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他发现了?

不,不可能,前世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他和自己一样也重活了一遭。但是上天不会同时眷顾两个人,张静娴不止一次猜测过日后她需要付出的代价。

面前的谢蕴只是谢蕴,他没有重生。

“我确实是不愿和郎君学。”她心神稍定,小心翼翼地瞄他。

“哦?阿娴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千万想清楚。”她的话音刚落,谢蕴立即逼问,只是他轻缓的语调不像生气,反而像是期待一个有趣的答案。

可惜,张静娴的回答干干巴巴,索然无味。

“将至农忙,我并无空暇,再者,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从她睁开眼睛活过来,她设想的未来永远不会再有谢蕴的身影。

“而郎君不属于这里,伤好了就要离开……”

“每日晨起用过朝食后的半个时辰,阿娴记住了,你需学会十二个字。”谢蕴微微偏着头,昏黄的烛光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打断了她的话,仿佛适才的解释都没听到一般,即便听到了也毫不在意。

张静娴呼吸一顿,憋着气猛地站起身,“我说过了我不想学!”

难得见到这个农女发脾气,谢蕴唇角的笑意加深,语气却几分倨傲嘲弄,慢慢悠悠地道,“除非,阿娴心甘情愿成为一个愚民。”

被人愚弄,困于一方狭窄的天地,只知腹中饥饿,生如蜉蝣,短暂的一生可悲又可笑。

“愚民……”张静娴想起了与他在山坡上的争论,一时语塞。

她自认说不过他,别开脑袋,闷着头往外走。

“从明日开始,莫要偷懒。”

她转身的瞬间,谢蕴的胸腔油然生出一股愉悦,薄唇上勾,眼珠子跟随她停留又移开。

他喜欢这样,掌控并悄无声息地占有猎物,打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而对于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而言,谢七郎的亲自教导可以说是一种万金难求的幸运。

虽然,张静娴只想远远躲开。

-

同一片夜空,张双虎与五名村人走在距离西山村几十里的城道上,神色凝重。

数日的奔波,他们每个人都身心俱疲,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直接飞回家中。

可是,他们没能带回一个令村人们满意的好消息。

想着想着,一个年纪较轻的男子抹起了眼泪,他的亲兄长同在被征走的十三个人当中,回去之后可怎么和阿父阿母交代啊?

“阿川,别哭了,免得哭声引来野兽。”刘川的一位堂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亦是悲伤。

多方打听结果却是……唉,将人的一颗心吊着,上不来也下不去。

“夜色晚了,也都走累了,先停下来歇息。”张双虎心里更不好受,但作为六人的主心骨,他一直表现的很平静,此时主动叫停大家,寻到了一处开阔的空地歇息。

几人分工明确,打水,捡柴,燃火,搭灶,不多时就煮好了一瓮肉汤。他们就着用火烤过一遍的麦饼,沉默用起了暮食。

“没有消息总比王坡那几个村子强,死了快一半的人啊。”年纪最大的一个男子锤了锤腿,率先打破了寂静。

他语气唏嘘,满脸尽是看惯了世事的沧桑。

被他这么一说,刘川又抹起了眼泪,为自己的兄长担忧。

王坡那几个村子是真的惨,有户人家甚至只留下一个老妇和幼儿。

一个人的命就换得几匹绢帛和几斛粟麦,尸骨埋在异地他乡,说不定还被野狗刨出来啃了。

刘川呜呜地哭个不停,哭得人心烦,也哭得人心碎。

“不管如何,那位贵人说的没错,的确有抚恤钱粮的存在。虽说我们和东山村、小阳村、平马村四个村子被征走的人不可能没有伤亡,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具体的情况,或许回去后问一问贵人,贵人会告诉我们答案。”

张双虎出声安慰众人,将希望寄托在了外甥女救下的贵人身上。

没办法,他们只是庶民,能打听到当初武阳县征兵分了三批已是费尽心力。

如今,第一批和第二批的人都有确切的伤亡,只他们西山村人所在的第三批仿佛被遗忘了一般,半点音讯都无。

“对,那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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