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五感共享
北境的寒风裹挟着灵力乱流,应怀清和江不言只能徒步前往,刺骨的寒冷连灵力运转都些许滞涩。
冰原入口近在眼前,一道急促的呼喊自身后传来:
“诶!两位小友等等、等等!”
应怀清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裹着兽皮袄子的老修士,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赶来,脸上满是急切。
“两位可是要去冰原?”老修士喘着粗气跑到近前,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进不得、万万进不得啊!”
应怀清眉头微蹙,打量着老修士,他身上有着长期在此讨生活的风霜痕迹。
“为何进不得?我们赶时间。”她声音带着疑惑和审视。
“赶时间也不能拿命赶啊!”老修士拍着大腿,一脸你们不知死活的表情,“这冰原深处的鬼天气邪门得很嘞,风雪不停,进去了管你是谁,不死也得搭上半条命,更别提妖兽了。”
他搓了搓脸,喘匀了气,看着应怀清和江不言似乎不为所动,尤其注意到江不言眼覆白沙,更是摇头。
“他这样……唉,里面情况复杂,神识探路也未必周全,听老朽一句劝,先在旁边的客栈歇一晚,我看着大概明日的样子就可以进了。”
闻言,应怀清神识探过冰原,的确刚进入就被灵力乱流弹回,她并非鲁莽之人,这老修士修为高深不似作假。
“那里面的人呢?”应怀清皱眉思索,“若里面气候如此恶劣,里面的人如何出来?”她问出后下意识地侧目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江不言。
老修士闻言,一阵唏嘘,“出来?自从几十年前,里面的江氏一族灭亡后,这冰原就失控了,以前虽然也冷,但没这么邪乎!”
应怀清闻言一愣,但还是下意识地牵了牵江不言的手,以示安抚,转而继续听着老者的后话。
“据说是江氏世代镇守此地,他们没了,这平衡就被打破了!”
“至于里面的人……”老修士摇摇头,眼中还带着后怕,“哪还有什么活人?就算当年侥幸没死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早被这鬼天气磨死喽,前几年还有几个不信邪组队进去寻宝,结果呢?没出来过,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敢在非安全时间进去了,”
“原来如此,”应怀清微微颔首,心中了然,片刻便做了决定,“前辈是开客栈的?那便劳烦带路了。”
“好嘞!跟老朽来,不远!”老修士眉眼顿时舒展不少,爽利地应了一声,转身带路。
他边走边絮叨,声音被风吹得忽高忽低。
“守着这客栈不少年嘞,给过路的修士行个方便,不过近几年来的少了……说起来,看二位这气度,定是大宗门出来的吧?这位小哥的眼睛……唉,真是可惜了,不过,”老修士话锋一转,脸上挤出一个促狭的笑,“有个道侣一起走雪路,总比一个人强诶!”
道侣?
应怀清脚步稍顿,这个词似乎也不错?
思及至此,她浅笑一下没有否认,没察觉身后江不言薄红的耳尖。
风雪中走了不到一刻,一座倚着巨大黑石而建的低矮石屋出现在视野里,门口歪歪扭扭挂着一块木牌,隐约写着“客栈”二字。
进入石屋,冷意瞬间驱散了不少,视野仅有几张简陋的空桌椅,甚是冷清。
“地方小别嫌弃,”老修士热情地将他们引到一张桌子前,又麻利地端来两大碗灵肉汤,“刚熬好的灵肉汤,这玩意驱寒快,另外来这的修士少就打扫了一间,另一间可能要再等一会儿。”
应怀清喝口汤摆手道:“多谢前辈,不用麻烦了,一间我二人凑活一晚就行。”
况且她并不准备休息,还要研究一些大劫的事情,一间房间足矣。
“好嘞,”老修士意料之中地爽朗一笑,又凑近了些,带着点神秘。
“二位看着就是有本事的人,算结个善缘!老朽这栈里,没啥好东西,唯独窖里藏着几坛子自己酿的灵酒,驱寒养魂最是霸道,回头送你们一坛,晚上烫热了喝两口,保管睡个好觉,养足精神头!明日若风真歇了,老朽一准儿叫你们!”
又寒暄了几句,老修士就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应、江二人喝好肉汤,留下一袋灵石便也起身前往房间。
应怀清推开房门,房间极其简陋,一床一桌一凳,墙壁是粗糙的原石,地面铺着陈旧的兽皮,但好在干净舒适。
应怀清在唯一的木桌旁坐下,将无妄阁主给的新地图仔细摊开。
地图上,“北境江氏祖地”的位置被圈了出来。
她的目光凝重地研究着地图,脑中飞速梳理着已知的线索,预测可能的危险,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她看得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身边人的动作。
直到一股温热、带凛冽酒气的味道悄然弥漫开来,她才恍然抬头。
只见江不言不知何时已坐在了她身侧的凳子上。
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个酒坛,周围是两个小碗,他修长的手指虚悬在酒坛上方,一丝灵力从他指尖流出,均匀而小心地温烫着碗坛中的灵酒。
看得出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应怀清无声地看着他,一时竟然想不起他平日清冷疏离的样子。
应怀清说不清这种感觉,但她觉得安心。
“你,”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倦意,“不必如此麻烦。”她本打算直接喝的。
江不言闻声,微微侧过脸,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温过入口更醇和,不麻烦。”
他将温好的酒轻轻推到应怀清面前,“你……看起来很累,此地暂时安全,歇一歇吧。”
温热的酒就在眼前,酒香诱人。
应怀清没拒绝,酒液入喉,初是灵果的甘甜,随即是烧心的灼热感,迅速席卷全身,长久积累的疲惫感驱散些许,她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撑着额头,打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情绪。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喝着,应怀清觉着这点酒不会醉,便没有刻意散去酒气,任由酒意攀升。
看着江不言小口喝着酒,脑中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过往种种,最终定格在巷口拐角处站着的江不言。
她心中暗暗想着,江不言是喜欢她的,江不言不会喜欢别人。
“不喜欢又怎么样呢……”
应怀清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江不言注意到应怀清的动静,扭头疑惑地看着她。
“江不言,”应怀清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也直直看着对方,“你后悔吗?”
“不后悔。”江不言不假思索地回答。
见此,应怀清忍不住垂眸轻笑一声,略带调侃:“我说是什么了吗,你就不后悔?”
应怀清想问,和她合作了后悔了吗,为她丧失五感后悔了吗,可这些在听到他的话后都葬于腹中。
她练剑时经常封闭五感,以此来锤炼剑意,也知晓没有五感的痛苦和不便。
“我从不让人做亏本生意,”应怀清站起身微微低头看着他,“信我就将识海打开。”
应怀清双手慢慢地搭在他的肩上,察觉到对方瞬间紧绷着身体,但没有停止动作,额头缓缓贴上对方的额头,眉心相对。
“放松,不要设防。”
应怀清闭上眼,眉心处一缕凝练的光晕浮现,她引导着这缕光晕,谨慎地移向江不言的眉心。
光晕顺畅地进入对方识海,应怀清本担心对方警惕性太强,神识进不去呢。
光晕没入的瞬间,江不言身体微微一颤,直到光晕稳稳浮在识海中,江不言“眼前”猛地一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回来了。
所有色彩和光影,清晰地涌入视野,近在咫尺的、应怀清轻缓而有力的呼吸声,肩上温热的双手。
“能感知到了吗?”应怀清疑惑地拉开距离,又贴近打量着对方,“还没好吗?这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法子啦,再不行……”
“能感知到,”江不言打断她的话,还欲开口,应怀清已经坐回椅子上。
“可以就行,”应怀清喝了口酒,轻啧一声抬手扇了扇,她怎么感觉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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