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帘被掀开。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霁月清风的如玉公子,锦袍银冠,面似美玉,一双桃花眸像是揽尽了天下的好颜色,抬眸微微一瞧,似霜似月,濯濯清举。
沈清臣走下马车,对城门前的两人行了个君子礼:“在下东熙国使臣沈清臣,见过迟王殿下,知州大人。”
城门大开,两旁的百姓夹道往外探头,被官兵们挡在了后面,在一众官兵之前,约莫二十余岁的迟王站在最前方,剑眉星目,轮廓冷峻,身上的衣料上乘,身上的配饰瞧着少,却个个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位穿着官袍的桑青,眉眼温润,对着沈清臣回礼:“沈大人,久仰大名。”
沈清臣将手上的通关文牒和令牌交给桑青,待桑青细细查验后交回到他手上,他便顺势回了句:“桑大人治政有方,将玺桑州打理得富庶繁华,清臣景仰已久,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桑青笑了笑:“这玺桑州有如今的盛况,还是多亏了迟王殿下,我可不敢居功。”
说罢,桑青偏头去瞧了萧亦迟一眼,就见他轻啧了一声,他往前走到沈清臣面前,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臣,眉眼倨傲:“你就是沈清臣?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东熙第一公子,不过如此。”
沈泠和王秋朝在沈清臣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沈清臣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王秋朝,唇角噙着笑意,不慌不忙地对上萧亦迟的目光:“第一公子不过虚名而已,清臣不过一介凡人,自是比不上殿下天潢贵胄,威风凛凛,贵气天成。”
萧亦迟挑眉,表情有些不善,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
桑青赶忙上前,扯了下萧亦迟的衣服:“殿下。”
“啧。”
萧亦迟转过身去,干脆走进了城门,一副全然不想再搭理他们的样子。
空气突然凝滞了一瞬。
沈泠秀气的眉心紧蹙着,王秋朝的面色也有些不虞,沈清臣敛着眸,面上神色如常,但那双潋滟着的桃花眸却泛着些冷。
沈清臣是东熙派来交好的使臣,萧亦迟是苍澜的迟王,他光明正大地瞧不起沈清臣,当众丢下整个使团,在旁人眼中就是在打东熙的脸,饶是沈清臣这样极能控制喜怒的人,看向桑青时还是带着些不快之色。
他需要一个解释。
不然今天这情况传回去,怕是跟苍澜的矛盾又要加剧。
萧亦迟的行为让桑青有些尴尬,顶着几人带着寒气的目光,他低头悄悄骂了萧亦迟一句,笑着找补道:“殿下近几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所以先走一步。听闻东熙使臣途径,殿下还特地在王府备了薄宴。诸位可先随我去知州府安置一番,在城内感受我苍澜的风貌,酉时再去赴宴。”
萧亦迟走了,桑青就带着这一行人去了知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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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桑城富庶,桑青这个知州的府邸建得却不奢靡,屋子内的都是些精巧的木制摆件,大多是檀木制成的,散发着幽幽檀香。桑青喜竹,府内各处种着好些观赏的青竹,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住在这府里面,颇有种在山里隐居的感觉。
桑青洁身自好,后院里只有青梅竹马的夫人,两人成婚五载,却始终没有子嗣。
府内除了两个主子,就是十来个下人,都集中在下人房和主院处,整座宅邸显得颇为空旷,不少房间因为少有人住,下人们平时打扫也松散了些,桌椅上甚至还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桑青突然带了这么多人回来,把桑夫人给吓了一跳。
她赶忙吩咐下人去将府内那些空闲的房间打扫干净,又留了几个去沏茶水,笑吟吟地迎上来:“我说今日怎么府内有喜鹊报喜,原来是有贵客上门,郎君也是,不早提醒妾身,险些将贵客怠慢了。”
桑夫人是温婉秀美的南方美人,说话轻柔地像春风,让人光是跟她说两句话便能心生好感,她唤人将一众金鳞卫带到了休息的地方认路,又开了库房将马车上的那些贵重物品安置好。
桑青则是将沈清臣一行带进了迎宾堂内,不多时便有下人端着刚沏好的茶出来,茶叶用的是玺桑州内有名的春山雪,一端进来便茶香四溢,入口清冽,细品后却是满口留香。
沈清臣本就喜茶,跟桑青一来一回地说起茶来,两人都是如数家珍,唇角都噙着淡笑,氛围极为融洽。
王秋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将茶盏里面的茶水一口给饮尽了,将青瓷的茶盏放在手心用手指转着玩:“茶不都是一个味儿么,还不如直接喝水来得解渴,清臣他们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有这么多可说的么?”
王秋朝瞧着那边的两人,撇了撇嘴,用手肘怼上沈泠的肩膀:“欸,阿慕,你听得懂清臣他们在说什么不?那桑青叽里呱啦说啥呢,怎么就能让清臣那么高兴?就跟认识了好多年的老朋友叙旧似的,我认识清臣这么久,还没见他跟哪个才见过一面的人聊得这样开心过。”
“不知道。”
沈泠惜字如金,端着茶盏细细品了一口,而后暗暗惊叹。
确实是顶尖的好茶。
味道跟哥哥之前爱喝的山间春色颇有几分相似,但味道更为清冽,像是山间竹叶顶端积攒的那一抹雪,清香四溢,被太阳一照就暖融融地化开,带着春日的温和气息。
方才听他们说,这春山雪是玺桑州近几年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在几年间便传遍了苍澜,因其香气备受追捧。虽是名茶,但也不像其他的茶叶那般稀少,除了王公贵族外,不少员外地主也能买上几两品一品。
如此好茶,她和哥哥竟是在东熙前所未闻。
沈清臣爱茶,东熙能寻到的所有好茶都被他给寻了个遍,沈泠受他影响,也对茶情有独钟,她听着那边的两人谈论名茶,不少都是她听过的名字,唯独苍澜的那几种,不是闻所未闻,就是只在很小的时候喝过一回。
沈泠低着头继续品茶,晶亮的双眸闪了闪,看来东熙和苍澜的关系确实是有些僵,若说以前,两国尚有百姓和商人互通有无,后面季珩来了之后,虽说两国边境的摩擦确实是没了,但是正常的交流也少了。
沈清臣被派来苍澜,便是为了缓和两国之间紧张的关系,最好还能开通商路,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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