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尾热滚滚的游鱼滑入了怀中,在衣服下不安分地跳动。

许银翘呼吸一窒,几乎是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裴彧的手上动作不停,面色却显得极其冷静专注。

“你说秦姑姑不许你养鸟,那么后来如何又养了呢?”他刻意放柔了声音,循循善诱般引导许银翘说话。

许银翘初时还能连续讲述,待到后来,呼吸却渐渐急促了起来。她口中言语被又轻又急的喘气声打断得支离破碎起来,一双明眸里盛起水光,几近虔诚地望着裴彧。

“殿下,求求您……”

裴彧却没有放过她。他做惯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西北军首领,许银翘在他手中,不过是一朵雨打的兰花。

柔弱,清丽,轻易可以摧折。

更别提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望他,真教人想起清晨行军时,草原上沾着露珠的嫩蕊。

“求我作甚么?”

看到许银翘面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裴彧终于放缓了对她的控制,问她。

许银翘只觉得自己是一条上了岸的鱼,喘着气,大口大口呼吸。

她的腰肢不安分地上下摆动,似是还没从方才的余韵中解脱出来。汗珠打湿了额前碎发,一缕缕贴下在雪白的肌肤上。红润的双唇轻轻蠕动,似乎想吐出什么字眼,但却旋即被吞了进去。

“说出来。你求我什么?”

裴彧的眸子像是九天不化的寒冰,又好似碧落无尽的深潭。他漆黑的瞳仁专注地放在许银翘身上,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的背很宽,挡住了大部分烛光,许银翘被笼罩在裴彧投射的阴影下,只觉得手上脚上都好像被捆住了绳索,她一挣扎,绳索就渐渐收紧。

而握着锁链的人,却比她冷静太多。

不同于许银翘的失态,裴彧全身衣裳完好,只是将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而他此时正举起帕子,细细揩过指尖。裴彧擦拭的样子姿态随意,许银翘却看出了几份优雅。

她赶紧对自己说,许银翘啊许银翘,你是被他的皮囊勾了魂去了。快快拘神罢。

于是许银翘羞臊地偏过脸去,不看他。

她知道裴彧像从她身上索取什么,但这种话如何能说得出口。

贝齿咬紧了下唇,许银翘心若擂鼓,生怕裴彧下一步又有什么动作。

但他却好像兴尽意满,一下熄灭了烛火。

许银翘兀自躺在原地,胸膛起伏。冷不丁裴彧真收手了,她心头却泛起一股意兴阑珊来。

她拉了拉裴彧的衣袖:“中衣……不换了?”

“不换了。”

“你是不是与我赌气?”许银翘大着胆子发问。

裴彧却在她身边冷哼一声:“你恐怕没这个资格。”

许银翘不知为何灵台一闪,想明了关窍:裴彧口是心非,他确实乎在赌气。

许银翘第一次摸准了裴彧的心思,心下自觉好笑。周围一片漆黑,她只有麻雀五脏小的胆子也忽然大了起来。

窸窸窣窣地,她的手好不容易摸到了裴彧的腰带上。

“殿下,我来帮您?”

许银翘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身子就被裴彧轻易掉了个个儿。

他的下巴紧紧抵住她的肩头。许银翘肩上肉薄,偏生裴彧下巴生得尖,卡住她的位置,让她一动不敢动。

只能任凭摆布。

“放松点。”他丝丝呼出的热气喷在许银翘耳畔。

耳朵廓儿痒痒的,像是有人拿了根狗尾巴草在许银翘耳朵尖上轻轻挠动。

但很快的,裴彧的动作让她知道,这不是句玩笑话。

窗外新月渐渐偏西,许银翘昏昏沉沉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似一弯小舟,在薄雾升腾的江面不住摇晃。

外头寒浸浸,心里却像烧了一团火炉般,热腾腾。许银翘向来冰凉的手脚都暖和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裴彧抽身离去,许银翘头一歪,便酣眠过去。

连裴彧早上几时走的都不知道。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许银翘做了新妇后,还从未睡到这个时刻过。她一睁眼就觉得阳光刺眼,心道不妙。等白芷进来,才确认了自己果真睡迷过去。

跟着白芷进来的,还有一个眼生的嬷嬷。

嬷嬷一脸严肃庄重,面上挂着三道刀凿斧刻般的皱纹,乍一看,与秦姑姑气质颇为相像,只不过比秦姑姑更年长些。

许银翘自幼惧怕这种一眼看上去就老道的嬷嬷,赶忙由白芷扶着从榻上站了下来。

说是站住了,更不如说是滚落下来。许银翘被裴彧几乎毫无节制地折腾了半宿,双腿甫一触地就软得和棉花似的,站也站不住。幸亏白芷在许银翘肋下扶了一把,她才勉强支住了身体。

嬷嬷看到了许银翘的失礼之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幸好白芷动作利索,三两下给许银翘罩好了外袍,她才不至于在他人面前显得太过不庄重。

许银翘拢好衣袍,那嬷嬷的声音就响起:“参见王妃,我是四皇子府管事大嬷嬷。我姓周,王妃叫我周嬷嬷便是。”

许银翘赶紧热络将她扶起:“周嬷嬷,请坐。”

周嬷嬷也不客气,只是微微一屈膝,便顺着许银翘的力道站起身。

“老身便不坐了。四殿下临走前嘱咐了几件事,叫我说与皇妃听。”

这周嬷嬷说话简明扼要,面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许银翘从一开始便落了下乘,此时手藏在袖里扭着衣裳,感觉自己一幅小媳妇样子。

周嬷嬷一挥手,后头七八个小丫鬟便鱼贯而入,进了内室。

每个小丫鬟手上,都拿着半人高的书册。许银翘拿出在药称台上计算的功夫,在内心粗略一估计,这丫鬟手中的书册,少说也有上百本。这么一想,她眼前一黑,腿脚险些又要软下去。

许银翘怕自己再次失态,故作镇定地扶着白芷的手,一步步挪到主位上坐下。

背后靠上了金丝软枕,她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小丫鬟在面前一字排开,水灵灵像许银翘在窗台上养过的大葱儿。

周嬷嬷“啪”地摊开一本账册在许银翘面前。许银翘被激起的灰尘迷了眼睛,不由得用手挡了一下。

周嬷嬷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当家主母,首要之事便是主持中馈。四皇子府上下事务繁杂,每日签发对牌,逢年过节清点库房,核算田租,样样都马虎不得。”

说着,周嬷嬷瞥了许银翘一眼。

只一眼,许银翘就感到了熟悉的不信任。这种感觉如芒刺在背,她不由得调整了下坐姿,挺直了脊背,恭恭敬敬聆听周嬷嬷接下来的话。

“殿下说,四王妃生于宫廷,身为女官但目不识丁。”周嬷嬷叹了口气,“若要教会您管家,对老身来说,可是一件极费力气的事。”

许银翘立刻会意,她拿出对付秦姑姑的谦卑女儿态,诚恳道:“嬷嬷,我虽不识得字,但素来向学。嬷嬷肯倾囊以授,我必定踏实学习,感激不尽。”

周嬷嬷脸上的神色到现在终于缓和一些,但是她素来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对许银翘颔首冷冷道:“既然你肯学,便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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