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

阿日斯兰后退了一步,寒玉却向前追了一步。

“你答应我,要活着。”

阿日斯兰将匕首擦拭干净,递给了寒玉。

“你也要活着。”

俩人迎着月亮,又迎着太阳,一遍遍地发着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彼此的安危。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昼夜循环往替,万物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一切都有规律,一切都有定数。

而对这两个少女而言,这样的誓言历经了日月的见证,是这个世上最最灵验的许愿。

“阿日斯兰,我可以不做公主,可以不争,但你不能出事。”

经历了这一晚,寒玉似乎长大了。

“我不管嫂嫂跟你说过什么,但我绝不要踩着你的血肉往上爬。”

寒玉一步又一步,逼近阿日斯兰。

“你的命是天下第一要紧的事,我不准你轻视自己。”

“好,我一定活着。”

她们又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为了二人未知的、迷茫的命运。

还是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二人无言地回到了王府,荣现与秦世英已等候多时了。

阿日斯兰拜别众人,独自一人踏向了遥远的边关,临别前寒玉要她保证尽量多写信回来。

王府的生活如往常一般过着,寒玉除了上课就是期待阿日斯兰的信件。

第一封信在一个月之后到来,里面的字歪歪扭扭,像个蚯蚓。

寒玉差点忘了阿日斯兰的汉语很烂,来了虞国才慢慢学的汉话。

“我刚出发,在路上写的信,现在还没到,但是路上沙子很多,我吃了一嘴。”

寒玉噗嗤笑了出来,让她写信,没让她在半道上就往回写,八成是中途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吧。

她提笔想了一下,回信道:“我安好,到了地方同我回信,另外要勤学汉字。”

第二封信又搁了数月,不知为何字渐渐有力了起来。有力的蚯蚓字,寒玉尖锐点评道。

“我已到地方,这里很严格,训练也比从前大,我可能一时半会写不了信给你了。”

“另外这里的人个个都很臭,我混在其中也变臭了。”

寒玉立刻会意,阿日斯兰如今是男身,怕是不好洗澡。从前她可是十分爱干净的,不知这样的生活她能不能适应。

她提笔回信:“我安好,如今课业繁重,不必牵挂,你多加小心。”

第三封信足足间隔了一年,久到寒玉想派人去打听阿日斯兰的消息。

“不知你如何了?我在这里已渐渐适应,有好消息与你分享,我此前立下军功,今日升了官职,不过离将军还远。

“这里没有别的景色,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我寄一些给你看看。”

信封内果然有一些黄沙,寒玉寻了个瓶子,细心地装起来。不知她在战场上吃了多少苦,才有了这晋升。

寒玉深知阿日斯兰的性格,必定是报喜不报忧的,恐怕受了不少伤。

她再提笔回道:“王府都好,你不必拼命,一切以身体为重。我这里开了桃花,听说桃枝辟邪,我给你摘来佩戴,你必定平安。”

二人都牵挂着彼此的安危,信中阿日斯兰的担心也着实有着原因。虞帝刚刚立了三皇子荣辞为太子,这事已传到了军中。

东宫落定,也不知对王府来说是好是坏。

但寒玉从荣现与秦世英脸上见到了越来越多的愁容,她便知不是什么好事。

“嫂嫂,如果我不争这个公主,只是去当一个平民百姓,那父皇跟太子会放过我吗?”寒玉斟酌再三,还是问了心底的问题。

这些年来她了解了不少身世的事,寒玉隐隐觉得许多风波是因自己而起,或许她退出争斗就能换来王府的安宁。

“傻孩子......”秦世英戳了她的头,“如果父皇真不在意凤命的谶言,他就不会把你送到这儿来。”

“既然送过来了,说明他对钦天监的判词耿耿于怀,你只要活着,就会时时刻刻提醒他谶言的存在。”

这也是寒玉一直没有入过宫的原因,秦世英十分担心寒玉入宫之后会遭遇不测,因而一直对外声称寒玉体弱不能外出。

“不必多想,”荣现细心地发现了寒玉话外之音,“你出生之前王府就已经被父皇所忌惮,本也就是找个借口针对我们罢了。”

寒玉若有所思,也许这都是命里注定好的事。

“王爷,大皇子的人来递帖子。”小厮的出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什么帖子?”荣现疑惑地接过,“今晚揽月楼一聚......揽月楼是何处?”

“是最近新开的酒楼,风头大得很呢,在最好的地段日日满客。”秦世英常年管理王府的生意,对这些颇有了解。

“王爷得去,看看大皇子那怎么说。”

荣现点点头,这场宴席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得去探探口风。

夜晚时分,揽月楼已人满为患,荣现到了地方便有人来迎,一路引至顶楼的雅间。

在楼下时荣现留意了一下这里的菜价,简直是高得离谱,这样的价格还有如此客量,自然来这里的人也非富即贵。

荣洙已在雅间里等着了,面前摆了各色珍馐美酒,屋内两侧挂着不少名画,窗边还有临江的景色,可谓雅致。

“大哥如此破费,看来改天我得回个厚礼才行了。”荣现进门便打趣道。

“自家生意,何来破费呢。”荣洙亲自倒了一杯酒递过去,“你要喜欢随时带上弟妹跟寒玉,直接来吃就是。”

“何时研究起了商贾?”荣现奇怪,从未听说过大哥对赚钱感兴趣。

“我如今还能做些什么呢,夫妻又不合,储君之争又落了败,已然是废人了。”荣洙自嘲地说着,自己灌了杯闷酒。

“人总要活着,我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就开了这酒楼,其余还有些铺子什么的,我私下找父皇要了个商号。”

“说的没错,你拿沈家这么大的事换个商号,应该的。”荣现吃着菜点头附和。

“父皇和太子如今频频针对你,你就没有什么应对之策?”荣洙忽然凑近问了个敏感的问题。

荣现被呛了一下,喝了两口酒才顺下去。

他剜了一眼荣洙,虚空拱了拱手:“圣上是天子,三弟是太子,我是什么?我是臣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荣现用手指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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