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闹钟一响，方时聿猛然惊醒。
他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着梦中秦知野的厌恶与质问，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晌，他才抬手揉了揉脸，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还好，是梦，只是梦。
但谁说……梦不会变成现实呢？
方时聿眼睑轻垂，掩住了眼底的青黑。
……
七点五十八分，照旧是卡点到教室，秦知野打了个哈欠。
身边打游戏达到凌晨四点的室友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秦哥，我记得你昨天十二点就睡了吧，怎么还那么困？”
还能是为什么，一直在想那小呆瓜呗。
秦知野想到昨天他都暗示到那个地步了，对方却让他早点休息，就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连带着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当然，是气的，还是高兴的，那就另说了。
卡点到教室，缺点就是后排的座位都被占了，室友们只能老老实实在前排坐下。
秦知野下意识朝上次的位置看去，本来根本没抱希望，却在看清座位上的人时一愣。
他嘴角扬起，大步就朝着后排走去。
室友疑惑问他：“不是，秦哥你这是去哪儿啊？”
秦知野朝后摆了摆手：“看到熟人了，不用管我。”
室友好奇地看去，就见他直直地走到最后一排，俯身跟座位上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直接在对方身边坐了下去。
“骗我？”秦知野一挑眉，眸中笑意明显。
方时聿歪了歪脑袋，神色无辜：“我骗你什么了？”
秦知野张了张嘴，到底没好意思说穿，只道：“我发现你这人有点坏心眼儿。”
方时聿抿唇，嘟囔道：“我觉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明明是他一直在逗他的。
秦知野眸子微眯，语调有些危险：“嗯？”
方时聿冲他讨好地笑了笑，面上看上去再纯良不过。又从书包里摸了一袋什么东西出来，递到他面前。
“给你。”
秦知野看了眼，是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他抬眸看他。
方时聿坐得端正，神色很乖：“你说的，要我好好追你。”
他很认真地道：“我查了，追人一般都是从送早餐开始的。”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两个肉包。”
秦知野看了眼手中的两个包子，又看了看他，觉得他追人的方式真是无比的笨拙又……
可爱。
距离上课还有半分钟，秦知野飞快拿出包子，三两口下肚，结果自然是噎得不行。
方时聿愣愣地看着他把两个包子飞快塞进嘴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帮他把豆浆戳开递了过去：“那么着急干嘛？”
秦知野喝了两口豆浆顺了顺，才道：“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通囫囵吞枣，细品才尝到味儿，不仅是包子，豆浆香味也很浓。秦知野有些意外：“好吃，在哪儿买的？”
方时聿道：“四食堂那边，有家卖手工包子的，豆浆也是他们现榨的。”
他眉眼微弯：“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给你买。”
“四食堂？”秦知野闻言，却是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上课铃响。
他无法，便拿起手机，打字问道：“你经常在那边吃早饭？”
方时聿道：“也没有经常，偶尔会去一趟。”
秦知野问：“那今天，是专门为了我去那边买的？”
方时聿抿唇，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秦知野见状，哪儿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四食堂在南门那边，而他们宿舍教学楼都靠近北门，到南门那边便是骑电瓶车也得五六分钟，一来一回时间更久。
思及此，秦知野神色就有些懊恼，又有些心疼：“那边那么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呀？”
“其实还好。”方时聿试图说服他：“我习惯早起，顺便去买个早餐而已，不麻烦的。”
秦知野有些狐疑：“真的？”
“真的。”方时聿安抚开口，眸光诚挚：“你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秦知野看了他半天，才道：“喜欢。”
“不过下次不用再送了。”他说：“我早上也不是非要吃饭，课间的时候去食堂随便买点就行。四食堂太远了，以后没必要专门为我去买。”他舍不得。
方时聿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好。”
他想了想：“那我以后就在这边食堂买。”
秦知野张了张嘴，本来想让他以后不用送了，他自己天天兼职家教的，赚钱不容易，留着点钱自己花。但对上少年那双期待的眸子，到底是没吭声，只应了一句好。
这节课要上一上午，方时聿特地带了电脑，只是第一节课还没结束，他就忍不住打哈欠，眼角浸出一点雾水。
秦知野在处理自家老头交给他的工作，余光观察到他的状态，忍不住道：“困了就睡吧。”
方时聿偏头看他，眨了眨眼。
秦知野道：“老师上课不管，想睡就睡吧。”
方时聿趴在桌上，胳膊垫在脑袋下面，歪头看他，嘴唇微动，无声说了几个字：“不想睡。”
方时聿很瘦，这个姿势却正好把他脸上本就不多的肉挤在一起，让真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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