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原本到嘴边要喝的药碗,径直朝寿喜砸了过去,他不避,深知自己所为不对,此刻也是焦心的很。
“叫人取一匹快马。”
宋钰廑从屏风取下披风,快步往外走,脚刚踏出门槛,他顿住,折步回去,取了挂在壁上的剑。
寿喜忙不迭往马厩处去。马飞驰疾跑,耳边的风呼啸,可宋钰廑只觉得太慢,太慢,心如同浸在油锅煎熬。他不敢想进了野庙中会看见什么情景,江牙儿是伤了?或是,或是?他不再想,扬起马鞭,奋力挥下。
江牙儿,只要你无事,从前种种,我既往不咎。
且说这姜世海带着江牙儿进了一处破败的野庙,庙外有一个小厮把守,两人互相对峙,江牙儿确是强撑着精神,未知的恐惧才更叫人害怕。
“江牙儿,你可想到还有今日?”
男人逼近她,近得她可以闻到他嘴里的臭气,江牙儿蹙眉嫌恶,往后退几步,
“汝等鼠辈,极尽龌龊之事,我呸!”
她啐一口,彻底惹怒了他,姜世海抬手狠狠攥住的她的束发,扯得她头皮疼,
“你丫死期就是今日,先弄死你,再就是你老爹,还有那个傻子。”
姜世海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直接将人打趴在地,江牙儿眼冒着金星,只觉得耳朵轰鸣,后面又连受他几番拳脚,她始终不肯求饶一句,只心焦往后徐秀才和尧鹤安要如何。
“贱人!!贱人!”
姜世海恨红了脸,阴鸷狰狞的表情很是骇人,他掐着她脖子,迫使她抬头,
“当初你扒光我衣裳,,叫我出丑,待你死后,我要将你扒光,吊挂在乡野间,叫这往来的乡亲好好看看。”
江牙儿早被打的鼻青脸肿,神志不清,听闻他这番话,只觉得心惊。她见他从袖中掏出匕首,扬手要往她心口刺去。与其等死,不如绝地反击。刹那间,这个念头升起,她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洒向姜世海,他被糊了眼,动作凝滞,她见状奋力抬脚踹向他心口,他手中的匕首没有拿稳,落在地上。江牙儿那时仿佛魔怔一般,只有活命这个念头,没有丝毫犹豫,抢了匕首握在手中。庙口看守的姜家小厮听见主子的哀嚎,看见江牙儿拿了匕首欲要行凶,他手持火把还没跑到跟前,她已手起刀落,匕尖已深深刺入姜世海的侧颈中,一下,两下,刀刀致命。温热的血喷薄而出,溅得她满脸都是,一道道血痕从她面上滑落,她已然麻木。姜世海瞪大了眼睛,似乎不信自己即将魂归,躺在那处,奋力仰起上半身,伸长两只胳膊,如地狱索命的厉鬼,想要掐死她。
“贱人,我,我便是,,成了鬼,也,不会...”
话没讲完,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彻底命绝。
“杀人了,江牙儿杀人了!”
那小厮也被吓到,嗓音尖锐喊道,江牙儿已然没了力气,强撑着力气缓缓起身,她披头散发,又是满脸的血痕加青紫的伤痕,于这昏暗的天色中,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
小厮扭身要去报官,只是一转身,身后早已站了满脸煞气的宋钰廑,火把散发摇曳不定的光辉映在宋钰廑的脸上,真真是玉面罗煞。
“你!”小厮刚吐出一个字,宋钰廑已经手起刀落,小厮的人头与身子分开,头颅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一顿杂草旁,宋钰廑眼神丝毫没有波动,犹如砍了白菜般稀松平常。
“呕!”
见识到这一幕的江牙儿恶心的吐出来,强烈的震撼叫她心脉鼓噪,宋钰廑见她要晕过去,跨步过去将人搀扶在怀里。他掸眼环视周围一圈,刚头小厮的火把摔在地上,点燃了地面上枯枝杂草,此刻庙中的火已经有汹涌之势,宋钰廑要把人带出去。
“我走不了了,我杀人了,宋钰廑,我杀人了!”
这是头一回直呼他的名讳,江牙儿满目绝望,推搡着叫他快离开,
“姜家的人追究起来,我也左不过是一个死,还不如葬身在此地。”
"万事有我,保你长命百岁。”
他语气温柔,只想安抚她,可她才经受这么大的刺激,眼下根本不愿意听他说什么,一心求死。他无法,一个手刀劈向她后颈,江牙儿眼一翻,昏了过去。
寿喜在庙外候着,听见渐近的脚步声才回首,宋钰廑怀里抱着人,用披风严实盖着,他只看见江牙儿垂下来的袖口处,染的全是血。
“这处有我善后,姜家那边我也会处理好。”
幸而有这夜色掩护,不会太惹人注目。马儿打着嚏停在宋宅后门,几声叩门响,惊醒了看门的护院,他贴近门板,大声质问,
“谁?”
“宋钰廑。”
护院忙将门打开,还没问安,主子爷已经快速往住院方向去,留下浓重血腥味,护院知道不能多嘴,因此闭口不问。进了屋,把人放在榻上,此时屋内多点了好些蜡,他才得以仔仔细细查看她的伤情。
“江牙儿,我才是最傻的。”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伤处,正欲脱了她衣裳再看看她身上可有旁的伤时,外面响起巧姐的声音。
“主子爷可安睡了?”
她从院外的拱门经过时,却见屋内灯火通明,主子夜间不喜亮,只觉得奇怪,她才来询问。
宋钰廑本欲不理,思索片刻,还是开了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叫她没忍住咳了几声。
“去唤镇上孙小娘子。”他沉声吩咐,纵使心口压着疑问,巧姐还是忙遣人去请。
孙小娘子一番望闻切,长吁一口气,
“幸而都只是皮外伤,敷药养着便可,只是她脉律不齐,间有停歇,只怕心脉受损,醒来后,万不可再言语刺激。”
她与江牙儿相识多年,许久不见,再见她却是这副场景,焉不叫她叹息。脉诊时,宋钰廑不在里屋,他身上沾染的全是血迹,此刻正在隔壁屋子更衣沐浴,巧姐趁着这个间隙,脱了江牙儿的衣裳,老天保佑,江牙儿没有遭受那最耻辱的伤害。她的衣裳实在脏污不堪,巧姐无法,从库房找了些衣裳,都是主子爷许久未穿的,虽大了些,也只能将就了。
“主子爷,这被褥都脏了,您看要不要去西厢房那边歇下?那间屋子奴婢已叫丫鬟归置好了。”
宋钰廑跨过屏风,往里屋走去,青纱帐被放下,他抬手撩开一条缝,江牙儿还是昏睡,眉头是拧不开的结。
“不用,我在外屋睡,寿喜若是回来,叫他自己去领罚,这几日不用在跟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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