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香头自动引血肉点燃,八人身上慢慢出现黑点,不多时这一黑点便化作成灰烬,随风散去,在众人身上留下一个窟窿。

惊叫四起,比之刚刚,他们更加慌乱。

路了绿似在那点点星辉中察觉到了什么,慌张的面容瞬时带上了一副赴死神情,不顾掌中血香,逆势而为,结出神君祝福,跪地仰天道:“太一内院路了绿,以神格祭献,祈福祈安,祈此遭顺遂,万事…皆…皆…”

事发突然,地仙六人未听清路了绿说了什么,只愣愣地看向突然跪地的人,满脸疑惑。

珪珖目光闪烁,一手按在路了绿肩头,阻止道:“你在做什么!!停下来!”

大阵之下,一层庇护即将完成。

这层庇护的法源来处——路了绿,手中血香竟被烧了过半,神格也被焚了个稀碎,零七八破地浮现在他额心,形成一个火红沁血的「屮」纹。

路了绿道:“停不下来了,肉身和神格,总要舍一样给她的。”

珪光哽咽道:“让我帮你。”

路了绿未应,只自顾自地向天祈求“福运”。

然而,天君神格威力不足,“神君祝福”的最后一字,他一直迟迟念不出口,直到嘴角血液如注,开始消耗肉身,他才无可奈何地央求珪珖,道:“你帮帮我吧,我…我能力不够,原只想用自己的来填,现下看来,没你…此事有些难成…”

珪光没有一丝迟疑,立即结了神君祝福的手咒,道:“愿奉此副神格予你。”

路了绿引了他的助力,强迫双唇启动,重新咒念道:“太一内院路了绿,以神格祭献,祈福祈安,祈此遭顺遂,万事皆平!!!”

二人跪立于地,两副神格于额心跃出,应路了绿施法布下的咒诀,化作金色烟花,炸在半空,落下庇护金辉星火。

刹那间,八支血香连同半空的阵法,随烟花挥散,渐渐地开始消失匿迹。

这时,地仙六人挣脱了命梭桎梏,方反应过来这二人刚刚是做了何事。

祭神格,求余生。

可万万年修出的东西,他们自己不觉得心疼,这六人却是不忍心得很。

更何况,路了绿和珪光为天界仙,而今支撑他们肉身的除了仙法,便是这幅神格。

若两幅神格尽毁,后果不堪设想…

山情心智较其他人沉稳许多,也因他为地仙之首——土地,法力远高于其他人,且见闻也与天界仙君最为相近,是以在其他人手足无措嚷嚷对策时,立即想到了这一点。

他道:“即是祭神格,我们六人有魂命作保,即便没了神格,也不过是损失些法力罢了,不会有性命之忧。”

安在心道:“你是有什么法子?”

家厚道:“直接讲我们怎么做吧。”

齐同舟道:“他们不想我们死,难道我们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没了?”

顿了顿,山情道:“都无异议,便奉神格,助路了绿一份力。”

净枕道:“这有什么!我先!”

说罢,手中诀起,他盘坐在路了绿身旁,从额心抽出神格,扔进了那金色花火的星沫之下。

安在心跟着打坐在旁,抽出神格,笑道:“我们又不是当年的小乞丐,他们二人真是的,好歹我们地仙也是仙啊。”

语毕,她便把手中的神格也扔了出去。

此二人祭了神格,其他几人也跟着奉出了自己的微末仙力…

一如那时他们一起看的金色烟火,他们虽不曾睁眼亲见,花火却是不弱当年,绚烂无比,光彩夺目。

第五茗眼前金光刺目,待她抬袖遮挡再放下,面前已是另一番景色。

一座石谷,无水无溪,无树无林,只在夹缝之间,生出了比人还高大的百花,装饰了嶙峋的乱石。

此景此色,假得不能再假。

第五茗环顾了一圈,心道:第五梦?

只差怀晓和乐正了,多半是他二人的梦境。

手扩在嘴边,她高声唤道:“怀晓?”“乐正?”“你们在何处?”

啪——

忽地,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她自嘲道:“都说是梦境了,怎么可能叫得应人!!糊涂啊!”

第五茗刚反思完毕,远处花丛中,两抹浅色身影,越上天际,道:“上君?!”

“…”

第五茗喃喃道:“不是梦?”

从爻仁囊内抽出一张瞬息符,她引指尖血焚燃,奔向二人所在的方位,道:“怀晓,乐正。”

一张瞬息符不足以托举第五茗长滞半空,乐正词媿上前拉起第五茗的小臂,向一朵大牡丹花飞去,道:“下去说。”

须臾,三人落于一片花瓣上。

乐正词媿倒拿软剑,抬起执剑的右手手腕,轻扬下颌,朝怀晓的手腕示意了一下,见对方会意,也亮出了腕间的银线,才道:“上君,你可有办法司命?”

第五茗点点头。

一边引指尖血珠烧金辉施法,她一边问道:“你们见过石妖了?”

乐正词媿和怀晓眼神幽暗,俱是讳莫如深,偷偷打量了第五茗一眼,才一前一后地“嗯”了一声。

第五茗明白他们是因为石妖的容貌,故此漏出这番神情。

沉吟片刻,她继续问道:“这石谷花海是她的老巢?”

乐正词媿腕间银线先化作气韵消失,她揉着手腕,答道:“应该是。”

怀晓垂眼看着为他解命的第五茗,歉意地补充道:“石妖以命梭使法,想令我二人自相残杀,好在过往跟在上君身边,旁窥了一二司命之事,知晓羁绊浅薄,可以神格抵抗,这才没有遭了她的道。”

眺望了一眼石谷中数不尽的百花,他叹道:“一路追逐石妖气息而来,法力都用来抵抗命事了,便不小心迷失在了巨型花海内。”

第五茗烧化怀晓腕间的银线,松了一口气,道:“好在你二人无事…”

怀晓迟疑道:“石妖法力不高,她身边跟了一名青衣男子,我们…”

第五茗道:“青衣?男子?”

看着满谷的鲜花,想着那石妖的真身是一块灵石,没那么大本领在自己的硬石上生出这些妖艳的花来,她猜问道:“是花妖吗?”

乐正词媿直接挑明道:“不是花妖,是帝君。”

第五茗蹙眉道:“隗七?”

怀晓道:“他双眼无神,恍若命中被操控的人。”

乐正词媿冷哼道:“都这种时候了,怀晓你还要为帝君遮掩!帝君神格无天道司命,寻常命事根本奈何不得他,再有,他双腕并没有银线缠绕…”

怀晓喝止道:“乐正!”

乐正词媿不满地噤了声。

第五茗听出乐正词媿话中有话,道:“我进来前听风有情说过,隗七谋了计策,让你们来助他缉妖,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乐正词媿别脸不语,只是一味地呼冷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五茗望向怀晓,道:“你说。”

顿了,她补充道:“我要听实话。”

怀晓道:“上君…你一定要相信帝君,他心中只会有你。”

第五茗颔首。

怀晓继续道:“帝君…似受蛊惑,听命于石妖。”

乐正词媿终是憋不住,埋怨道:“他以前就会为了择上君而舍弃我们,如今见着与上君一般容颜的女子,自是走不动道,甘愿俯首臣称,与我等刀剑相向。”

难怪!!

两名大仙追一只小妖,即便没有神格倚仗,按理说一身醇厚法力,也是完全足矣,他们二人却是把人给跟丢了。

第五茗惊道:“隗七对你们动手了?”

乐正词媿道:“一对二,还能对上十几招。”

怀晓道:“我总觉得帝君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他不是第一次见这石妖。”

乐正词媿提剑抖出森森寒意,道:“只有你这样觉得!他对上君的心思不是一日两日,得不到上君,寻个相似的解相思之苦,完全就有可能。”

这话被乐正词媿如此直言不饰地讲出来,第五茗身为当事人之一,略微有些尴尬,脸颊微红,摆手道:“乐正,你说得隗七好似着了魔一般,他心无瘴意,尚能自由进出孽镜台。”

“这事…咳咳咳,不成立的。”

乐正词媿道:“上君,你是没见过他从天界跳下时的决绝。”

第五茗一愣。

怀晓急道:“乐正,你也没见过,就不要把事情扯远了。”

乐正词媿道:“我至少见过他不要命的修炼!不要命地为了当年的承诺,把我们所遇之人送上天!”

怀晓道:“即便如此,他绝不会…绝不会…”

一贯冷静自持的二人,此刻争执个不休,期间第五茗试图劝停,手刚抬起来,往二人身侧靠近,便被他们挡了回来。

第五茗羞臊地见缝插针,拉住他们的衣袖扯了扯,依旧被他们给别开了。

银牙一咬,她如飞蛾扑火,决心甚大,紧紧抓住二人的袖子,涨红着脸道:“别争了!”

突然遭吼,乐正词媿和怀晓愣了愣,正准备继续开口抒发己见,不料第五茗抢先一步,望向乐正词媿,堵了她的话,道:“如何算得到过?牵一牵小手?还是亲一亲小嘴?或者在床上滚上几遭?”

乐正词媿口中凝噎,道:“你…你们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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