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隼最后再停在苏琯璋肩上,轻轻拍打着翅膀时,宣槿妤便明白,它要走了。

“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她轻声道。

白隼歪着头,在宣槿妤手上蹭了蹭,似在表达它的不舍。

宣槿妤柔嫩的指腹在它光滑柔软的腹部轻轻划过,“你好好的,若再遇上雨天,就莫要出去啦!”

可不是每次被雷劈了都无性命之忧的,也不是骨折了刚好有人会医术替它固定包扎的。

那次听宣文晟说,那日它被雷从天上劈下来,若非有他们的马车挡着,它就要被劈到尖尖的树叉上了。

步步凶险,这只玉爪倒是很幸运地活了下来。

“再见了,小玉爪。”宣槿妤最后笑着和它道别。

终究没有给它取名字,它是野物,就始终是野物,属于广袤辽阔的天空。

没有上次不辞而别的遗憾,这次补了道别,于人类而言,已经足够宽慰。

一众人看着白隼振翅,直冲云霄,高亢破空的叫声传了很远。

当晚,火堆上架起了白隼送来的那只羊羔,宣文晟还遣人去附近转了转,可惜没有遇上什么人家。

果然是只野羊不错。

只到底还是有些恼怒,他们都半年没有碰上自己队伍以外的人家了。当然,暗中跟着的那些眼睛不算,他们本就是一路跟着过来的。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半年多了就不见一户人家?”宣文晟去问自己的妹夫。

他站在苏琯璋身后,说着自己的猜测,“妹夫,我在想,那几个斥候出去探路,是不是也偶尔会碰上附近的人家,只是特意又带我们绕了路?”

苏琯璋正蹲在溪边,清洗着宣槿妤刚不小心被泥土弄脏的外裳,“这就要问陈副尉了。”他回答道,手上的动作没停,小心地将上边沾着的泥土搓掉。

外裳很快被溪水冲洗干净,他将衣裳捞上来,团在手里,运起内力,慢慢地烘着。

见宣文晟仍站着不动,好奇地看他烘衣裳,苏琯璋补充道:“不过一般斥候走的路都是固定的,不会特意绕路。”

宣文晟看他都不用找地方晾晒,只抱在怀里就开始烘,竟如此方便。

他眼里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我都要嫉妒你们这些有内力的人了。”他说。

他没有上手去摸那件外裳,只看料子和厚度,也能看出得烘干这件衣裳有多不容易。

若是夏日将这件衣裳放在大太阳底下晒,也要晒上个小半日。

而苏琯璋却连小半刻钟的时间都不用,就将烘干了的衣裳重新叠好,小心地搭在左手手臂上。

“也好,冬日里妹妹的衣裳也不怕干不了。”宣文晟含笑道。

冬日,正是宣槿妤坐月子的时候。

说着,宣文晟眼里有了憧憬,心里不知不觉间,已经软成一团。妹妹快要生了,他就要当舅舅了。

羊是白隼送来感谢宣槿妤夫妇的救命之恩的,陈阳王虎两队人便很知趣地自己去打了野物,没要他们分羊。

毕竟一只羊,他们这一大家子加上随从,自己就不够吃的。

两位厨娘跟着队伍走了半年有余,对于怎么处理野物已经很有心得,很快晚膳已经准备妥当。

宣槿妤喝的羊肉汤,蘸了调料的羊肉鲜嫩咸香,惹得她胃口大开。

不过羊肉性温燥,孕妇不宜多吃,宣槿妤只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块肉便没有再动了。

不过她倒是多吃了几块已经被苏琯璋剔干净鱼刺的鱼肉。

鱼羊鲜,果真不错,她喝完了汤,仍意犹未尽。

“这和大草原那次的鱼羊鲜比,味道哪个更胜一筹?”苏声问许玉娘。

他嘴巴糙,比不得许玉娘嘴巴刁,尝不出有什么区别。

许玉娘已经放下了筷子,专心地给孙女彤姐儿剔鱼肉,闻言笑了笑,“一个是大草原上的野物,一个是山林间的野物,各有各的风味。”她说。

又过了几日,矮矮的群山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

清风离开队伍一次,回来的时候和宣文晟汇报说商队已经将事情都办妥。

宅子已经买好了,就在淮招县郊外,离城门不远,入城也方便。

而且地处偏僻,宅子后面还连着一片庄子,加上后面跟着的商队,也都还是足够住下的。

远离人家居住,陈副尉和王千户定然不会有意见。

“淮招县气候温润,适宜居住;但离盛京城实在太远,也少有人家愿意在这儿定居的。”

清风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商队去问价的时候,宅子的主人迫不及待地就卖了,连着庄子里种着的各类果树、花木都送了我们。”

宣文晟颔首,“价格要给得公道些,也莫让人吃亏了。”

“这是自然,商队知道的。”清风回答,“我去宅子和庄子里都看过了,都布置好了。给小姐姑爷住的院子还多了一个跨院,可以用做产房。”

本就是为了宣槿妤生产才在淮招县停留的,也是为此才买的宅子;清风心里十分清楚,便将那院子里的各色布置说得很详细。

“布局是按着夫人寄来的图纸做的,跨院也通了地暖,保证不会冷到小姐和孩子。”

清风办事,宣文晟是放心的,他拍了拍这侍卫的肩膀,“做得不错。”而后吩咐道:“商队那里,你看着赏。”

清风应了。

不待他退下,宣文晟已经招手让苏琯璋过来,“院子和产房都布置好了。依你推测,我们还有几日可以到淮招县城外?”

苏琯璋看着前方高耸入云的一座高峰,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宣文晟在叫他,便回:“约莫还有个两日。”

只是……

他压低了声音,“这一路太安静了。我们上次被狼袭的消息早已传回京中,大概这个月就会有消息传到跟着我们的人那里。”

“若要冲我们下手,只怕就在这几日。”

他不相信龙椅上那位是真的愿意给他们苏家人生路,也不相信他会有作为帝王该有的理智。

若盛誉有,他就不会在两军大战,主将失联时将副将流放,任由早该结束的战争拖到现在。

要知道,两军胶着越久,耗费的军费越高;对守卫国土的将士们来说也越艰难,更别提他们身后一座座边关城池里的百姓们。

苏琯璋没有说是谁要冲他们下手,但宣文晟显然也胸中有数。

就连一旁的清风,也警惕地往周围扫视了一眼。

苏声和苏琯煜走了过来。

几人假装弯腰捡着柴火,说话时头也避着不远处的官兵和禁军们,同时警惕着暗处的一双双眼睛。

“在说淮招县的事?”苏声捡了一根干透的枯木,在地上敲了敲,将附着的泥土敲掉,说话声被完美掩盖在敲击声中。

苏琯璋也弯腰搂了一堆枯叶,这可以当作烧火的引子,“估计这几日那位就要朝我们下手。”他重复了方才和宣文晟说的话。

宣文晟有些忐忑,他没经历过这样避人耳目的谈话方式,一时显得有些紧张兮兮的。

太显眼了。

苏琯煜将他的头按下去,“宣三哥,我们都在捡柴火,你可不能偷懒。”他的语气十分平常,声音也不大不小,和往日正常说话的音量没什么区别。

不远处刚走过来的一名禁军只扫了一眼,便了然地笑笑,不在意地走开了。

清风端过来一个平日里用来装杂物的木桶,开始装苏琯璋搂好的那堆枯叶,“公子别抬头,他们在监视我们。”

方才回马车拿木桶和回来捡柴火的这一路,他已经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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