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心结,气氛融洽了起来,花染也托着腮开始说起来,“若能真相大白,再多种些胡杨阻挡风沙,她的一缕魂魄便会去转世了吗?”
应若垂眸思索片刻,“能的。待她最后一缕魂归,便能去转世了。”她想,归往之术应当可以聚齐她的魂魄,送她往生。送她一程,也不枉相识一场。
“但愿她转世能过上安乐的生活。”墨悦也是衷心祈祷,但他话音一转,“别再执念于幻境,考验我们脆弱的心灵了。”
花染闻言,斜睨了他一眼,墨悦见到这熟悉的眼神,终于松了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与朝气。
应时忽的记起,曾经看过的官员名册,“花子安的妾室中有一名姚氏,是姚堇吧?”
花染倒是一笑置之,“离京时,便已是平妻了。我父亲所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若这一切因他而起,我便与他恩断义绝!”
她忽然想起什么,跑回房间,拿出了一直带着的包袱,翻找起来,“我母亲一直身体不好,她曾交给我一封信,要我保管好。我从前看过,只以为是一封普通的信。现在想来,我母亲也是逼不得已,写下的尽是她的悔恨。”
打开尘封的匣子,那又是一段有意为之的英雄救美,女子为报恩以身相许。那男子是花染的父亲花子安,女子是花染的母亲玉瑶。
一伙匪徒绑了玉瑶,正巧花子安策马而来,长枪横扫,匪徒不敌退走。玉瑶便为报恩,跟着花子安来到了京城。
而这一切的原因,是花子安想要杀了姚堇,毁掉所有证据和知情的人。然而怎料,姚堇早已看透他的为人,早有防备,她已经给花子安下了毒。两个互相防备和算计的人,不得不走到了一起。花子安为了不被毒所控,便设计娶了灵草之妖,她本相的叶片,可助他延年益寿。
“看来得回京城一趟了。”墨悦感叹着,离开是是春日尚早,再回去之时,已是深秋时节。
“楼国公主的一缕魂魄无法控制风沙,回去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减小风沙对中州城的影响。”杜嘉恒望着窗外的黄沙,因沙尘而身体不适的人越来越多了,药方是有效的,只是沙尘太大了。
“怎么办?树木长成还需要时间。”枫崖挠头。
“齐心协力。”应若和应时对视一眼。
再次来到中州城外,落日尚有余温,已经种下的种子都在缓慢但坚定地生长。
六人默念生机的相生之术,“五行之属,形形相生,脉脉与共,流转相承。”
五色的灵力覆盖了这一片土地,被砍伐的树木和新种下的种子快速地生长,直到长成一片林,可以守一方的土。
这对她们都是不小的消耗,六人手牵着手,一同坐在了地上,笑看着这一片金黄的树林。
回京都的路上,花染又和墨悦翻起了旧帐。
“幻境里,你救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早就算计好的!快从实招来!”花染紧盯住墨悦的眼睛。
“不是,绝对不是。即便是幻境里,我对你也是情真意切,所作所为皆是出于真心。”墨悦见她仍然微微地撅着嘴,便连忙补充道,“我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心跳感觉突然间就变快了,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那一瞬间,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为何会喜欢……旁的人。”
花染抿了抿唇,算是接受了他的这一套说辞。
“那你为什么不肯放弃,一定要攻打楼国?”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幻境里,国之兴亡,自有定数,我已经拖延了些时间了。”
“那我走了,你都不管我?”花染侧身对着马车的角落,垂头低声问。
应若见墨悦那苦恼的样子,替墨悦解释了句,“你不知道,我在边界看见了他了,他应该是跟了你一路,护送你回楼国的。”
“啊?真的?”花染转回头,墨悦眼神无辜,频频点头。“我是看你因为战争的事情不开心,便想着放你离开,起码你能开怀。不然,你离开,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好吧。”花染又握住了墨悦的手,开怀地笑了。杜嘉恒和枫崖坐在一起,看着他们的打闹,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魔族现下,在长安了。”应时微微蹙眉,之前在长安那么久,竟丝毫没有发觉,魔族的巢穴就藏在这座城中。
此时,杜嘉毅、连心和杜风来到了魔尊召见之地。
陡峭的山崖之下,是纵横交错的峡谷,水流冲刷而成的沟壑便是通往深处的门。
入得结界,魔尊转过身面对他们,第一次在三人面前露出了真容。
“魔尊恕罪。”三人跪地。
杜嘉毅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露出异样。心里的震惊盖过了所有,再无暇思考其他。
竟然是孟仁,他没死,那么在西原城,死去的只是个傀儡了。看来一切都是他的主导,是他贪婪,同沐云学了苗疆秘术,以傀儡之术散布魔气,不被任何人察觉。
孟仁一掀衣袖,坐在高椅之上,嘲讽地笑了,“我魔族三员大将,还有百余魔众,最后就剩下这么几个灰溜溜地逃回来了?”
三人皆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孟仁接着说道:“听说,是被一网打尽了。我很好奇,这其中,是不是有叛徒?”
连心半抬起头,声音坚定有力地说:“启禀魔尊,依属下之见,定是杜嘉恒走漏了消息。他的那位好弟弟,可是在那六人之中。”说着,她还暗暗斜了杜嘉毅一眼。
“呵,女流之辈就是爱挑拨是非。”杜嘉毅慢条斯理地半抬起身来,“启禀魔尊,属下倒是觉得连心很是可疑,那几人中,可是有枫崖!她的老相识了吧!”
“你!血口喷人!”连心抬手之间,魔气就要朝杜嘉毅袭过去。
“恼羞成怒。”杜嘉毅也反手回敬,转瞬间,二人已过了好几招,魔气四溢。
杜风一掌挥开二人,“住手!成何体统!魔尊大人自有定夺。”
二人虽没在动手了,却还是互相怀疑挑衅地看了一眼,又各自移开了视线。
孟仁视线自他们三个身上扫过,“我是相信你们的,叫你们过来,是有其他任务交待。魔族中是否出了叛徒,我另有安排。”
京都长安。
百姓们安居乐业,许多新设立的学堂不收取费用,让更多人在书中看到了广阔的天地,懂得了更多的道理。其他城也纷纷效仿,教化育人。
“便说这龙神大人所传的清静心经……”一男子拱手,侃侃而谈。
“刘兄所言甚妙!”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响,研磨提笔的灵光乍现,讲解声、辩驳声,字字句句皆是义理。
“不是,我们就不能多走走正门吗?每回都像做贼一样!”枫崖踟蹰地站着,见其余几人已经全部或坐或趴在了花府后院的墙上,显然已经驾轻就熟,他却还是不太习惯。
杜嘉恒显然适应良好,这会儿已经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和姿势,观察起来了。他回头朝枫崖招手,示意他快些跟上节奏。
“都是当过魔的妖了,这么刻板做什么?向我这个当过魔的人学学!”
“哼!”枫崖竟无法反驳,再看着那边两处成双成对的,只好一跃而上,趴在了杜嘉恒身边。
待枫崖也找好位置,六人合五行之力施以窥探之术,不破坏结界,便可看到院中人的动作。
花染指着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就是她!向她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我们多观察几天,定能找到她将证据藏在哪!”墨悦也是信心十足。
“真稀奇,她竟然也有敬拜之人。”枫崖看着姚堇神色虔诚地上香,口中还念念有词。
“她说的是,蚩尤先祖在上,苗疆后人敬拜。”应若看出来了,无论做过何事,在她心中,先祖是她最为敬仰之人。
“只有蚩尤的神像,却并无姚家的牌位。”应时与应若并肩靠坐着,思量道,“或许她是偷学的,不是正统传人。”
在南郡时,黎颂带他们去过姚家的祠堂,看过族谱,那里有一个被抹去的名字,想来应当是姚堇了。
几天观察下来,姚堇的衣衫上大多都绣着蝴蝶,每日早晚都会敬拜蚩尤,其余时间便是在府中自己刺绣、读书、看信。这段时日,一直都没见着花子安。
“这姚堇擅毒,她若真有证据,为何不直接告上朝堂?”枫崖看她又开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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