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佝偻的身体蜷缩在胡同斑驳的青砖墙根下,像一截被狂风折断的枯枝。

他身下的血,暗红、粘稠,正从破烂的粗布褂子下不断渗出,在地面上洇开一片不规则的、令人心悸的深色。

日军暴怒下的刺刀,在他干瘦的腹部留下了一个可怕的豁口。

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脸,此刻面皮蜡黄,嘴唇干裂发紫,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深处带着血沫的嘶鸣,像是破旧的老风箱,最后绝望的挣扎。

浑浊的老眼半睁着,茫然地对着那铅块一样沉重的天空,瞳孔里的光,正一点点黯淡下去。

胡同里一片死寂,只有老头戴了一辈子的小圆帽滚在墙根,微微晃动着。

两侧低矮的门窗紧闭得如同铁板,偶尔有极其轻微的、窗栓滑动的细响,或是一道从窗纸破洞后飞快缩回去的目光。

没有人敢出来。

老头痛苦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胡同里,显得异常清晰。

几只绿头苍蝇嗅到了血腥,嗡嗡地盘旋着,迫不及待地落在他伤口边缘的血痂和污渍上。

整条胡同,仿佛被遗弃在地狱的角落。只有喘息的嘶鸣,盘旋的蝇虫,和那凝固在空气中让人窒息的恐惧与冷漠。

突然,胡同口走进来一个小影子,不紧不慢地走到老头的跟前,轻轻晃动了下尾巴。

圆乎乎的大猫头上,粉嫩的斑秃格外显眼,金色的大眼睛盯着老头暗淡的脸,思索了一瞬,金光一闪小影子不见了。

老头半闭的眼睛猛得睁开,带着疑惑,又缓缓的闭上了。

片刻,金光一闪,金色的大猫又出现在胡同里,它嘴里叼着一颗鸡蛋大的李子,走到老头的跟前,把李子扔到老头的脑袋旁。

老头半闭的眼睛只微微颤了颤,终是没能再睁开,最后一丝气息从老头的胸膛吐出,再没了声息。

大黄歪着大猫头静静的盯了老头一会儿,伸爪扒拉一下李子,扒拉到老头的嘴边,停下看了看。

老头没动静了。

大黄又伸爪要拍向老头的脑袋,金色的大眼睛却看到脏污的灰发上还粘着血渍,它收回了爪子。

又过了一会,大黄突地凌空在老头的脑袋上方一挥爪,似是勾出了什么东西一样,然后尾巴一卷,慢悠悠地走了。

今日的沧州城北门,在比平时延迟了两个时辰后,终于开门了。

松本大佐骑在高大的东洋马上,马鞭不耐烦地敲打着锃亮的马靴。

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刺刀如林的关东军中队,土黄色的军服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色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城门洞开,迎接他们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焦糊味和一种诡异的恐慌气氛。

几个留守的灰头土脸的日军士兵和一群面无人色的伪军军官,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挤在城门内侧。

“大佐阁下!”一个留守的日军军曹几乎是扑到松本马前,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

“您…您可算来了!昨夜…昨夜…军火库!军火库炸了!全完了!守卫…守卫全玉碎了!还有粮库…粮库也被暴民抢了!”

松本布满横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

他出发时只接到“雷击致23名帝国军人殉国”的加急电文,一路疾驰,心中盘算的是如何用铁血手段扑灭“赤党妖言”和可能的暴乱。

他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竟是如此惊天噩耗!军火库!粮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八嘎——!”松本从胸腔里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马鞭狠狠抽在空气里,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几乎要炸裂开来!

什么雷击!这分明是赤党精心策划的连环袭击!是赤裸裸的战争行为!

“带路!去指挥部!”松本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怒意。

几乎就在松本部队入城的同时,另一支队伍也悄无声息地从南门进入了沧州。

吉川中佐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混乱的空气。

他透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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