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盯着自己摆动的裙边,声音低低的,兴致不高。

“我不喜欢京城,太过于约束了。”

贺书贤很快掉进了桑愉的圈套之中。

他轻声问着她。

“那表妹喜欢什么地方?”

桑愉歪着头思考。

“嗯……”

“若是以后有机会很想去明州看看。”

明州,离柳安镇近,且能让人叫得上名字的一处地方,也不至于让她的目的太明显,从而打草惊蛇。

果然贺书贤开始在记忆中摸索明州这一处地方,他不比兄长,去过的地方并不多,只是依稀知道明州很远。

“明州啊,还挺远的,表妹怎么会突然想去明州?”

她抬眼望向他,眼睛亮亮的,绘声绘色的描绘着明州的美景,将这个谎言编造得更为动人。

“前些日子在父亲的书房见到过一副明州附近的画景,听闻明州那边景色很好,又多江水河流。”

贺书贤满眼的注意力全都在她那双眼睛上,其实根本没听进去明州到底有多美,只是沉默了半响才开口。

“姨父还真是闲情雅致啊。”

“表兄。”

桑愉突然伸手拽住了贺书贤的一截衣袖晃了晃。

动作轻而柔,若是不注意完全能忽略这细微的动作幅度。

贺书贤一愣,脚下的步子下意识的变得缓慢。

她眨着眼睛看向他,懵懂又好奇,看似不经意的问出口。

“父亲以往去过明州那块吗?”

贺书贤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他袖口下的手紧握,细细沉思。

“没……没有吧,姨父一心就只有做官,好些年都从不外出游山玩水的。”

“这样啊。”

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基本可以肯定了,如她所料,乔墨并不是她的生父。

贺书贤目光下移,停留在她拽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指节又细又白,手掌不大,他暗自紧了紧手心,想着自己的手可以完完全全的包裹住表妹的手。

他蠢蠢欲动,刚准备伸手去牵桑愉。

她便悄无声息的收回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面露难色。

“哎哟,我可能是中午吃太多了,肚子好疼,我就不去放炮竹了,拜托表兄帮我知会一声了。”

贺书贤被她这样一吓,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完全忘记了刚刚的那些小心思。

“表妹……可要找个郎中来看看。”

她摆摆手猛摇头。

“不用,我经常如此,我回去躺会儿就好了。”

见她拒绝得如此干脆,贺书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便要求着要送她回去,桑愉拗不过他,便同意了让他送到院子门口。

桑愉一路小跑回了房间,关上房门趴在门缝瞧了半天,等到贺书贤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门口她才松下一口气。

“瞧什么呢?”

身后之人凑近她的耳畔,带着蛊惑的气息袭来。

气息落下,她的耳尖一痒,身体一个激灵,马上回过了身。

屋外丫鬟抱着盛着热水的铜盆走近门口,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桑愉被吓得不行,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了裴栩生的嘴。

“嘘!”

她伸出食指抵在唇边,作出一个噤声的样子。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唇,他被她的手指冰得一颤,也没有恼怒,眼皮一跳,反而抬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掌心的温度渐渐侵占。

“小姐,奴婢进来伺候你洗漱。”

一门之隔,她身后响起了舒礼的声音。

她最了解舒礼了,若是笑花,肯定得等她一声应下才会进屋,可舒礼不同,她总是冒冒失失的,她的这一声禀告可不是在等她回应了,而是在通知她。

怕舒礼进来,桑愉斩钉截铁道。

“不用了!我太困了先睡了。”

她的语气太过于强硬了,舒礼都有些委屈了。

“小姐……怎么能不洗漱就睡了呢,你平日不是说让我和笑花督促你养成好习惯嘛……”

桑愉欲哭无泪,早知道当初就该让她们俩惯着自己了。

“今日太累了,我已经脱衣裳了,不洗了不洗了。”

“好吧。”

身后的脚步声远去,桑愉才长呼一口气,裴栩生已经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温热渐渐侵入指尖,她能赶紧到他掌心的温热因为她渐渐的丧失。

见她一身的凉气,裴栩生半开玩笑的调侃着。

“说说,去见谁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一幕怪怪的,她就像那种半夜背着房中的俊俏夫君不顾,出去私会情郎,然后被夫君抓了个正着。

她甩甩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给打散。

“没谁,本来准备去前厅放炮竹的,突然想到今夜世子殿下会来又赶了回来。”

她缩回了手,从他手中抽回,直径走去了床榻坐下,从被子下掏出了一个汤婆子抱在怀中,这可比裴栩生手掌的温度高多了。

裴栩生跟着她也走近了床榻,目光在她的床榻上停留了片刻,最后也只是站着。

她有些冷,也不顾裴栩生在房中了,脱了鞋就缩进了被窝,被子披在身后,最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伸出手捂着自己发凉的脸。

“世子殿下可是又有了什么好消息?”

裴栩生盯着她脱下了鞋并不整齐的落在床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快说说。”

她等他的消息已经等了好久了,早就迫不及待。

他双手环着胸,看向她,缓缓开了口。

“你的确不是乔国公的亲生女儿,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勾起了她的好奇。

对于乔墨不是自己的生父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这话时她竟然还有些怪异的情绪,莫名的思绪堵在胸口,好像事情变得更为复杂了。

她抬眼看向他,床边的烛台没有点亮,只有屋内有几盏余下的灯火,他就这样背着光,发丝透着微弱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过什么?”

她的手自然的垂落在膝盖一侧,叹了口气继续问着。

裴栩生弯下了身子半蹲下来,伸手将她床下的两只绣鞋拢在一处。

她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看见他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心头猛的一缩,竟然生出了想要立刻阻拦他的动作。

她怎么能让世子殿下为她整理鞋子呢,这也太不合礼数了,而且这样亲密的事情,怎么能是他来做呢。

他没起身,就这样抬眼与她对上视线,此刻,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神色。

他面若无事,漆黑的眸带着几分夜色的朦胧。

桑愉却有些不淡定了,她指尖掐着被子的一角,悄无声息的咽了咽口水,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刻意的无辜,从而掩饰她心底的慌乱。

不知道裴栩生心中想着什么,他的语气突然柔和了下来。

“或许……你真的是乔家人。”

此言一出,桑愉蹙起了眉,果然事情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了,一切又变得未知了,她不是乔国公的亲生女儿却是乔家人?

这乔国公又无兄弟姐妹,她若是乔家人……难道说祖父生前还有个私生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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