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花轿断双姝(九)
萧家主君萧醉,城中谁人不知他的人面兽心。
他以前的妻子,皆是被勒索抢入府中的寻常女子。
萧醉在后院内对宁愿拳打脚踢,丝毫不顾及她的哀求,也不顾她的脖子已经胀起血管,脸部汗流不止。
萧醉整个人跟疯了一样,他的头发在他边发疯打人时边散,还被他高高举起的手一把扯下,任由凌乱的头发在他激烈动作下拍打他的脸部。
他在那边大踹气,像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把他累着了一样,汗水浸湿的黑蛇从他额头到脖子上扒着。
眼睛充满血丝,龇牙咧嘴充斥着他整个面部,皱纹随着他狰狞的面部越来越多,越来越深,跟块擦脏污随意扔地上的毛巾别无二致。
手上的青筋似山峦凸起在他皮肤表层,那拳头凸起处有明显红斑,跟地上躺着人身上血的印迹那么吻合。
直到宁愿连叫痛的声音都发不出,那乱成一团的恶鬼才停下,跟没有人性的野兽不屑的望着它的食物。
他说:“平常看你乖,以为你会老实的守住秘密,没想到啊给我来了个大的?”
“那你既然都这么不要命了,那今天我就也送你上西天。”
他拽着宁愿的头发,向上拔起,宁愿双目紧闭,她咧嘴发出低语:“你,你杀了家中四位娘子,你真的以为无人知晓吗?”
“你——你还囚禁萧羽安,她可是你的亲女儿……”
萧醉啧啧了半天,边啧啧边动手扇来扇去,巴掌的声音在房屋内此起彼伏,窗户好像也被感染到,有了些微妙变化。
他弯腰将头靠向宁愿,宁愿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用着头发上端的力气撑着,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知觉。
“你话多了,可以了,就这样吧。”
“结束你的一生吧,萧五娘子。”
宁愿眼睛睁开,但因为眼睛青紫已经有了浮肿,只能看到她眼睛里面的一点点内容——隐忍以及不甘。
她瘫在地上的手臂有了反应,衣服袖有着不明显的褶皱变化,袖口捞起贴着里面的手滑落,她抓住了萧醉拽她头发的手。
“我不是萧五娘子,我有名字,我叫宁愿。”
萧醉反应很慢,一段时间沉寂后他仰面大笑,拽着别人的手也在那边晃来晃去,他大叫:“你说啥呢!还宁愿!”
“你还记得呢?不该早就忘记了吗?”
“我说你叫萧五娘子,听到了吗?萧五娘子!”
宁愿用着睁不开的眼睛看着他,看着这个搭上自己半辈子的人,她不愤怒,不骂,她用着看智障的眼神,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萧醉。
她说:“我叫宁愿。”
“我,叫,宁,愿。”
萧醉不笑了,他手一松,宁愿摔在地,但宁愿笑了。
他把脚高高举起,嘴里说着烂词,朝宁愿头部踩去。
一个飞镖划破窗户,穿透萧醉的腿,直直扎入壁画前的花瓶中,花瓶空了个洞。
萧醉吃痛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他哇哇大叫,用手摸着他被穿透的小腿,血止不住的往外冒,地面已经有了一大片红色。
哐————
门掀翻的声音,宁愿抬起头看向门口漏光的地方,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光芒最中央,但又全身裹黑。
宁愿觉得这个黑色好耀眼,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明亮过。
“我说,萧家主君殴打妻妾的事情被传出去会怎么样?”熟悉的声音让宁愿泪流不止,忍耐多年唯一一次的勇敢真的救了自己。
萧醉摇晃着他的身子从地上站起,他嘲笑讥讽,“你不知道我是谁,以前的事情你没听说过吗?没用的,大理寺才不会管呢。”
“这萧主君怕是脑子被驴出了,这大理寺卿早换人了,你觉得他治不了你?”
萧醉还是那么痴狂,他又是大笑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曾卿悦:“能是谁?谁敢治我?”
“薛卫思,萧主君连大理寺卿是谁都不知道,看来确实在府内闭关太久了。”
不知道薛卫思怎么刺痛了他,这萧醉一听到薛卫思的大名就焉了,他坐在地上惊恐不止,然后抱住自己的脑袋痛哭流涕,一直喊:“我错了,我错了!”
他跪着往前抓住曾卿悦的衣服下摆,他的嘴巴张大随着下巴的颤抖,那汗都被弹的在地上到处都是,“求你,不要告诉他。”
“求求你了。”
一个重重的磕头。
曾卿悦非常嫌弃,她扯过自己的衣服,转过身子到一边,“不想跟你废话。”
萧醉突然起身,怀中探出一把剑。
宁愿勉强抬起脑袋看到了这一幕,她想要阻止,可是声带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那瞬间有些后悔,她这是把曾卿悦陷入不义之中了。
但萧醉没能近身曾卿悦跟前,他拿着剑的手提溜在空中,另一只手扶着那没有反应的手。
曾卿悦走过他,将在地上的宁愿抱起。
她朝他吐了一口:“贱。”
门外之前在萧羽安门口的人出现,曾卿悦朝他们点点头,那些人挤进来将萧醉双手扣住,两个人将他架走准备去衙役。
萧家的奴全都藏了起来,一个都看不见,曾卿悦一个大嗓门给她们全都吼了出来,她们看到宁愿的摧残的样子全都害怕止步,曾卿悦拿起刀威胁,“快点叫大夫,还有的给她更衣,打热水擦拭身子。”
“不然死路一条。”
“她房间在哪儿?”
有人动起脚,开始给她带路。
曾卿悦拿着热水一起替宁愿擦身子,她看着宁愿身上的多处浮肿很无奈,很心疼,“谢谢你冒着危险,愿意告诉我有关萧羽安的事情。”
“还有,宁娘子,请不要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救你好吗?
“当时我刚跟大理寺的人说清楚情况,想让他们也成为人证,可屋内那个时候已经没了动静,我需要萧醉说出他的罪行,亲口承认。”
宁愿眼睛开了一条缝,她脸上浮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她想开口,但是如何撕扯她的嗓音,她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曾卿悦轻拍她的手,告诉她不用勉强自己,“我已经从你的笑容里,感受到你的谢意。”
直到有人找来了大夫,曾卿悦从床边起身,她拿起袖口中的钱袋子,开始给屋里的人发钱,“这些是给你们照顾宁娘子的酬劳,这几日我都会抽时间来,干得好另有赏。”
有个奴问:“娘子,请问宁娘子是?”
曾卿悦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宁愿,宁愿也正看着她,她眉眼一弯:“这床上的宁娘子,宁愿。”
曾卿悦说完便走了,宁愿就看着她从门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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