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卿眼角顶着乌青回去,手法粗糙的替自己上药,嘴里依旧愤愤,

“不如索性叫人通报官府,将那傻子捉拿归案,江牙儿也在大牢蹲七八日,再把她捞出来,好长些教训。”

宋钰廑皱眉听他讲话,知道他性子还是莽撞,叱道“不许胡来!”

“大哥还护她?”

“我说了,莫要再提她。”

一个眼神扫去,宋钰卿嘴皮子动了动,哑声。

"你出去罢,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多时,屋中传来萧声,无人懂他的失落,哀怨,还有恼怒。他不愿委身去请她回来,所以借了宋钰卿的手,他知弟弟莽撞,或者态度强硬些,就能将江牙儿押回来。可她终究是铁了心,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他如何与尧鹤安比?

新年夜,乡里也颇热闹,稚童们在门口燃起爆竹,江牙儿拉着他在乡野间玩闹,她手拿一盏灯笼在前开路,尧鹤安尾巴似的紧跟在后。

“去哪?”

夜间寒冷,他讲话张嘴闭合间,白雾从口中吐出,江牙儿回首瞟他一眼,促狭笑道,

“卖了你去。”看他神情巨变,她很得意,自顾往前走。

“不要,不要。”

尧鹤安受不得她这番刺激,虎扑住她,江牙儿险些被他扑倒。

“好了好了,我不过逗你的,快松手。”

“哼!”

知道被她戏耍,尧鹤安猛推开她,先是狠狠瞪她,然后一阵风似的往前面跑去,她根本追不上,怕他跑丢,一边追一边喊,

“快停下来,江回,你给我回来!”

江牙儿满面惊吓,风冷灌进嘴里,呛得她肺疼。

“去拦了他。”

今夜无风无雪,外面又是喜气洋洋,受着氛围影响,用过晚膳,宋钰廑打算夜游一番,宋钰卿在一旁作陪。兄弟二人各有心思,起初都是无话。想起青雅,他嘴边嚅笑,才四五日不见,他倒很想念她。除夕夜叫她一个人守在宅子里,宋钰卿心口一酸,打算明日就赶回去,抱着佳人温存。宋钰廑回忆着母亲的音容笑貌,随即眼神复杂地看向宋钰卿的背影。他与他虽没有嫌隙,但黄菀菀欠了赵之榆一条人命,母亲死后,赵之榆一而再,再而三挑拨他与父亲的关系,甚至他到了郓城,她依旧要害他性命。宋钰廑知道母亲的死,与父亲脱不了干系,要不是父亲的冷淡,无情,摧毁母亲的神智,母亲断不会投井。

他对父亲,自然是有恨的。

一叠声的呼唤召回两人的神游,宋钰廑蹙眉,约莫十丈之外处,有两人一前一后追赶,听人声,便猜到是江牙儿。尧鹤安不管不顾往前冲,不远处就是断坡,他若跌下去,腿必会摔断。宋钰卿倒是看好戏的态度,那傻子跌下去才好。却不想兄长叫他去拦。

“何故要拦?”

他不愿,宋钰廑语气凌厉,催他,

“还不快拦?”

那傻子若是跌坏了腿,对江牙儿又是一份拖累。

宋钰卿施展轻功,飞步到断坡前,手抓住尧鹤安的胳膊,猛往后一折,将人擒拿。

“多谢二公子,烦请您松手。”

尧鹤安模样吃疼,还记着她要将他卖了的话,倔犟不肯向她示弱求救。

他将人松开,她忙去抓尧鹤安的袖角,抓得很紧,生怕他再发癫乱跑。江牙儿余光瞥见不远处渐近的人影,她精神一震,没想到居然是宋钰廑。

“大公子,祝您新年康健,万事顺心。”

许久没打照面,她竟有些局促,宋钰廑手中的灯笼被风挂得晃了几晃,烛光映得人面明灭不定。

他却不理,只打量着尧鹤安。削瘦了,眉眼间不再有从前的矜贵从容,眼下只有稚气痴愣。即使失了荣华富贵,如今衣裳穿得得体干净,头发梳得齐整,眼神中没有恐惧,一看,就知江牙儿对他照料尽心。

无人搭理,江牙儿自觉难堪,扭身要走,宋钰廑却开口,

“听说年后,你想租铺子做生意。”

她点头,有些苦恼,“只是不知做什么买卖好。”

“我手下有茶叶生意,不若开春从我这拿货,供价我只保本,本镇的人爱茗茶,不吝啬在茶叶上花银子。”

宋钰卿拧眉,不明白大哥为何这样偏袒江牙儿,忽而心中闪过一丝念头,目光在大哥与江牙儿之间来回游移。大哥不喜女色,难不成?他表情困惑不定,一双剑眉拧得愈发紧。

“多谢大公子,不计前嫌,竟还肯帮我。”

江牙儿吸吸鼻子,心里的愧疚更深。

“也祝你新年康顺,我们还要回去守岁,就要先走了。”

宋钰廑温声道,他身披玄色大氅,衬得他肤色比雪白,站在那,清冷孤傲,如岭上高花,高不可。

乡里的少年们爱逗弄戏耍尧鹤安,被江牙儿撞见过几次,每回她都是捡了石头往那些人身上丢,再臭骂几句。她气势汹汹,掐着腰一个个骂娘,叫他们不敢随意再挑衅。

“江大哥,快去,快去河口那边,江回又被他们欺负了。”

四喜气喘吁吁跑到家中,叫她快救江回,这次欺负江回的,是姜府的几个小厮,什么缘由无人知晓。江牙儿丢了手里的活计,一阵风似的疾跑去河口,匍一入眼的,就是尧鹤安被两个男子按压在地上,脸紧紧贴在地面上,脸上全是泥灰,快要认不出面貌,头发乱成一团。别人欺辱他至此,他竟不吭一声,只是眼里全是恨。

“松手,欺负一个痴子算什么本事?”

她过去推搡那几个人,他们冷冷笑着松了手,眼里的轻视显而易见。

“这傻子伤了人,你带他走行,但得把医药费留下。”

说话的小厮指了指旁边的一位,那人额角确有伤口,嘴角淤青,并不严重。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脸,江牙儿知道他们势必要讹诈一笔。

她将尧鹤安搀起,他也受了伤,脸上,手心全是擦伤,她看他受挫的神情,心里苦涩,什么杂碎都能欺负到他头上了。

“你们也伤了我堂兄,他的医药费如何清算?”

江牙儿不见惶恐,其实已经猜到是姜世海支使这些混账所为。

“我们可没招惹他,是他好端端的发起疯要打人。在场人都可佐证。”

几个泼皮将他们围住,江牙儿护着尧鹤安,他发出呜咽声,眼里的恨,活是要撕碎他们。

“不然咱们就报官,让青天老爷做主。”

她闻言目光闪烁,凝滞的表情被他们看穿,那伙人更是得意。

“一两银子已足够,你若要,现在便跟我回去取。”

江牙儿咽下这口憋屈,且不说那当官的兴许被姜世海收买,倘若被他一眼看穿江回是当年的尧鹤安,牵扯进来的人只会更多。

“十两!”

“好,十两便十两。”

她忍痛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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