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信我。”

马车疾驰,有些噪耳,俩人身体同时往里撤了撤,声响淹没了他的话。

但她还是听清了,她很想问他信任不信任对他来说很重要吗?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她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应该知道对这种人来说平民的生死就是这么渺茫。

也许只要一瞬间,他就能随意给自己安一个罪名,以此夺命。

谁能保证那些东西不是借口呢?名义上的教授武功,保护,以及现在所说的五行人祭,她能确定这是真的吗?他好像总是想要她的信任。

他和她以前就不认识。

若是说,是想报救命之恩,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

“对了。”叶悬玲想到一件东西,“你还有个东西在我这。”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钱袋子,准备递给他。

这是两人上次分别时,她在她旁边看到的,她伸出手:“这是你落下的吧?我没有碰,给你带来了。”语毕,却不见他伸手来接。

她没动他的银钱,还将上次来淀海的马车钱一律装了进去。她的钱是用蛇草丁换的,里面的一半也算他的,她只留下三成。

纪厌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还是没有伸出手,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她,哑然失笑:“你想撇清我?”

他的笑很勉强,眼底情绪翻涌,带着些怒气,没在表面露出,却让叶悬玲感受到了。

“你知道这袋子上的狐狸像谁么?”纪厌并不像是在问她,直接抢先说道,“像你啊。”

“你不觉得很像你么?”

“纪大人想象力丰富。”叶悬玲弯了弯唇角,对他露出一个笑,“我是相信你的呀,纪大人,如果我不相信你,还会跟你一起去衙署吗?”

“行啊,你说相信就相信。”纪厌望着这暮色渐融的天,“东西我是不会接的,我希望你最好一直欠着我。”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马尾乌发乖顺垂落路,她又看见他太阳穴那的一颗小痣,就像宣纸上晕染的一个黑点,旁火光映照在他灰色的瞳眸上,比平时明亮,但并没有色彩。

一身精神,具乎两目;一身骨相,具乎面部。

叶悬玲淡淡笑着收回手,她要是能信就怪了,他从没有一句正面回答过,身旁这个人心底的秘密,像朦雾的天,以为能看清什么,抓住什么。

实际上,你连他的影子都难看见。

验尸棚就在衙署旁边,并不大,用木材竹席简陋制成,入口用一块牌子写明了验尸两个字。纪厌扯下腰上的令牌,朝看守人员示意。

“大人,这位姑娘?”官差看着叶悬玲,有点不太还说,毕竟验尸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官差不敢看纪厌的眼睛,又垂下头。

“卫中随行医官,里面躺着的尸体与我手头的案子串上了。”纪厌话语干脆,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是。”

官差偷偷看了一眼纪厌,随后又毕恭毕敬拉开围帘,这围帘用席草制成,也只能为其挡住一些风。幸好是冬日,尸体还未发臭,但身上青紫的皮肤和嘴里不停吐出的黑血看过去有些瘆人,让人头皮发麻。

尸体前的仵作看上去不大,见到两人进来行过礼之后,便向他们解释:“大人,已有医官前来检查,说是食物中毒,我已经检查口鼻异物还有指甲,我现在准备将他开膛。”

纪厌点了点头,转而去问叶悬玲:“你要留在这看吗?”

叶悬玲点头:“嗯。”

尸体的隔壁木桌上摆满了工具,小仵作拿起一把约为三寸的验尸刀,这把刀锋利带着冷光。他手起刀落,极为迅速的将死者的肚子给破开。

酸臭的气味流露出来,鼻尖钻入酸馊味,叶悬玲抿着唇,鼻尖微蹙。

“需要面布么?”纪厌问。

她摇摇头,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她走上前,轻声对仵作说:“我是医士,亦能辩毒,且让我来试试。”说着,叶悬玲仔细观察了尸体的状态。

这人才死没多久,尸斑还未长出,只是皮肤青紫,看着让人不适,头皮发麻。胃中溃烂出血,颜色发黑,她抬手将气体拂过,混杂着还未消化的食物以及胃酸,还有一股轻微的苦草味。

任谁都知道下毒的药讲究无色无味,那下毒之人又怎会将苦草味弄得如此明显。

苦草味,叶悬玲心里默念,类似这种味道的毒药……

将胃中食靡留样存证后,口供以及死者的家庭状况姓甚名谁都标记在一卷文书里,由班头递了上来。俩人被班头带到衙署中堂,稍作休息。

纪厌将手里的文书递给叶悬玲。

她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说,上面记载着此人今日所做事件,以及所吃食物。

使者姓张,家住郊区,今日和友人同往楼里听戏取乐,家中并无亲人,周遭的邻里乡亲也都在前几个月搬到城中。

“意思是只有他一户人家住在郊区?”叶悬玲忙问班头,“他家里查过吗?”

“查过了,文书中已有记载,并无亲人。”

她与纪厌对视一眼,语气有些急躁:“他家里陈设有什么异样?”她心里有一个假设,这件事比折疡来的还要奇怪。

班头挠挠头,缓缓说道:“这……并没有过多记录。”

她神色紧张,朝他轻轻点头,他也了然她的意思。纪厌目光凌厉,嗓音却清越得很:“带路张家,此事古怪反常,恐有蹊跷。”

叶悬玲听到这话才放心下来,但她却不知道这毒药究竟是什么。

现已入夜,连着两天都没睡个好觉的叶悬玲精神有些恍惚,头昏脑胀,眼皮撑开也痛,闭上也痛,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瞎了。

班头带路,身旁也只跟了两三个小官差,剩下两个人就是纪厌和她。提着煤油灯前往城边也就是郊区,刚开始在城里有些烟火气还好,但出了城就是荒无人烟,安静的出奇。张家也不远出了城便是,索性一群人走路前去。

“不知道叶医士有什么发现?”班头不经意间提起问题,“是张家有什么线索吗?”一行人里只有三盏煤油灯,叶悬玲手上拿了一盏,其余两盏在另外两个官差手上。

纪厌和班头手上都未曾提灯。

鹿门月照开烟村,忽到庞公栖隐处。

冬日的明月好像都要比夏日更暗淡一点,叶悬玲不知怎得看着灰色晚空,同那黯淡的月光,联想起某个人的双眸。她耸耸肩,被自己的想法给惊讶到,又轻轻晃头打消掉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张家跟李泗家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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