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常去盯着衙役们搜徐府,而裴凛则带着萧云湛、裴知微还有谢霁,身后跟着两名衙役,去找王氏。

还没到王氏屋前,就见碧莹站在廊下,双手攥着帕子,不停地在身前搓来搓去,脚下踩着碎步来回踱步,发髻上的银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可当她抬眼看见一行人走近,原本绷得紧紧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

她快步迎上前,对着裴凛屈膝行了个标准的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诸位大人,夫人在房内歇着,容婢女进去通报一声。”

话说完,也不等裴凛回应,转身就轻轻推开了房门。

裴知微看着她的背影,眼尾微微眯起。

碧莹的这种反应,在以往父亲办的案子中见过太多次。

嫌犯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焦急,但当事情一旦爆发,反而镇定了的表现,若是别人,那便是破罐子破摔。

但是碧莹的身后是徐王氏,恐怕这个女人有充分的后手,所以碧莹才会如此。

裴凛也没多犹豫,抬脚就跟着进了屋,萧云湛和裴知微紧随其后。

碧莹站在贵妃榻旁,听见他们进来也没回头,只是对着榻上的人轻声说:“夫人,裴大人他们来了。”

榻上的王氏侧躺着,身上盖着月白色软缎薄被,手里还捏着那串白玉珠串,听到声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连眼都没睁。

碧莹顺势往旁边退了两步,规规矩矩站在王氏脚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裴凛没让衙役上前,只是站在离贵妃榻几步远的地方,“徐王氏,你可知罪?”

王氏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先落在碧莹身上,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看来,你那夫家还是靠不住。”

碧莹的头垂得更低了,“碧莹资质愚钝,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竟连您的半分皮毛都没学到。”

王氏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多了点惋惜:“当年你选王福兴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他那人野心大却没脑子,更没胆子,靠不住。

你偏不信,非要嫁给他,如今……”话说到这儿,她没再往下说,只是摆了摆手。

她转而看向裴凛,“王福兴兄弟俩,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可有拿得出手的证据?”

裴凛拿出那方素色帕子,在王氏面前展开:“这帕子上印着杀害王敬宗的匕首纹路,你可认得?”

王氏的目光落在帕子上,仔细看了片刻,确认那纹路确实是自己那把匕首的样式,脸上的慵懒慢慢褪去。

她撑着贵妃榻慢慢坐直身子,将腿垂到榻下。

碧莹立刻上前,单膝跪地,熟练地帮她把鞋穿好。

紧接着,王氏从薄被底下摸出一把匕首。

原来方才她一直把这凶器压在身下。

那匕首乃是黑漆木鞘,上面雕着细密精巧的纹路。

因常年被王氏贴身携带,现如今光泽不输墨玉,看着就分量不轻。

裴知微在心里啧啧称奇,这匕首看着又硬又厚,压在身下竟也不觉得硌,这王氏得是多宝贝这匕首?

衙役们一见她亮了凶器,立刻就想上前去夺。

王氏却突然笑了,“慌什么?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你们这么多男人,难道还怕我动手伤人不成?”

有个年轻衙役没多想,往前迈了一步,就要去拿匕首。

谁知方才还一脸温和的王氏,瞬间变了脸色,眼神里满是凶狠和厌恶,厉声喝道:“放肆!

这也是你们这些腌臜东西能碰的?

都给我退下!”

她毕竟是河东王氏嫡出的娘子,且常年做主母养出的气派,此刻一发作,竟真的让那衙役僵在原地,再没人敢上前。

谢霁站在后面,气得瞪圆了眼,刚要开口反驳,突然想起之前萧云湛警告他别乱插话的眼神,只得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好在裴凛及时开了口,语气虽然说的上温和,但却带着刑狱官所独有的压迫感:“徐王氏。

无论这匕首的来历多贵重,现如今它都是杀害王敬宗的凶器,没什么碰不得的。”

王氏看向裴凛时,脸上又换回了先前的温和,甚至还带了点笑意:“裴大人出身名门裴家,倒也有资格碰这匕首。

我可以把它交给你。”

裴知微一听就急了,她爹的功夫她最清楚,要是王氏突然发难,她爹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她赶紧抢在裴凛开口前,开口道:“我也出身裴家,徐夫人要是信得过,不如将这匕首交给我……”

她说着就要上前,却被萧云湛挡了一下。

他腿长步子迈的也大,只需一步就到王氏跟前,不等王氏反应,伸手从她手里拿过匕首。

“本王还是大梁萧氏呢。

我倒要看看,这匕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就这么个玩意儿还挑上人了。”

说着,他手指一挑,匕首“唰”地从鞘里滑出来。

他仔细端详着刀身,突然,瞳孔猛地一缩。

在匕首的刀格内侧,靠近刀身的地方,竟刻着一个小小的“崔”字!

王氏见他这反应,就知道他看到了那个字,忍不住笑了:“王爷可别误会。

这把匕首我贴身收了二十多年了,可不是最近才跟人合谋弄来的。”

裴凛抓住机会追问:“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杀害王敬宗了?”

王氏没直接回答,只是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衙役,意有所指地说:“裴大人,有些话,我怕……。”

裴凛略一思索,对着衙役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在院外警戒,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衙役们应了声,转身退出了屋子,顺手把门轻轻带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王氏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白玉珠,缓缓开口:“你们既然能找到那方帕子,想必也都查到了,我手上还有别的东西。”

裴凛没接话,只是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王氏将拿着白玉珠的手搭在膝盖上,“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扬都,不只是要查回纥商队被劫案。

你们的主要目的,是漕运。

而回纥商队,不过是你们打着的幌子。”

萧云湛挑了挑眉,没否认:“你的消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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