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

宋呓欢被他莫名的指控说得一愣,她有些迷茫地重复:“我?”

迟燃显然将她的反问理解为挑衅,捏着他的手狠狠一紧。

“你生日那天那样说,我还以为你只是心情不好随口胡诌…”迟燃恶狠狠道,“我不答应,你就随便领着两个男人回家。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呓欢手腕生疼:“嘶。”

她总算意识到,迟燃这是误会了什么。

刚刚王亚帅在门口满口都是“办事”、“套”还有“睡”,她又任人摆布似的要给他开门…他显然是误会她要答应他,顺带着也把上周和昨天来修空调的好心小哥一并误会进去。

迟燃根本不知道,他刚才及时开门,救的是王亚帅,而不是她。

王亚帅在群里造她的黄谣,还闹到王女士那里,宋呓欢在跟他对峙时就想好要如何报复他:她要送他下半辈子的噩梦。

开门让他看见满屋子的化疗药和止痛药,附带个早晚来找你的可怖约定,按他的胆色不被吓跑才怪。

至于修空调的小哥…人家明明穿着火红带Logo的Polo衫制服,怎么看…

…他还真是,吃了看不见的亏啊。

宋呓欢没有澄清误会的打算,她将手抽回来,将计就计,淡淡反问:“我干什么,干谁,关你什么事?”

迟燃被她粗暴的用词问得一愣,继而更加愤怒:“你认识他们吗就往家里带??你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传染四项报告吗?检查过吗你就敢…就敢这么乱来?”

“我想睡你,你不肯,我就只能找别人,这有什么问题?”宋呓欢仰脸看他,“这是我的自由。”

仿佛听到什么荒诞理论似的,迟燃眉毛拧在一起,反问:“自由?你跟我说这是自由?”

“小朋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真以为放纵欲望就是所谓的自由了?”他语气忽然沉下来,凝重且认真,“我送你须尽欢三个字…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时代很坏,它教我们合理化欲望,但不教我们辨别欲望。你以为在陌生人的怀里感受快乐的瞬间是自由,以为满足当下此刻的欲望是自由,可你从没看到过你所谓快乐与欲望背后的代价。”

宋呓欢收起戏谑的表情,怔怔地看着他。

“小朋友,不看清代价就盲目跃入欢乐场,那叫自毁,不叫自由。”他如是说。

宋呓欢原本想说,不让我睡他们,那我能睡你吗?可他严肃且真挚地跟她说这些,她一时没说出口,这些话生生地堵在胸口。

看吧,在那些尖刺下,迟燃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很好的人。

多可恨,多可恶。

宋呓欢摇摇头,将动摇的念头晃出去,贴近一步:“那你呢?你的代价是什么?我付得起吗?”

迟燃冷哼一声,后退半步,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肺腑之言换来这么个反应。

“你不想我跟他们乱来,那你就答应我。”她咬着牙挑衅道,“不然我肯定还会再约。”

“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拿自己来威胁别人。”迟燃不耐烦道,“你觉得你能威胁谁?”

宋呓欢:“你。”

迟燃一愣,没有反驳。

“明天我陪你去吧?签合同。”她说。

迟燃冷声说:“我不去。”

宋呓欢歪头轻笑:“你会去。”

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嘴硬心软的人。

嘴上说不让将歌卖给周庭,但最终还是同意。嘴上说不再见她,但总还是会再见。迟燃永远心软。

苦难残忍地将这个傲慢的少年天才重塑,打碎他精美华丽的外壳,让碎片参差不齐地长成尖刺,却又赐予他过于柔软的内核。

这该死的苦难。

见他再次沉默,宋呓欢歪头问:“你刚才说的传染四项…”

“干什么?”迟燃警惕地抬头。

“明天签完合同之后,要一起去做吗?”

/

四月的天总是清澈,生机自湛蓝天空毫不吝啬地被向下抛洒,连风里都载着春意。

公司离小区步行不过二十分钟,但迟燃没法走那么远,只好由钱宇开车出行。

宋呓欢也坐在后座,迟燃将虚无的目光撇向窗外的春色,用后脑勺对着她。

正值早高峰,路上堵得不像话,车内的氛围凝重得不像话。

钱宇没话找话:“宋神,你会开车吗?”

“二十分钟的路也要换着开吗?”迟燃面朝窗户,不咸不淡地说。

钱宇被他噎得叹口气。

我没惹啊哥。

宋呓欢没理会迟燃的态度,笑眯眯地回答钱宇的话:“我有驾照,高考完就去学车来着,但不会开。”

“哦对,你才刚高考完两年啊。”钱宇继续问,“你学什么专业来着?”

“我就读到高中。”宋呓欢说。

“这样啊。”钱宇说错话似的闭上嘴。

宋呓欢笑着说:“考得不怎么好,就没去上学。我高中毕业当过一段时间小偶像,后来才开始发视频当唱见。”

这话半真半假,考得不好是真,但没去上学倒不是因为这个,是去治病来着。

“年纪那么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比我强多了。”钱宇感叹,“我大学沉迷梦幻西游,钓仙桃整整荒废四年。”

宋呓欢好奇地问:“你们都是哪所学校的?”

钱宇乐呵呵:“我是SX职业技术学校,学前教育专业的。”

宋呓欢转头去看迟燃,可他没有理她的意思,整个人背对远离她,恨不得贴在那一侧的车门上。

钱宇转头从善如流地代言:“燃哥央音保送,还是他们那届系草呢。”

他聊得太投入,没看见信号灯变绿,后面堵久烦躁的车猛按喇叭。刺耳鸣笛从四面八方扎过来,钱宇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

“你不看灯,指望我替你看吗?”迟燃淡淡道。

后半程钱宇默默闭麦,没敢继续聊。

宋呓欢能感受到迟燃心情差到顶点,说话跟植物大战僵尸里那个仙人掌似的,张嘴就是吐刺。他心情差肯定跟即将要见到周庭脱不了关系,但除此之外,肯定也有她昨天“威胁”的功劳。

下车后,迟燃照例将手往钱宇身上一搭,另手插兜,戴着墨镜往公司里走。

“周庭在楼上等着了。”颖姐急匆匆地来迎他,“讲话别那么难听,别让文哥太难做。”

迟燃没理,干脆装哑巴。

颖姐按下电梯,才注意到跟在最后的宋呓欢,她问:“这小姑娘是…?”

没等宋呓欢开口,迟燃就说:“不认识。”

颖姐多少习惯他这个脾气,笑着反问:“那还跟着你?”

“变态。”他说。

你才变态。

宋呓欢没跟他一般见识,笑眯眯地打招呼:“您是颖姐吧?之前经常听迟老师提起您。我是他邻居,您叫我梦梦就行。”

“邻居啊。”颖姐人精似的,也没继续问,“哎,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我是个唱见。”宋呓欢边走边翻出账号给她看,“叫我不说梦话。”

“我说呢。”颖姐笑笑,“你去年年底上过那档以歌会友的音综吧?我也在现场带艺人。”

“缘分啊,颖姐。”

她笑声乖巧,全然不见昨天威胁他时那副小恶魔嘴脸。

迟燃捏着钱宇的肩膀越走越快,将那道刻意装乖的声音抛在身后。

“哟,小天才!”

没走几步,便迎面撞上另一道令人作呕的粗粝嗓音。

周庭踱步迎上来,不急不慢。他面部肌肉走向整体向下,但大约是做多了医美的缘故,颧骨和额头倒是以一种诡异的频率上扬。

“小天才,我们得好几年没见了吧?我定了楼下海鲜酒楼,待会咱叙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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