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啧，”你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早知道就该用卢修斯表叔的头发！他那头闪亮的金发、华丽的长相，一看就是‘上流社会人士’，说不定弗农·德思礼还会巴结着请进门喝杯茶呢！”

回到利兹老宅，你甩掉那身别扭的工装，把自己埋进沙发里。任务完成后的轻松感慢慢涌上来，尤其是看到系统面板里新出现的“语言通晓药剂配方”，心情更是多云转晴。

配方用料不算特别珍稀，但步骤繁琐，对火候和搅拌手法的要求近乎变态，不愧是特殊物品。你扫了一眼就明白，这东西短期内别想量产，但少量制作几份，解决一下关键的外语沟通障碍，应该没问题。

“也不算白忙活一场。”你伸了个懒腰，决定暂时把德思礼家和斯内普教授的陈年旧事抛到脑后。

当前更重要的是，趁着圣诞假期还没结束，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新配方。

*

壁炉里的火焰在圣诞夜前夕显得格外温暖。你又一次窝在斯内普教授家书房的角落，坩埚里咕嘟着“语言通晓药剂”的半成品，空气里弥漫着复杂苦涩的药草味，和你身上带来的、与这阴郁宅邸格格不入的某种……活力。

或者说，聒噪。

斯内普批改完一沓五年级的论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放下羽毛笔，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你那边——你正对着配方羊皮纸抓耳挠腮，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搅动坩埚，一会儿又去称量某种闪光的甲虫粉末。

“看来你的灵感，还真是层出不穷。一个假期就能折腾出新的……‘玩意儿’。”

你正沉浸在药剂微妙的状态变化中，闻言下意识想接一句“这都是托您的福，感恩的心，感谢有您……”，嘴都张开了——

“——虽然其中大部分，”他慢条斯理地补充，“其实际效用，大概等同于给巨怪装饰领结。”

感恩的心堵在喉咙里，变成了不服气的嘟囔。

【面对斯内普的话，你打算：】

【A 出来跟我比划两下，我要把你的鹰钩鼻打成喀斯特地貌】

【B 莫欺少年穷，让我们来定一个三年之约……】

【C 没什么好说的，离开】

你深吸一口气，选择了B。对，就这个。这不就是斗O苍穹剧本吗？

“表叔，”你挺直脊背，努力让声音显得沉稳有力，尽管在斯内普那穿透性的目光下有点发虚，“莫欺少年穷！”

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让我们来定一个三年之约！三年后，我会做出龙痘疮的彻底解药！”

话音落下，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壁炉火焰偶尔的噼啪声，和你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声。

龙痘疮。

这个名字本身就像带着不祥。你当然知道它——一种古老、危险且顽固的魔法疾病。

戈斯穆尔的冈希尔达发明了疗法，是的，圣芒戈也有专门科室收治，但那只是控制，是拖延，是昂贵的维持。它从未被真正“治愈”。在魔法世界的疾病谱系里，龙痘疮象征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无解”。

患者身上的疮疤如同龙鳞，顽固不退，伴随着长期的虚弱和痛苦，是连经验丰富的治疗师都谈之色变的难题。

你抛出这个“三年之约”，无异于宣称要移动一座高山，或者填平一片海洋。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你。他的黑眼睛深不见底，里面没有立刻浮现出嘲讽或斥责，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审视般的东西。

他在衡量你这句话里有多少是少年意气，有多少是愚蠢的狂妄，又有多少……或许是连你自己都未察觉的、源自某种奇怪天赋的偏执？

你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冷笑或毒舌。这沉默反而让你更急切地想要一个回应，一个认可，哪怕只是承认这个挑战的资格。

“这样，”你补充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你总会认可我了吧？认可我的魔药……”

“……不是‘没用的玩意儿’。”你说完了最后半句，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斯内普依旧沉默着。那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你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久到壁炉里一块木炭“啪”地裂开，溅出几点火星。

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也更……难以捉摸。没有预想中的讽刺，也没有评价你的狂言。

“你不需要我的承认，”他缓缓地说，目光从你脸上移开，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想做什么，去做就行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放任，甚至有点漠不关心，但你听出了一丝别的东西——一种近乎无奈的陈述。他或许是在说，你的动力不该来源于外界的认可，尤其是他的。

但你假装没听懂，或者说，你固执地不想懂。你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你需要一个明确的信号，一个来自这座“魔药高山”的、哪怕极其微小的肯定。

斯内普迎着你固执的目光，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闪过，快得让你无法捕捉。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再说。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没有冷笑，也没有应下那个“三年之约”。

他只是重新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将注意力放回桌上那沓令人头疼的学生论文上，仿佛刚才那番对话从未发生。

你站在原地，期待落空，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失望。就好像铆足力气挥出一拳，却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他没接招。

你蔫头耷脑地回到自己的坩埚前，看着里面尚未成功的药剂，抿了抿嘴。

算了，你没明确反对，也没说你在痴人说梦，这……大概也算是一种默许吧？你努力往好处想，试图把那点失落压下去。

可能，在他那套独特的逻辑里，这已经算是某种程度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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