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怀孕的第四个月,巡游银河、宣扬纯美之名的红发骑士叩响了紧闭的门扉。
银枝一如往昔,微卷的赤红长发垂于背后,俊雅艳美的面容仍引人注目,烫金配饰遍布周身,整个人如同一颗完美无缺的红色宝石。
一路行来,他审察四处,最终将目光沉缓落于砂金微鼓的小腹:“吾爱,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美丽。”
砂金却未回话,反而对侯在一旁的管家先行道谢。
大约是有前车之鉴,再加上打听到砂金之前的风流韵事实在简单,对方这次很机敏地明白了砂金的逐意,默默退出了后花园内。
银枝走近,坐在狭窄的皮绒沙发上,将砂金的脚捧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用被没铁甲覆盖的指腹包裹温凉的脚掌。
“你的头发长了。”
原本悠懒半躺的砂金闻言,便撑着身子坐直,将被压住的发尾拢了拢,扯到眼前细瞧,嘀咕道:“是长了不少,证明我的营养品没白吃。”
银枝细致地凝望砂金的一言一行,眸光里的爱慕与怜惜不减。
忽然,砂金撮唇,呼哨两声,摊开手掌放在肩旁。
几秒后,从他颈后冒出一只闪烁微光的金色精灵缓缓爬至肩头,跳到他掌心之上。
“宝贝,我的好友来访,就不带你一块听了,回他身旁去吧。”
那金色精灵在他身边绕来绕去飞了好几圈,最后围着银枝又转了一圈,才扇动羽翼飞了出去。
“.......那是?”
“星期日养的魂灵。”
“他监视你??”
“我老公是有点小癖好啦,没事的。”
银枝见砂金竟然如此袒护那位古板严正的青年,还当着他的面这样......这样称呼那个人,心中更觉焦躁不安。
“你来找我何事??砂金轻轻踹了一脚银枝。
“我的玫瑰,那人竟敢这般苛待你,你究竟是为何非要受此苦罪,留在这里?”银枝牵起砂金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前的盔甲之上,满目哀伤,“请你告诉我。”
“有这么严重?”砂金的眼珠转了一圈,嘀咕道,“我觉得还好吧!”
银枝不可思议地说:“以前,岂敢有人这样对你?”
砂金倒是摇头笑道:“你都说是以前了,可今时不同往日,我结婚了,我有丈夫,他要求我忠贞,也无可置疑。”
“有事说事,没事就慢走不送。我老公可小心眼了,他若回家瞧见我俩这样腻歪一处,又得发脾气给我使了。”
“你也看见了我如今肚子渐大,真禁不起一点折腾了,念在往日情分,你也莫再与我妄言诳语,让我安心养胎吧。”
银枝被砂金这连番拒言给伤得怔住,不知如何辩驳。
砂金宛若被种蛊似的,张口闭口就是他的老公,他们的家,如今看来,自己倒真像一个外人横插入内,狼狈不堪。
“......你在我船舰之上也可安心养胎。”银枝眼底泛红,语调哽噎。
砂金凝目望去,冷然道:“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吧,既然如今,你还是只能来匹诺康尼寻我,那我的答案不言而喻。”
“我不会离开这里,也别追问我去向或安排,我讨厌别人对我提问。”
砂金说话的声音这么冰冷,这么决然,他跨越数片星域远道而来,得到的只是一句接一句的残忍拒绝,甚至是一句冷漠的讨厌。
被砂金讨厌,对银枝而言实在太具有威慑性,他不敢再多说一句,唯恐更引对方反感。
银枝单膝跪地,紧握砂金的手,向对方再三表示忠心与虔诚。
砂金静静地打量他片刻,抽走了被攥住的手放在旁边的圆形玻璃桌上懒洋洋地敲打,换了个坐姿,将脚放在他膝上踩踏。
“这般哀求于我,真没对我置气?”砂金的目光扫过篮中盛放的葡萄,摘下一颗慢悠地剥去果皮。
银枝摇了摇头,愿立誓绝无此意,只是怅惘砂金的严拒。
他伸手欲接过对方手中的葡萄剥皮,却被砂金蹬了一脚,示意老实跪着。
“公主,我第一次见你剥果皮。他就这样对你?!让你的手做这些事??”
银枝对砂金的巨变难以适从,无法理解,他见如今的砂金这般温顺体贴,低声细语,只觉掌上明珠如蒙尘,遭受了难以描述的折磨。
砂金白细的指间徐缓淌过深紫汁水,好似一块清透的莹白玛瑙透出幽紫光泽,盈盈澄澈,散发香甜之气。
银枝哽动喉结,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砂金的脚踝。
砂金将剥好的葡萄递到银枝嘴边,娇柔低语:“之前一直都是你给我剥葡萄,今日也轮着我给你剥一次。”
银枝听到对方此言,却更是伤怀,眉眼含愁:“......我不想也不需要你做这些,我的公主,我就希望你这辈子快乐幸福的生活。”
“在我的身边。”银枝的声音轻似叹息,“回来好吗?回到我的眼前,我的身边,我的心。”
砂金静默地注视他哀怜地蹙眉,用手指撬开银枝的唇齿,将那颗柔软果肉塞进口中,慢声细语:“那可能不行,我老公不准我在外面找别的老公,他会生气的。”
银枝的双手捧住砂金的手背与手腕,悲愤含怨:“挚爱,请别再对我施以此等责罚,你是在怨我那日不分轻重,扰了你的宴席而恼怒,对吗?”
“我有错,我愿悔改。我可受鞭刑拷打、哪怕千刀万剐也绝无异言,只要你肯原谅我。但别这样,别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对待我。”
“你明知道......明知道,我最无法......我没办法我真的不能.....忍受你当着我的面这样称呼他人。”
“咽下去再说话,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喂水果呢!”砂金的手指拍了拍银枝的嘴。
银枝哽噎而下,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砂金轻轻唤了一声:“老公。”
.........
他当即呆愣,那颗吞服的葡萄像是火球燃烧五脏六腑,将体内的水全部从眼眶挤出。
砂金扑哧一笑,孩童般地蹬踏在银枝膝上:“天呐!你这么小气可是没办法当好一个骑士的!”
“老公!老公!老公!”砂金越说越大声,忽地就收起了笑脸,神色漠然道,“这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只要我乐意,对谁都可以说,哪怕只是一个路人。”
砂金这时显露的喜怒无常,倒是接近之前相处的模样,只是这话语确实伤透人心。
“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你什么心思,不要觉得自己的爱有什么特别,如你这般的心,多得是人捧着给我。”
“婚礼那日,这么多宾客注视着我,可你却当众让我如此难堪!你知道我又是何想法吗?”砂金用手背扇了银枝的脸颊一下,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让我很失望。”
作为骑士团的首席,他如此漫长的人生里首次得到了失望的评价,还是出自他最爱之人的口中。
银枝慌张失措地双膝跪地,挪近沙发边缘,形如一个百依百顺的奴仆颤巍。
他紧握砂金打过自己的那只手腕,紫色水渍蜿蜒流在腕间,他细细舔舐甜蜜的痕迹,湿热的舌尖顺着掌心纹路攀延向上,指间缝隙也都不曾遗漏。
“我此生唯一的爱,我为我的鲁莽与失言向你致以无尽的歉意,我不该让你来考虑我的情绪,是我触犯禁忌,因你的包容而得意忘形,徒增你负担。”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干涉你的决定,可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你与别人的情缘,我一概装作不知,我向你证明我的忠诚不渝,将世间至宝皆捧于你面前,不愿你的双手触碰任何污秽不洁之物,不愿你的双足沾染尘埃屑灰,我对你表以敬如伊德莉拉般的无上爱意。”
“我对你求爱千百次,可你给予我的,永远只有拒绝。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你与他才相识多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就只是一场晚宴的时间!”
砂金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一言不发。
“神女,你告诉我,他是否强迫与你结合还诞下一子?只要你说是,我会为你将这处牢笼破平,我会咒他堕入永世的苦海,不得往生。”
“没人会知道你曾被哄骗步下圣坛,你永远都是天国最圣洁的花。”
“我的神灵、我的魂魄、我跳动的心,请让我护佑你的痛楚与脆弱,使你的柔软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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