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璎瑟瑟发抖,这事儿她也知晓啊,就不用再行强调了吧……
性命攸关的时候了,这位二皇子怎地还如此镇定自若?
不是说这是婉嫔娘娘在世时留给他的赤鲤嚒?
不是说极为珍爱的嚒?
难不成皆是假的嚒?!!
“爷,此陶缸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当初也是为了轻便些才用了这陶缸,早知灼灼如此调皮,还是应当用瓷缸的。”
姜灼璎窝在缸底,团成了一团,压根儿不敢动。
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太监,先前在她跟前笑得如此谄媚,眼下竟是放马后炮。
若是这缸当真裂了,她还怎么活?
还不赶紧着去替她想法子!
“嗯,去让人换只缸来。”头顶响起不咸不淡的嗓音。
姜灼璎:“?”
换只缸?
如此大的陶缸,这一路上竟还有第二只?
“是,奴才这就使人来换缸。”
楚一心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马车,车厢内便只余下了一人一鲤。
姜灼璎蜷成了一团,尽力护着自己的脸。
她生怕这陶缸骤然间炸裂,若是那碎陶片伤着了她的脸该如何是好?
男人盯着陶缸中那尾缩成一团的绯鲤,缓缓出声:“母妃曾言你极为有灵性,既如此,那便佑吾成了这大事。”
没来由的一句低语,惊了姜灼璎一身冷汗。
什么大事?
她不由得往那个最为不可思议的方向猜测,下一瞬就将自己团得更紧。
天爷,这位被排挤在朝堂之外的二皇子可别是有那般大的胆子?
尽管这赤鲤古称神仙鱼,据传的确身怀灵性。
可她自来这赤鲤身上,也没学过该如何佑人啊。
别唤她,别唤她……
幸好,没隔多会儿,楚一心便领着人来为她更换陶缸。
那尖柔的嗓子一边张罗着一边夸赞她:“灼灼的尾鳍真是有劲儿,这力道是越发地大了。”
姜灼璎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可还是朝他吐了几颗泡泡。
【谄媚。】
话落,楚一心又侧过头:“爷未雨绸缪,起先命人准备的陶缸果真是派上了用场。”
男人已然落座,手持着讲述兵法的书册,闻言并未抬头,只懒懒道:“下回再多备一只缸,防患于未然。”
“奴才晓得。”
这话姜灼璎也听见了,再多备一只?
那这缸是得有多不结实?
……
车轮很快再度滚动起来,姜灼璎很想瞧一瞧外头,可她这陶缸也没能给她开个窗户。
她百无聊赖,懒懒趴在水底,还得克制着自己别再激动乱蹦,以免再损坏了这只脆弱的陶缸。
就在她即将要入眠之际,外头传来了禀报声。
“爷,到了。”
这就到了?姜灼璎忽而精神起来。
从启程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看来这桂花林距二皇子的府邸算不得远。
陶缸被小厮们肩挑起来,又被簇拥着运送下了马车。
姜灼璎在缸里也不敢乱动,盼望着自己能早些被放回池里。
她待在这陶缸里当真是战战兢兢,心有余悸。
“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仁德,还请救我家小姐一命!”
忽然尖细激昂的呐喊声传入了她的耳里。
这声音?
姜灼璎鲤躯一震动,这同祥月的嗓音极为相似!
“什么人?”男人嗓音依旧淡淡,冷冽如冰。
“奴才这就去瞧瞧。”
楚一心简单行礼,往前头被拦住的姑娘那处行去。
那姑娘打扮离奇,面上竟还裹着面巾……
姜灼璎的心跳也愈发的快,她应当是没听错的,那是祥月。
她方才喊的是救她家小姐,难不成是她原本的身子出了什么差错?
……
半盏茶的时间,楚一心询问了个大概,便将那作侍女打扮的姑娘领到了祁凡跟前。
“爷,这位姑娘自称是瑞国公府二房嫡女的贴身丫鬟。”
姜灼璎心头一震,果真是祥月!
祥月一走近便“唰~”的一声跪在了祁凡跟前,不停地以头抢地:“二皇子殿下,殿下仁慈,还请救救我家姑娘!”
男人眼眸微眯:“姜铮之女?”
“正是,我家姑娘名唤姜灼璎,是姜大人唯一的嫡女,还请殿下看在大人曾为嵘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救救我家姑娘!”
男人垂眸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她十分注意与旁人的间隔,且面上带着面巾,遮了整整大半张脸。
“将面巾取下。”
祥月急得满头大汗,她赤着眼忽地一头磕在地上。
石子儿磕破了她的额间,可她毫不在意,咬着牙道出实情:“殿下,奴婢这面巾取不得!”
男人眼中闪过了然,面上却不显,随即嗓音发寒。
“道出实情,便饶你一命。”
祥月咬着牙:“奴婢并非刻意隐瞒,我家姑娘自十日前突然不省人事,继而便是浑身高热,大夫言……姑娘那是发了痘疾!”
她伏在地上,弓着腰:“不过奴婢小时曾犯过痘疾,是绝无可能被染的,且也时刻注意未与殿下的人有过接触,来之前曾浸泡擦洗了药浴,也戴了面巾。”
陶缸里的姜灼璎惊诧不已,原来自己是发了痘疾!
她从小到大的确从未感染过痘疾,未免发生意外,爹娘安排在她身边的祥月和祥星也皆是感染过痘疾且痊愈的。
她近日根本没有出过庄子,怎会莫名染了痘疾?
“既已请了大夫,为何还来求吾?”男人声色微缓。
祥月心下大松,二皇子竟未怪罪于她。
看来那些关于二皇子不好的传言也不尽然。
她稳下心境:“回殿下,奴婢们使人给国公府传了信儿,可不仅未曾等到太医,甚至还等来了人将姑娘的庄子围了。”
“说是……说是不能将痘疾传了出去……”
“大夫先前熬制的汤药已经用完了,可在姑娘身上作用却不大,奴婢这才斗胆,前来寻求二皇子的相助。”
祥月的这一番话言毕,姜灼璎却是在陡然间明白了过来。
前几日大房使人来给她送过不少东西,从绫罗绸缎到首饰摆件。
她基本都过了目,且其中有一件手帕,上头的纹样是她娘亲生前最爱的宝相花纹,她还拿起来瞧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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