竟对她这个欲横刀夺爱之人如此不设防,轻浅呼吸声此起彼伏,书越筝被这二人一抵一靠逗笑了,无可奈何间,她也靠在轿内阖上眸子浅寐。
轿子驶向苏府,书越筝欲将苏枝筱亲自送回去,可手腕却还是被岑澈紧握着。她没办法,只得抬手拍拍岑澈肩膀。
“师父!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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