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徒又攻来了!”人群惊惶地高叫。
“妖女,快把定潮石还来!”余振海手中铁棍向着程柔挥舞而来。那一下竭尽全力,砸中程柔脚边岩石便碎裂开,四散而飞。
“余掌门,冷静点。”程柔将手摁在烧天剑上。“定潮石丢失,多半是被邪教徒拿走。现在我们该联手度过危机,而不是内斗。”
“不必废话,赶快交出定潮石,我们不需要你帮忙!”
程柔在余振海的攻势下步步后退,腰上的伤还在痛。余振海的铁棍不断打空,那铁棍看起来极重,使他每一次再举都十分吃力。
看着对方攻势,程柔心中浮现怀疑。她在想,她的腰究竟是被谁打伤?
联系到之前幻境所见,余振海在杀人仪式里威压村长,很像是借严刑执法立威,获得正当性背书的暴政统治。
她来救援邪教危机,余振海却先是无礼拒绝,后是阴阳怪气争话事权。这人对权力狂热,行事风格太奇怪了!他与沧浪门,真担得上卫国帮会应有的正派吗?
狂风卷着海潮在身后翻涌,一阵高过一阵。两个门徒扶起体力不支的余振海,其余人包围着程柔发动进攻。
棍风厉响,劲势凶猛。
劈砸!
扫腿!
夹击!
一下接一下,不给程柔留片刻喘息余地。一人甚至绕至她身后,朝着她重创的左肩捅去!
“别太过分。”身后铁棍将至时,程柔翻扭手腕,烧天剑背在对方手腕下一挑。那人便卸了力,脱手的铁棍朝着面门飞砸,一下子便鼻血横流。他应声倒地,捂着鼻子吸气。
身前还有攻势。程柔挥去几剑,便渗入他们空隙。那一瞬,他们看见自己胸前被划开,惊得发不出声!
还来不及有所感觉,程柔的出招就结束了。他们知道自己也结束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地结束了!
胸口阵阵发凉。低头看去,是那里的衣襟撕裂开,裸露的皮肤吹在风中。
原来,对方不仅武力远在自己之上。而且······慈悲。
“够了么?”程柔道。
“够了、够了······”沧浪门徒喃喃道,再不敢找程柔的麻烦。就在这时,身后的海浪变成了一堵滔天巨墙,朝着海岸砸来!
程柔转过身去,急速地向烧天剑注力:“横浪截,海波阻。断水!”而后,剑气横劈,将那海浪斩成了千百片。
海浪失了冲力,直直落入海中。可还未等村民们松一口气,远处海面上,又涌来了一条正在高升的白色直线。
程柔如法炮制,可终不是长久之计。当她朝余振海看去时,他开口了。
“是邪教徒,他们拿到了定潮石。”说这话时,他的脸色已不是苍白,而是完全的灰暗。
“他们要发动海攻,现在,他们是在调试攻击的方式。要引动潮汐而不伤及他们自身,需得离起浪处足够远。但如果太远,又会降低对海浪的操控力。
鬼啼蛟内力不强,这几下子,他已经累了。等到他恢复,找到最佳的攻击位置,就会引动海啸,毁掉村庄,所有人都逃不掉。”
“那我们就在他们成功之前找到他们,夺回定潮石。”程柔道,“要尽快出海。”
“荒唐。没有人能穿过定潮石引发的风暴。现在去海上,是自寻死路。”余振海道。
“那么,余掌门的意思是,守不住定潮石,沧浪门就这么算了,就这么坐以待毙?”程柔语气严厉,方才攻退沧浪门的围殴时,她都未如此强硬。
许是提起沧浪门的名节使余振海有了反应,他道:“哼。这件事若要做,也是遵循沧浪门的先例。两百年前,正是沧浪门先祖穿越风暴,在海中寻到定潮石。”
“虽然那场风暴并非定潮石引起,但也十分凶暴。那种海浪,只要拍一下,就能使寻常渔船散架,将船上的人卷入海底,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么,沧浪先辈是如何做到的?”程柔问道。
“他们驶的是怀远号。”
*
怀远号在巨浪中起帆了。
余振海携沧浪门徒在船头观察海潮。程柔守在船中央,随时准备施动内力,来调整船的重心。
其余便是渔村的妇女们,除了年迈无力或伤势过重者,全都上了船。她们的腰上都绑了铁块,再拴了绳子分组绑在船头、船尾和正中的三根桅杆上,等待余振海的调度。
一旦察觉到船将被浪掀翻,余振海就会发布指令,程柔会向船的抬起侧施力,渔女们则要尽量集中过去,将船压下。
简而言之,就是根据船体的摆动,用人力及时调整船的重心,以求平衡。
不远处,大雨将至。天空上乌云厚得立体,滚滚而来,将日光遮盖。海上,浪涛也立体,一浪高过一浪,将怀远号高举起再重落下。
程柔从小极少出海,对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失重超重轮回更替很不适应,更何况已经受伤,一路摇过去,觉得自己腹中七上八下,又痛,又想呕。
所幸她对于身体的掌控很有经验。摆动的次数多了,她也渐渐摸到一些规律,例如从海浪距离多远的时候开始站定,对于多高的浪,要往前往后施多少的力。慢慢的,她可以不扶任何东西在船上站稳。
海浪中,渔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方言,程柔听不太懂,只从语气和神情中判断出她们是在彼此打气。
一个大浪打过后,她们又东倒西歪,彼此之间撞来撞去,却是嬉笑开怀,不见恐惧。
“原来出海是这么痛快,好大的风!”一个渔女看见程柔注视的眼神,高声道。
她便是程柔一开始看见背着孩子哄的渔女,名叫青娘,阿游是她丈夫。
程柔知道她在说给她听,投以一笑。
“程姐姐!程姐姐”程柔听见两句清脆的呼唤,循声望去,正是惠兰和巧姑。
“程姐姐,你的肩膀好严重,你还好吗?”巧姑关切道。
“没事。”程柔抚上她二人的肩。
说话间,船体已经接近风暴带,乌云沉厚,其下雨帘形成了一团灰色,颜色在空中涂得又密又实。长过十丈的巨轮怀远扎进这股淹没天地的风暴,只显出一股蚍蜉撼树的渺小英勇。
雨水浇在人头上脸上,叫人睁不开眼也难以呼吸。身上蓑衣无法招架这样的雨水,直接被浇进内里。渔女们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
船摇得快要把人甩出去。渔女们抓紧身上缚绳也无法直立。跌倒在甲板上,来不及站起,就被那浪颠得在船上翻了个面。
“全体向西——”船头的余振海传来指令。
船的西侧渐渐抬起,坡度越来越陡。甲板被雨水淹没,一片湿滑,几乎所有人都跌倒在半途。
然而,渔女们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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