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厌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他的心就像一簇火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蹿出一团火焰,怎么压也压不住。他应当守护好她的“新生”。

他的确有事瞒她。

叶悬玲看着他,目光没有移开过一寸,灼热警惕又质疑。

他的心微微动容,但又并不想在脸上暴露出什么信息,眼神坦荡不闪躲,语气又带着点恳切,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对你绝非有戕害之心。”

 叶悬玲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水枯井无波,等着他回答其他问题。

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直到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之后,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惊慌,极不自然地垂下睫毛。他应该先回答前面的问题的。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寻常之人的傩面只会是临时所需,而一个帮派团伙成员的标识会是终生,寻常人傩面只会用于祭祀辟邪……再不济,民间一般只会勾勒寥寥几笔跟帮派的精细程度可没法比较。”

“黑夜里,也只点了几盏灯,你是怎么看清的?”纪厌问。

“那班头离我离得近,又对我挥手,袖子自然就拂开了。”叶悬玲抿了抿唇继续问他,“为何要对帮派众人纹刻傩面?这样官差缉拿搜捕时不是很容易吗?”

“你听说过黥刑吗?”纪厌转身将木门关上,手提灯的光晕打在他脸上,“黥刑,五刑之中的一种,也就是在犯人脸上或者其他部位刺字,方便民众识别身份。”

纪厌轻笑出声:“保不齐这帮派就是为了识别自方人呢?”

“那这两处地方案件跟你锦衣卫又有什么关系?”叶悬玲心中困惑又茫然,“就算是侦察,你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这两件案子跟我们一开始确实没多大关系,我在淀海只不过是为了逮捕皇帝外戚的探子罢了。”纪厌道,“但现在我想五行案这里边掺了不少脏东西啊。”

叶悬玲:“你是什么身份?”

纪厌扯下腰间令牌,递到她面前:“锦衣卫同知,我也不必朝你隐瞒什么。”

“还有问题吗?”

“没。”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纪厌垂下眼睑,轻声却又郑重,“就算你将你我相遇的一系列事情说出去,我也不会杀你。”

叶悬玲畅快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我相信你啊,你是锦衣卫嘛。”她要是能信他那就怪了,捡到他的那天,他分明将与自己官服相同的人亲手解决掉了,况且刘大口和张贤便是最好的证明。

有一个官差的身份就能证明自己完全清白,完全没有杀人之心吗?

纪厌凑近她,一字一顿笑着对她说:“你最好是相信我的。”

叶悬玲神色微动,只是笑着眼睛弯成月牙,朦胧迷离:“肯定的呀,纪大人。”

“若没有他人在场。”纪厌顿了片刻,垂下的眼睑突然有了眸光,眉头舒展,脸上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叶悬玲心中有些许愣神,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应道:“好啊,纪厌。”

“那班头我们该如何?”叶悬玲眼神微微放空,半晌,提议道,“举止同往常一样,消除他的警惕,利用你锦衣卫职权查查底细包括那楼里的戏子。如何?”

“听你的。”

连续走了几个房屋,内里的构造都差不多,也并没有锁上门。

俩人从一间屋子出来,在周围转了一圈。城郊旁边有一条江,听不太多水声,水势应当是平缓蜿蜒。夜色浓郁,像被人泼了黑墨,看不清那条江水。

叶悬玲想去江边看看,但手提灯只有一个。

她扭头看他,却不料他先开了口:“走吧,不用问我意见。”

叶悬玲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已经寒冬腊月,淀海不是北地,也没有北地那么寒冷。轻缓平静的水声回旋在耳畔,长在岸边墨绿色的野草弯腰垂落,草尖站在江面上,随着水流抖动弹起。

手提灯微弱的灯光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暗淡,衬得这条江,这城郊宽阔广袤,而他们是如此渺小。江面落下一层小又薄的金鳞,在这深夜又添了一份寂静。

“这里是上游吗?”叶悬玲看着这江水,接着问道,“这水会通向城中,还会流向哪里呢?”

“这条江长,不过我知道它会途经刊州。”话语间,纪厌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她。

这江水会是那一行人的做法途径吗?沉思着,叶悬玲便转过身去:“回去,我们去看看那个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举动?”

纪厌:“嗯。”

张家内里还亮着些许微光,俩人并肩在路上时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正准备走上前推开那扇门,那班头便优先走了出来拱手躬身:“大人,张家并无异常。”

两人对视一眼,叶悬玲朝他轻微点头。

纪厌也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既然如此,各位便先回去休息罢,夜已深。”

“是。”三人躬身说道。

班头的脸上并无异常,也不知道这淀海何时会成为下一个安平呢?叶悬玲想着看向纪厌。她心里大概能有个预期,至少这个人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很多她无法办到的事情都能够借他的权势做到。

确实如纪厌所说,单凭一个县令太守是不足以让整个县城覆灭的,若真是五行人祭,那她就算是死也就要揪出这背后之人。

无论这人有多少滔天的权力,她也要人血债血偿。

从城郊回来,叶悬玲看见不远处的三七朝她挥手。三七跑过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那个戏子我查清楚了。”

叶悬玲也知道三七口中的查清楚了,也只是那人的家底,不会是什么身份,但心里还是猛然一惊。

现已深夜,为了不被别人注意,三人找了个隐蔽的小巷。叶悬玲手中的煤油灯还没有灭,正好有了这光,在深巷才不至于这么昏暗。

三七神色凝重,语气平缓:“今日戏楼发生命案时,那戏子就躲得远远的,官差审问记录之后的事情你们并不知道。戏楼没有继续被封锁,但也并没有继续开张纳客。戏楼里的佣工也就在入夜时被散了去。我还并未知悉他的名字,那戏子住在城西。”

三七跟他到城西时,为了不被发现,她站在高楼之上俯瞰戏子屋房。但似乎这房屋里的好像只有他一人。她虚着眼睛看过去,房屋并不大但带了个院子。

院子挂了两件戏服,但天色太暗,院子里的其余东西并没有看清。然而不久之后,灶屋升起炊烟,柴火燃烧的烟气并不浓烈,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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