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环新地,持校院。连绵无尽竹海。

为风插在地里。

他眼神涣散身体轻微随风摇摆,持校院的徒子徒孙坚称院首正在修炼一种从大地中汲取力量的神秘功法。

新地也在须臾之门以内,和中枢不同,这里不限制术式使用。在这里,学习过因理学的驽人和天生的运法修习者没有分别。持校院的术师都是学术型专家。一般也没人来这里找茬,驻守的内卫官兵只是常规队员。梅塞亚精心挑选的情报处暴徒皆是因理学武力学兼修,很轻松就将这些人赶到角落里看管起来,包括天资聪慧、试图为君上护法的侍童阿丹。

梅塞亚想把现实意义上“土埋半截”的为风挖出来带走。特工们哼哧哼哧挖了半天,怎么也挖不到底。最终打量着过长的小腿意识到人体比例不对,探头向长官汇报:“他好像扎根了,牢牢地,扎在大地里。”

梅塞亚探头看一眼,冷哼说:“拔不出来就砍了吧。反正中枢能治。”

忠诚的下属没有二话,举起斧子挥向伟大的云照死灵君、须臾维持校准院院首为风阁下。

大树没有觉知,没有双腿,没法逃跑。

利箭从后方破空而来。

梅塞亚回头时,箭簇划过她脸颊。带着血痕飞过,击碎情报处特工高举的斧子。巨大冲击力扭断了执斧者的手臂,却只在梅塞亚脸上划出一道细痕。像轻柔的抚摸。

她看见云端之上骑白马的红皮肤女子收起猎弓。她穿着金线织就的华丽衣裙,眉眼清灵毫无凡人浊气。像林间鹿、草原狼、长天隼。

最像艾斯特荒漠里的狞猫。神秘、优雅、阴晴不定。凶残。艾斯特是这个红皮肤女人的故乡。

梅塞亚舔掉滑到嘴角的血滴,看着她。那女人笑起来更是美若天仙。说道:“不要在我的领地上撒泼,梅塞亚。”

她是凡娜。防务团内卫指挥官。

中枢和外环新地都由内卫管辖。

“恩师来了。这点面子当然要给。”梅塞亚挥手宣布收队。临走前又问为风:“你到底在为她隐瞒什么?”他自扎在地里岿然不动。

“快滚。”高天之上的精灵命令道。

“得嘞。”银发的情报处长听话走人。

那狞猫又叫住她:“等等。可怜的梅塞亚,你不会怪我划伤你那美丽的脸颊吧?”

“我感谢您没有洞穿我的头颅,以便于我还能时刻想念您。”她仰头望她笑着说,眼里没多少笑意。

“想念我却从不回来看望我,我对你好失望。”

“没有完成老师给的课题,没脸回来见您。”

“没用的笨蛋。”

三十四日。

高京教场,供奉卓越神的救主圣歌堂。奶牛花猫从彩绘玻璃窗檐走过。

忏悔室。

“仁慈的主,我做了坏事,而且不得不继续做坏事,我真心忏悔我的罪,请宽恕我。”迷途羔羊跪在悔悟墙边,双手交握抵在额前,向着故障闪烁的发光殿徽虔诚念诵道。

“我的孩子,说出你的罪责,诸神才能宽宥于你。以创世神伊琳莎之名,以救主卓越神及启示十一宫神主之名,以七子之名,以智者、勇者之名,向你许诺,迷途者必会得到指引。”格栅另一侧传来男修士的回应,嗓音听起来很年轻。昂娜不常来圣歌堂,但记得这里的悔悟司事是一位年长修女。

“我不能说出我的罪责,我怕我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审判我的证词。”

“放心吧我的孩子,救主庇佑你自由、安宁,除我以外不会有人听见你的话语。”

“是吗?你怎么证明?”

“你只是红签人,昂娜。红签人的监视程度是‘行程确认’,除非位于全域监控区内。黑签人才是全局监视。这里是清法目驻处,须臾和神目有类似于友好合作条约的东西,不会把那些讨厌的小虫子往这里面放。当然,也做不到。”那声音说道,“这是附赠的消息。”

那人又说:“现在来说说你的罪吧,主告诉我,大约是关于一个女人?”

昂娜皱起眉头。

忏悔室另一边的帘子被刷地扯开,刀刃抵在绮莲颈边。昂娜看见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不禁露出诧异神情。她还以为又是梅塞亚在捉弄她。

“看你有些失望。”这男子不知死活地笑道。

但他没看错。

梅塞亚好几天没出现了,或是消除了对她的怀疑?又或是有别的任务?比起之前天天在她眼前晃荡,那还真是清静了不少,昂娜心想。又很难不介意她到底去了哪里。或许正躲在哪个角落准备吓她一跳。像楼上只落下一只靴子,让人整夜睡不着,变得神经质。

一瞬间产生了一连串的幻想,比如掀开帘子看见是她用变声器试图套她的话。昂娜看见自己将她压在悔悟墙的这边,看见她的惊惶笑意。

比如听见她说:“是关于我吗,昂娜?”

“爱我到需要忏悔的地步。”听见她说。

忏悔室没有窗户,只有摇曳烛火,光线昏暗。她的脸型好看,眉眼好看,嘴唇好看,想吻她。

终于干出精神病了。昂娜惊恐大笑,像是人质认同综合征之类的。

可这样昏暗禁欲的地方最适合发生些什么情色事故。但她还是克制住自己,转身离开。她看见梅塞亚追着自己走出神堂,拉住她说:“我送你吧。”

“我开车了。”昂娜婉拒。

“那你带我一程。”她腆着脸坐上副驾。

“好吧。”毕竟昂娜就是这样软弱不懂拒绝的性格,问,“你去哪里呢?”

她认真思考后看向她说:“去你心里。”

昂娜拉车门下车搭巴士走了。

即便是幻想也有些恶心了。昂娜在现实中笑了一下。

梅塞亚也下车。她穿着一条束有金属宽腰带的黑色长裙,外披缝出漂亮褶皱的红色长袍,胸前坠着银饰像教廷主教。她望着公共巴士离去,走到另一侧上车发动车辆追了上去。

车辆并行时昂娜看见她在窗玻璃上哈气,画了一个爱心。

难以判断这是什么症状,这些场景一连串地浮现,丝滑没有一点卡顿。昂娜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幻想骚扰到,腻得烧心。但想吻她。夹杂着无法停止的念头。

为什么消失了?昂娜胸中升起一股不平之意。

绮莲阅读着她精彩的表情变化,仿佛能看见剧情转折。冷不丁提到:“‘情报处的人没有真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被迷惑。’——你的主让我转告你。他说‘而且,没有时间给你们相爱了。’。”

一瞬间满溢的杀气可比先前混杂成一坨的情绪明确得多,只是不好判断是针对自己或他所提及的“主”。似乎更针对后者。绮莲揣摩着,看来这位“主”对他的信徒而言也并非全然至高无上。

“我知道。”她讨厌被感知,又不得不依赖他的感知,这是无孔不入的监视下唯一向外界寻求帮助不引起怀疑的方式。

绮莲把墙角的盒子递过去。她是来取货的,正是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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