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尸体?

这话就相当相当有意思了,我和太宰对视片刻,从对方眼里望见同样的讶然。

“引起人们慌乱了吗?”思考片刻,我淡定问询敦。

“现场已经开始封锁……沈,沈小姐您…”,温和平静的声线虽然很好的安抚了少年心中的惊骇,但敦的声音依然有些犹疑,“您还好吗?”,他从沈庭榆的态度中明晰一切尚未超脱掌控,又无法确认耳麦对面这个人是否真的安好。

“我没事喔,敌人的伎俩罢了,或许是绊住我们的手段呢。”我这样回复他,随后把面具按在自己的脸上,做这个动作时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相当不得了又庄重的事情。

“铛铛”!假面小榆华丽登场!

宴会厅里,看见“我”的尸体?

这个消息叫我有些惊讶,类似于暴雨天马路积水,而站在路边的人想横穿过去,正规划路线并发愁该如何不叫自己淋透,结果骤然看见一排小鸭子游过面前的那种荒诞。

我偏过头,太宰的面色此刻也不算好看。

我们都意识到:主线榆对我们、乃至她的伴侣,都隐瞒了一些事情。

不管了,我信她,而太宰信我。

所以没关系。

当务之重是找到上野凉介所在的位置。

身穿酒侍服装的敦面色凝重地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里,安保人员到达后快速迅速封锁现场,设置警戒区域,禁止无关人员进入或离开,确保现场原始状态不被干扰。

修缮繁华富丽的大厅中央,有圆而凸起的地处,大概像是海边啤酒瓶的瓶盖扣扎在沙滩里那种。

人群远远地避开那个地方,和躲瘟神没什么区别。

高台的圆心里,躺着一个女人,她双目轻闭,猩红血正以她的胸口为圆心,如涟漪般自哥特燕尾服不断向外扩散晕染,艳度不同的红顺着波浪形状的衣褶纹路层叠起伏,看起来像尾鳍翅灵动的红斗鱼。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和菲茨杰拉德刚登船不久,中岛敦负责乔装成侍卫模样预备打探消息,而菲茨杰拉德则被放养自由行动。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来自港口黑手党的栗发青年,青年操持着较好的嗓音对他们自我介绍,于是敦知道他叫黑川正,是沈庭榆的下属。

被安排登船的除去他们三位,只有沈庭榆和太宰治,敦有疑惑为什么其他成员都因各种原由无法参与委托,但既然乱步先生说那艘船上的人越少越好,那就没问题。

菲茨杰拉德像海底里能量聚积预备喷发的火山,冰蓝色的眼沉闷又锐气,敦甚至能够听见愤怒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涌咕嘟冒泡的响音,他冷嘲热讽,如同受制于人的败王,满面郁闷地宣告这艘船上没他大出风光的地方,到地方自会出现,随后摇摆着隐进船舱深处——去往大概是赌场或者什么的地方来赚取些资金。

黑川正则是个顶亲和有度的青年,他对敦相当热情,见了沈庭榆却和被猫按住的耗子一样缩着缄默,用着焦糖色的眼隐晦小心地望着她的背影,敦觉得他身上有些怪,又思考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成个疑点。

这疑点在他们于甲板与太宰碰面,沈庭榆当众兴高采烈地吻上太宰的唇后愈演愈烈,蛮星火燎原。敦心底有些不自然,却因逐渐熟悉二人的作风而不显露,转头一看,黑川正的面色有些难看,太宰先生倒是面色如常,只是亲吻时环住沈庭榆的后脑,轻描淡写地抬眸,投给谁冷冽玩味的一瞥。

古怪气氛在几人之间流转,然而位于风暴眼里的沈庭榆只是抱着太宰,愉快地宣告:远洋之时已然开始,人抓鬼怪怪鬼抓人,还请大家注意安全,有事耳麦无事干活。

于是大家各忙各的,那点莫名气氛就这样散去了,黑川正被安排去混进邮轮的安保部门,调取近期公共区域的监控录像,排查行为异常、频繁出现在非公共区域或与其他乘客互动异常的人员。

敦按照计划在休息间换上黑绸燕尾服,想向邮轮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注意到可疑人员。部分邮轮可能有内部隐患上报机制,沈庭榆建议他通过该渠道收集线索。

少年在衣冠镜前握拳鼓劲儿,心道:我们一定能美满完成此次委托!

然后出门,正在他通过耳麦汇报进度时,敦听见远远传来声相当细微标准的、是谁能够在极端痛苦境况下能发出的带着哭腔的喊叫,轻的像是幻听一样,却能够宣告某种不祥征兆的降临,敦努力辨别方位,望向声源,于是发现舞池中心的演奏台之上,凭空出现摊红白交杂的潮湿事物,沈庭榆穿着登船时的礼服仰在高台,翩然眼睫交着,溢出血珠的唇角挂着笑容。

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皆是一愣,半晌不知道谁猛地尖啸一声:“她死了!!”这喊音如往热油锅里溅滴水,直接让众人沸腾慌乱起来。

敦的大脑一片空白,足足过了几秒钟,他才猛地回神,将这消息传递给通讯对面的人,叫他有些安心的是,沈庭榆声线如常地传来:

「没事哦没事哦,我活得好好的嘞,看来敦短时间内离不开宴会厅了,那么……辛苦你找机会去调查下那尸体是怎么回事吧,注意不要暴露侦探身份。」

「我会太宰要去找失踪人咯,就这样,拜?」

「敦,晚点见。」

语毕,不等他回复,对方径直掐断了通讯。

莫名地焦虑感在中岛敦心底滋生,他很有些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去相信这个人,而且以沈庭榆的异能力,她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死去呢?敦笃信这是敌人的伎俩。

眼瞳盯向宴会厅之中的那具尸体,敦小心迈着步子跺过去,插着人群缝隙泥鳅一样扭进去,来到包围圈最内层。

几位穿着类似警装制服的安保人员已经开始对现场进行初步勘查,记录现场环境、受害者位置、血迹分布等情况,拍摄照片作为证据。

安保员中的一位半跪在地,指尖搭住沈庭榆颈动脉。片刻后,他摘下手套,朝同事摇了摇头:“没脉搏了。”

敦的身形猛地一顿,他眨眨眼,恍然意识到个事情:对哦,为什么刚刚自己明明尚未检查她的状态,就已经认定面前这个人死了?

敦压着疑惑,像是放哨的狐獴那般,耳朵努力捕捉着安保人员之间的交流,那位充当法医的金发安保员低声身边的同事问询:

“向船长汇报情况了吗?”

安保员的同事有着一头银色的发丝,那些美丽的色彩如上好的绸缎般披散在双肩,他还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相当优雅地垂落在肩部。

奇怪的是,这位安保员的右眼被形状奇特的精致面具盖着,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见对方用着相当奇怪的腔调忙不讼地回答:“说了,船长要我们根据邮轮应急预案,启动命案处理流程,同时联系公司总部及相关海事监管部门……但、但是……”

这声被压得很低,敦却无端地从中听出了幸福愉快,像是魔术师小丑即将参演一场叫人兴奋的盛会:“但是啊,卫星通讯、无线电及网络信号传输全面中断啦,与岸基指挥中心、海事部门及外界救援力量也失去实时联络通道,换言之我们现在完——全——处于暂时孤立状态。”

“什么……?这才开船多久!?”

应急灯惨白的光晕下,围在他周遭的人面孔瞬间失去血色,僵立原地。旁听的敦神情愈发凝重,无论尸体是否是沈小姐的,历经过各大案件的他都能从中嗅出事情的复杂程度。

尸体被发现到邮轮与外界失联,间隔不到十五分钟。凶手不仅手段狠辣、能力极强,大概率还是团伙作案。对方绝非普通罪犯,恐怕从一开始,整船人就已是他们的目标。

银发男性的话音戛然而止,喉间突然溢出破碎的呜咽。他颤抖着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抽气声,身体蜷缩成脆弱的弧度。

刚被安保人员们安抚好的人群人群如嗅到血腥味的鱼群,纷纷转头望向这边,再次躁动不安起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骤然尖锐起来。

脾气爆裂的男性一扯领带,粗声恶气:“你们怎么回事!!出现这种死人的情况还想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吗!!他X的,赶紧停港让我们下船听见了吗?!”周边不乏有几人惶惶附和他的话。

来不及顾忌训斥那相当没有职业素养的同事,安保员们快速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陪笑道:“大家别担心,我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和大陆进行联系——”

“他们撒谎!!卫星通讯根本打不出去!!”尖锐的嘶吼刺破一触即发的空气,如同把淬毒的匕首直插人心。

宴会厅里瞬间炸开锅,人群如被惊扰的蚁群般骚动起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与质问声中,孩童撕心裂肺的啼哭、皮鞋与波斯地毯摩擦的沉闷声响,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乐章。

压抑的恐慌如潮水般瞬间漫过每个人的心头,整个空间仿佛被拉满的弓弦,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发出令人心悸的碎音。

中岛敦瞪圆双眼,他试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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