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屠玉走后,赵德康便觉得哪哪都顺畅,就算是以前看惯的山景,在夕阳余晖映衬下都显得美不胜收,只是这远处怎么来了两个小黑点?

赵德康揉揉眼睛,才发现这黑点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一边在心里骂人,一边扯起嘴角朝屠玉疾步过去,待迎上那二人时,已换上热切笑容。

“来使,还有这位?”赵德康走近看才发现这人的一身装扮,仙风道骨,目不视物,这是?

屠玉笑得比他还盛:“赵里正啊,虽然我走了,但不还挂心桐花村这事嘛,想着闹鬼一事对风水也不好,于是就花重金请了一位天师,帮忙看看。”

赵德康笑容凝固:“这......这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

屠玉拍拍赵德康肩膀,笑道:“要得要得,劳烦赵里正将大家都唤出来吧。”

见赵德康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屠玉继续道:“我请的这位天师,可是法力通玄,能窥天机,便是宫中贵人也是给批过命的,若不是跟学宫有些关系,我还请不来哩,赵里正你可是捡到大便宜了。”

这话给赵德康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倒真有些心动,若是真能把此地的怨气消解一二,也不是不可......

这么想着,他倒也没那么抗拒了:“那来使,天师,你们二人稍等片刻,我这就把村里人都喊出来。”

待赵德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江了鹤才凑近屠玉耳边道:“你有必要如此夸张吗?”

都说过犹不及,屠玉刚刚那一连夸下来,他都有些羞臊,还好有胡子和白纱遮挡这才不显,可谁能想到赵德康竟然真吃这套。

屠玉摆摆手:“江兄,这你就不懂了,我说的半真半假,真假参半,如此效果才好啊。”

江了鹤语塞,他完全没看出来哪句话才是真的。

赵德康的效率很高,不多时就将村中人聚齐了,不过也有村里人口并不多的原因。

屠玉环视一圈,约莫有三十人上下,八九个家庭那样,大多是一对夫妻带着个男娃,没有女娃,也无老人,不过也正常,若是连女娃都会被抛弃,更加虚弱无力的老者又怎么活得下来呢?

见屠玉不说话,只是观察,赵里正心里也有些没底,踌躇开口:“来使,可是有什么不妥?”

屠玉忙回神笑笑:“没有没有,就是看看人来齐了没有。”

赵里正又问:“那我们这仪式什么时候开始啊,毕竟这天色也不早了。”

屠玉答:“这就开始了,很快的。”说完,她拉了下江了鹤的袖子,耳语几句。

赵德康竖起耳朵想听却什么也没听见,只见屠玉说完之后,江了鹤便上了台。

这台子是村中人刚搭出来的,几张木桌简单拼凑,铺上一层床单,就成了做法用的方桌。

桌上只放了一个陶碗,碗中盛的是求子河里的清水。

江了鹤不发一言,从怀里掏出一个旧布兜,伸手摸出三枚磨得发亮的铜钱,他指尖捻着铜钱,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手腕一抖,三枚铜钱带着清脆的撞击声,齐齐落入碗中。

铜钱沉底之后,周围观礼的人便无人吭气,都齐齐将目光黏在碗上。

对于众人来说,比起驱邪,这更像是茶余饭后的表演节目,除了赵德康外,几乎无人把这当成一回事。

可紧接着,变化就发生了,碗中的清水,以铜钱为中心,竟晕染开了丝丝缕缕的红,没多时便化为了一碗浓稠血水。

大家自小活在这小山村里,哪里见过这种,不由发出惊呼,还有几个胆小者甚至向后踉跄几步。

江了鹤俯身,嗅了嗅那碗“清水”,眉头紧锁。

赵德康见这幅景象,心中不安到了极点,额角渗出冷汗。

江了鹤直起身,目光一扫众人,最后落在了赵德康的身上,虽知他看不见,但被他扫到的人无一不后退一步。

直扫到赵德康时,他避无可避,被江了鹤厉声道:“血煞盈碗,怨气冲天,赵里正,这村子里,果真有冤魂厉魄在作祟啊。”

赵德康被江了鹤这副模样吓得脸色煞白,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天师,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江了鹤又言:“那我问你,这村子可曾发生过大规模的死亡?”

赵德康闻言一哆嗦,但仍眼神闪烁,支吾道:“这前朝赋税压着,又逢天灾人祸,村子里确实是饿死了不少人。”

“原来如此。”江了鹤长叹一声。

“怪不得这卦象如此凶险,阴怨盘踞,聚而不散,若非今日法眼洞开,察觉此异象,假以时日,必酿成滔天灾殃,全村难安。”

赵德康一听“滔天灾殃”,魂都快吓飞了,扑通一声几乎要跪下。

他见江了鹤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问:“天师慈悲,可有破解之法?求天师救我全村啊!”

江了鹤沉默片刻,半晌,才缓缓开口:“破解之法倒是有一种。”

“是什么?天师请讲。”

江了鹤从袖中取出一卷颜色泛黄、边缘磨损的旧纸卷,展开些许,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赵德康离得远看不清,但屠玉清楚,这就是她从老师那里拿来,又特意做旧的文章。

“贫道云游时,偶得一篇前代高人‘三清道人’亲笔所书的《解冤赋》,此赋蕴含无上道力,专解世间深重怨结。”

“只需将其焚化于血水之中,待净化后取其符水,遍洒于今日在场诸人头顶、肩背,方能暂时安抚怨灵,涤荡污秽煞气。”

赵德康一听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就被江了鹤打断。

只听他话锋一转,继续道:“然此法能解一时之厄,却非长久之计,其效力根基,在于‘止杀’二字!”

“自今日起,若这村子再添一条枉死冤魂,则怨气反扑,必以百倍之凶戾加诸尔等之身,到那时,符水无效,神仙难救。切记!切记!”

赵德康听闻江了鹤肯出手相助,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顿时大喜过望,连声道:“那就拜托天师了!”

然而,江了鹤却神情严肃地摇头,再次强调:“我方才所言,你可听清楚了?关键在‘止杀’二字。”

赵德康忙不迭地点头,急切保证:“绝对听天师的话。”

得到承诺,江了鹤不再多言。

只见他指尖轻轻一捻,一团火焰竟凭空跃动于指尖上,他将文章边角处点上,火焰吞的很快,纸张边缘处很快蜷缩,燃尽,直到火舌吞了大半页纸,仅剩最后一小截时,江了鹤迅速将它投入碗中。

原本那碗浑浊的血水泡进灰烬后,不过须臾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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