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门内瞬间,眼前骤然一黑,失重感还未消散,脚下已触及实地。

应怀清猛地睁开眼,黑暗与死寂充斥感官,她下意识伸手向身侧探去,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石壁。

“江不言?”

声音在窄小的空间里撞出沉闷的回响,无人应答。

她心头一紧。

五感共享的神识连接似乎被斩断了!

不能再磨蹭了。

应怀清指尖凝聚灵力,微光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打量一番,这是一处四壁光滑、严丝合缝的封闭石室。

“阵法空间?”

应怀清眉头蹙起,指尖划过冰冷墙壁,触感坚硬异常,神识探出便被弹开,她心下了然,这布阵之人阵道造诣极高啊。

“阵法……”

她低声重复着,指尖聚起灵力,快速地检查每一寸墙壁。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应怀清随手拿出纸笔席地而坐开始计算灵力节点。

她也颇为无奈,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如此复杂的阵法了。

不知过了多久。

“唰——”

应怀清猛然停笔,收起笔和纸起身动作一气呵成,转而坚定地一拳砸向石室的一处。

拳、墙相碰瞬间,巨大的灵力波动传来,应怀清只觉天旋地转,身体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拽向那片刺目的白光中。

再次脚踏实地时,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依旧是封闭的空间,但四壁不再是光秃秃的,而是刻画着着大片大片的壁画与古老文字。

壁画色彩暗淡,线条却苍劲有力:有人跪伏于一团白色光球之下,有人手持卦盘立于危崖之上……

应怀清沿着壁画前行,那些古老的文字艰深晦涩,大多残缺不全,她只能艰难地拼凑出零碎的信息。

壁画的内容与文字结合,应怀清大概明白了,这似乎记载的是江氏一族的起源,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天道神似乎就是飞升的修士?

江氏老祖和天道神飞升前熟识,天道神赐予江氏一族窥探天机的秘术。

如此简单的信息,但颠覆了应怀清一直以来的认知,千百年来四境记载的飞升修士不多但也绝不止一个,难道天道神不止一个?

壁画戛然而止,定格在江氏灭族的场景。

一个问题未解,又来一个:既然是天道神赋予的,那为什么会被灭族?

应怀清还在思索,空间却再次剧烈震荡,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再次被卷入下一个未知的空间。

眼前骤然开阔,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檀木书架上面整齐放着无数玉简与兽皮卷轴,书案之上,一卷摊开的卷轴,显得格外不同。

应怀清目光瞬间被其吸引,她走上前,指尖尚未触及卷轴,卷轴便迸发出一道白光。

眨眼间,两道熟悉的身影在柔和的光晕中缓缓凝现,并肩立于书案之后,正是她在江不言心魔幻境中见过的那对江氏夫妻——江不言父母!

他们的虚影栩栩如生,目光似乎穿透了历史,精准地落在应怀清……或者说,落在她身后的空气中。

“这是……残念留影?”应怀清心中似掀起巨浪,声音带着震惊和疑惑。

似乎是回应她的低语,属于江不言父亲的那道虚影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悲凉,还有一丝疲惫,清晰地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

“未来的应劫之人……我们等了太久,终于等到你的到来。想必此时,江氏一族……已在那场注定的灾劫中,覆灭百年有余了吧?”

应怀清浑身一僵,百年有余?江氏灭族发生在江不言幼时,距今不过几十年,难道他指的是……

虚影的声音继续:“我们知晓你是复生之人。”

应怀清感觉脑中什么炸开似的,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神色严肃等着虚影继续开口,这就是无妄阁主让她来的真正原因吗?

江不言父亲的眼神充满了悲悯与无奈,“神在成为神之前也是人,也会产生恶念。”

“我们夫妻二人偶然窥得天机,天道神同源之物必将降临,天道神恶念所化之物非我辈修士可轻易对抗!”

江不言母亲的声音接上,“当我们发现了这场大劫的黑幕,我们就知晓我族必将灭亡,那个恶念所化之物第一个不会放过我们!”

“但我们不甘心!我们不甘心让它得逞……终于我们窥见了绝望尽头天道都安排好了,是你,那个应劫之人!但是,尽头是无限的循环!”

“尽管如此,”江父声音带着悲壮,“我们仍坚持动用了秘术,主动牺牲全族,将不言的命轨剥离出命定的轨迹,将祖地隐匿起来,让那个东西找不到!”

应怀清捏紧了拳头,只见虚影留下最后一句话便消失了。

“后辈……你既然来到这里,这就是变数……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期待……”

留影似乎被打断,书房再次恢复死寂,应怀清一动不动凝视着卷轴,那低语如同诅咒,在她脑中反复响起。

第一世,她散尽修为、气运拖延世界崩塌的时间,向天道神争取了重塑机会。

第二世,她以为是重塑效应,是她挣来的结果,江不言的预言、苏婉明的挣扎……她所有的抗争、痛苦、牺牲,甚至那场交易,原来都只是天道神棋局中设定好的一步?

“循环……”应怀清呢喃着,原来她引以为傲的“改变命数”,也会付之东流吗?

“呵……呵呵呵……”

应怀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死寂的书房里回荡,带着难以抑制的自嘲和愤怒。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灵力不受控制地暴起,腰间的星辰剑发出嗡鸣!

“轰——!”

剧烈的剑气以她为中心爆发,书架剧烈摇晃,卷轴落叶般纷纷震落,砸在地上发出噼啪声响,整个房间都在颤动。

“停手停手!”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突兀响起,那头消失的灵鹿凭空出现在应怀清身侧,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晕,瞬间将应怀清失控的灵力强行压制回体内。

“吓死本尊了!这祖地屹立几千年都没塌,眼看着就要被你们俩给拆了!一个两个的,火气都这么大,本尊等了百年,好不容易等来两个像样的,结果等来俩拆家的!”

灵鹿的介入和强大的压制力让应怀清沸腾的杀意猛地一滞,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强行压下几乎要将理智吞噬的狂躁灵力,她很久没有这样失控了。

她眼中的赤红慢慢褪去,但周身的冷意丝毫不减。

“他……江不言呢?”应怀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哑,比起自身的愤怒,她此刻更担忧江不言能否承受信念地崩塌。

“还能在哪?在院中跪着呢,”灵鹿用蹄子烦躁地刨了刨地,“刚用祖地灵力安抚好他体内差点暴走的灵力,就被你这边的动静又给惊动了!哼,真相就是真相,有拆家的功夫都杀上天了!”它虽然抱怨,但语气里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应怀清沉默思索良久,直到白鹿都要等急了才不容置疑地开口:“劳烦前辈带路!”

闻言,灵鹿身上白光迅速一闪,应怀清只觉眼前景物瞬间模糊,下一刻,便已置身于一个死寂的院落之中,这正是她在江不言心魔幻境里见过的那个,那个承载痛苦的庭院。

院落中央,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铺满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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