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准备装神弄鬼?”

从天亮等到近乎天黑的崔执夷,好不容易等到屠玉回来,结果她上门的第一句不是感谢,不是抱歉,而是说:

“老师,我有办法了,我们完全可以用鬼神之术吓一吓桐花村的人们。”

他只觉得荒谬,看向屠玉身后那人:“这就是你找来装神弄鬼的人?”

屠玉不顾算命的抗拒,将他推到崔执夷面前,刚要说话,就见崔执夷食指抵唇“嘘”了一声。

屠玉了然地朝房间内看去,果然看到阿芙已经睡着了。

“我们去你房间说。”崔执夷道。

“老师,我调查发现桐花村内因多年前的溺女一事,皆心中惴惴,村中传出枯井中有溺死女婴冤魂之事,他们竟真的相信了,对那枯井讳莫如深,我们不如就借用这一点,威慑住他们,让他们不敢再犯。”

崔执夷若有所思,此法虽不成熟,可若真如屠玉所言,那这事儿也不是不行。

他看向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的男人,他虽年轻俊朗,但一身粗布麻衣,身形瘦削,看上去家境不甚优越,更重要的是这副模样......

不会是屠玉强逼来的吧?

如此想着,他便也这么问出声了。

“老师?”屠玉一脸控诉:“你怎么能如此想我呢?”说着,她把今天出门所遇之事种种皆悉数道来。

“原是如此。”崔执夷垂眸,他不曾听过有这种卜算判命的法子,但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他当敬之。

“不知先生名讳?”崔执夷虽是问的算命的,但眸光却看向屠玉。

屠玉挠着后脑勺,讪讪干笑两声。

还说不是强迫来的,崔执夷无语。

“我名江了鹤,了了的了,野鹤的鹤。”那人说完名字后,又低下了头。

屠玉扬手拍向江了鹤的肩膀,“大师,你可是身负重任啊,怎么能如此畏缩呢?”

江了鹤只觉一阵大力袭来,半个身子都麻了。

屠玉自己拍完还收回手揉了揉,语气里带着点儿抱怨:“大师,您这身子骨也太“硬朗”了些,咯的人手疼。”

崔执夷眉心一跳,勉强还记得自己师长的责任,将话头截过:“所以,计划是什么?”

屠玉坐下,将想法细细道来。

直到烛衣堆成了晶亮小山,屠玉才说完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拿起桌上茶杯一仰头,润了润嗓。

崔执夷揉揉眉心,他平日作息规律,不常熬夜。

“说完了?”

屠玉将茶杯放下,一双眼睛被烛火衬得晶亮:“老师,您看这样可行吗?”

崔执夷垂眸不语,指尖轻叩几下案几,半晌后终于抬眸道:“此计,也许可行。”

天边黛青褪去,一抹鱼肚白自东升起。

“此行,只你们二人去,可妥当?”崔执夷有些不放心。

屠玉撩开车帘,探出半个头道:“去的人多也容易打草惊蛇,而且阿芙还要托老师您照顾。”

说完,她将视线投到阿芙身上,她已换上自己给她买的鹅黄色小衫,映得小脸盈透如玉。

“阿芙,姐姐要去办事,你乖乖听老师的话。”

阿芙呆愣愣的,也不知听明白没。

“此行无论行不行,我都会呈文上报给学宫,让他们派人过来。”交代的差不多之后,崔执夷才从怀中掏出一叠写好的文章,递给屠玉。

他面有犹豫:“这,真的有用?”

屠玉接过一看,虽然里面内容看不明白,但光看这字迹,笔走龙蛇,自有风骨,一想到这篇文章最后的结局,她就有些心痛。

江了鹤自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一副任凭安排的呆愣模样,直到看见屠玉接过文章后才探头一看,不过扫了两行,便双眼发亮,称赞道:“好文章。”

屠玉将白纸一收,斜眼看去:“你算命的,也能看懂?”

江了鹤平时不吭不响,一说起算命,整个人又亢奋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算命也讲究个文理章法,若不细细研读过几年书......”

见这人一说起来感兴趣的话题就聊个没完,屠玉赶紧无视他,朝崔执夷打了招呼,便吩咐车夫赶紧行路。

“大哥,您今日车可得行的快些,最好赶上日落西山前到地方咯,不然......”

江了鹤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接话问:“不然什么?”

“不然就得在车里过夜了。”

江了鹤:“......”

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后果。

屠玉一看江了鹤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想的什么,“你以为我们为何要抓紧时间?”

“为何?”

“江兄,虽然你没直接掺和桐花村的事,但经过我昨晚一番细说,想必你也有几分了解了吧。”

江了鹤点头。

若非如此,他是断然不会接这装神弄鬼的活计的,但凡传出去,不是影响招牌嘛。但此事若真做的好,怕不是能在功德上给自己加一笔,抵消那算命减的运道。

“我那学宫老师是个刚正不阿的,早早便写好了上呈给学宫的文书,只怕今日便得交出去了。”

“那不是正好嘛?”其实江了鹤也不明白为何要多此一举,直接将这事报上去,让官家来处理,何苦非要做这装神弄鬼的活儿?

屠玉手指搅弄起了车帘,细微的风便顺着隙口钻了进来,轻飘飘地呼在她脸上。

她吐了口浊气,沉声道:“因为不公平。”

“什么?”

屠玉转过身来:“我不懂那些文章,更无法引经据典找出一二理由。”

“我只是不解,弱小者便该杀吗?杀人者因朝代更迭便能不得报应吗?”

江了鹤虽是知道缘由,“可装神弄鬼的吓一吓他们又能如何呢?”

这话给屠玉问住了,低下头去,声音也不复之前那般振振有词了:“也不能如何,但也算为死者言了。”

江了鹤叹了口气,“姑娘何必自责,有心便好,人自有人的命数。”

屠玉并不赞同,“若是真有命数,那如今让我掺和到这事里去,那也是我的命数了。”

江了鹤见劝不动,也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崔执夷虽是目送这二人离去,但他还是不放心,将阿芙带进屋里,吩咐小厮照顾一二后,便动用了附身能力,切到了屠玉的视角。

刚来时,他便敏锐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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