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生沉默了足足十几秒。
他低声笑了,大概是气的,“你有这种想象力,怎么不转行当编剧?
“那也不能怪我嘛,我又想不起来,谢青缦轻哼了声,“换谁听这段自己没有的记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的。
叶延生心思一转,“那我调档案给你?
“以你的本事,伪造个档案,应该很容易吧?谢青缦诚恳质疑。
“那你想怎么样?
谢青缦也就灵光一闪,才随口问了句。
其实没真想让他证明。
但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在叶延生眼里,撩起了他心底的一阵躁意。
“霍吟,你是不是忘了?
他挑了下眉,懒洋洋地朝她倾身,轻描淡写地提醒她:
“我要是想让你就范,还编什么小故事?直接把你关起来,甚至不用关你,我们都可以继续那几天的事。
距离拖近,压迫感也欺近,满是野性难驯的张力。
谢青缦凉凉地对上他的视线,“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叶延生?
但确实比之前的保证更能说服她。
像他这种一言不合就强取豪夺的变态,真不想放手,完全能够直接玩强制。威逼、利诱,太多手段可以选,哪用得着绕这么一大圈,编个小作文出来哄她开心。
谢青缦沉吟片刻,态度微微松动,“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
叶延生唇角勾起,语气里都透着几分愉悦,“哦,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和好了?
“不行。
“凭什么?叶延生不爽。
谢青缦没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举了下手,提醒他干的好事——
她双手还被发带绑着呢。
叶延生凝视着她,笑了下,修长的手指勾着她腕间的活扣一扯,发带落下。
漆黑的碎发下,他的眸子里溺着几分深情,中和了往日不羁的锐利。
“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什么可以,谢青缦扯起一个假笑,“你要不要看看我怎么出去?
她的颈侧和锁骨,挂着他刚留下的痕迹。
还有一处,在锁骨下方,被一字肩半遮半掩的,藏在领口里。
好死不死地处在胸的边缘,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情-事,暧-昧得让人浮想联翩。
罪魁祸首毫无愧疚心,只是拽着她领口的白玫瑰,掩耳盗铃似的往上提了提。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她那里。
谢青缦呼吸微窒,没好气地拍开了他的手,“你别给我扯坏了。
“那怎么办啊,阿吟,叶延生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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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深邃又轻佻语气里隐有笑意透着几分坏“我让人送衣服来你在这儿换?”
那不就坐实了他在这里弄她吗?
谢青缦听得眼前发黑谢绝了他的馊主意“起开吧你别添乱了。”
她低着头整理头发试图掩盖他的罪证。
叶延生的手臂从谢青缦身后缠了上来牢牢地抱住了她。
他的声音泛着懒贴近了她的耳垂“那我们要分多久才能和好?”
谢青缦也没挣脱他任由他抱语气不带什么温度地提醒:
“我是去年知道这个画像的前男友。”
叶延生不满地嘶了声圈着她的手握住她的柔软狠狠捏了下。
“你不会是想分一年吧?”他嗓音低沉有威胁的意味“那我觉得我们今晚就可以继续之前的事了前女友。”
谢青缦狠狠踩了他一脚“那你这辈子就别跟我和好了你孤独终老吧。”
她可太了解他了。
再让他发散下去他能整出个分手play。
叶延生闷哼了声。
他也没撒手反倒抱她更紧将脸埋在了她的肩颈间低沉的嗓音很郁闷:“可是宝宝你不能这么对我。”
呼吸掠过她颈间弄得她浑身一颤。
他的声音也是。
他又唤她偏冷的音色磁性又抓耳
谢青缦心尖一跳。
她偏头躲了躲反手抵着他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推了两下十分冷漠“你现在叫什么都没用我不吃这一套。”
叶延生动也不动“那我们的两周年怎么办就剩一天多了。”
“……”
老天他怎么还记得这个。
谢青缦觉得好笑但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你自己过吧。”
她朝他偏了下头“而且我真的没空这几天我要去趟欧洲你不是也有事吗?”
SpaceAI在美国牵扯进的法案比较麻烦跨国反垄断法本来就不好打美国**又一贯爱压制别国产业这一次想平稳落地指不定要放多少血。他跟她待在一起的几天里每天都有国外的电话会议打来总要去处理的。
重逢两周年又不是恋爱两周年过不过的不都一样吗?
也不知道他执着个什么劲儿。
叶延生抱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想通了做出妥协“那你不能出去住。”
“行啊”谢青缦笑吟吟地“我们分床睡。”
叶延生装听不见还在她身后箍着她手贴在她那里不太老实地要继续。
砰砰砰——
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搅散了包厢内的旖旎。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谢青缦推开他,迅速躲闪到了一边去。叶延生低冷的嗓音里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谁啊?”
锦棠的经理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心里咯噔一下。
但门都敲了,他还是硬着头皮汇报,说外面有人找,是那个挑事的公子哥的父亲,要亲自给谢青缦道歉。
反应够快的,姿态也够低的。
但这并不见得是对方多有诚意,之所以委曲求全,不过是因为今天得罪了一堆活阎罗,怕断送前途而已。
对方心知不痛下**处理这个逆子,事情很难收场,很快就会牵扯到整个家族。虽然事后补救不见得奏效,但一点都不表态,那就真成了坐着等**。
可他来得不是时候,叶延生兴致都被搅和没了,见谢青缦也躲他远远的,更加不痛快。
“让他滚蛋。”
-
因为这个小插曲,和顾娆的聚会,碰面不到两小时,就彻底夭折了。顾娆被弄回了家里,少不了一顿教育,还不知道哪天出来。谢青缦也直接跟着叶延生回去了。
当晚,她把叶延生拒之门外。
解决了一个心结,谢青缦心情大好,哼着歌冲了个澡,又哼着歌吹干头发。
她总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似的。所有想要的都得到,所有遗憾的都以她期望的方式改变,奇迹来得那样不真实。
发现那副画像后,她又去了一次潭柘寺。梵音阵阵,香火袅袅,她在宝殿之中跪了许久,对着法相森严的佛祖,心有不甘。
她想,是不是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够尊敬,弥补也没有用?她那么虔诚地许愿,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可她依然挨着每一个大殿跪拜叩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忘却伤痛。
她没奢望过事情能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圆满得可以消弭一切嫌隙——这原本是个死局。
她当时祈求事有转机,却也心知只要有另一个人存在,就无解,万幸,这个人是她自己。
可能老天始终是怜惜她的,在将她失去的一切慢慢归还。
谢青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来越清醒。
……
五分钟后,叶延生拉开敲门声不止的房门,对上了一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睛。
谢青缦抱着枕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睡不着。”
叶延生一手撑在门框上,低垂着眉眼,嗓音带着被吵醒的低哑: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谢青缦一弯身,从他胳膊下钻了过去,自己哒哒哒跑上床,心安理得地占据一角。
她闭上了眼睛。
房间内没有开主灯,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在角落里映出一团毛茸茸的光晕。
叶延生扭头,利落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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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五官精致又冷淡。他看她缩在一角安安静静地要睡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道心情莫名愉悦。难得没闹腾她他关了最后一盏灯。
身侧一沉。
谢青缦感觉到叶延生躺在自己身侧微屏住呼吸。在他的手臂揽住她的腰时她忽然出声:
“叶延生你说你会不会搞错人了啊?”
“嗯?”
谢青缦迟疑了几秒在黑暗中将身子转向他“如果这个世界上其实有Eva她跟你经历生死她送你东西只是你搞错了你把她认成我了……”
“想什么呢?”叶延生觉得好笑“没有这个如果你的信息就是我看着处理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
“可是……”
谢青缦声音轻了轻很小声地说了句“我不记得了我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从现实到梦境她都没办法清晰地构筑过去。已经五年了她没有任何恢复记忆的迹象。虽然她近来时常做梦可是毫无意义她看不清梦里的人影也想不起两人的曾经。
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一辈子。
“那就不想了。”叶延生敲了下她的额头很无所谓“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想起?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能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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