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风铃被开合的风声晃出一阵脆响,像给这场闹剧划了个潦草的句号,却没驱散室内残留的紧绷。

屋里的寂静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让人胸口发闷。

林不倾突然就有些慌乱,也有些惶恐。

这种惶惑比刚才的愤怒更磨人,像根细针,在心里轻轻扎着,钝痛却挥之不去。

一时间,很多情绪都无端端的涌上来,无措,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些彷徨。

情绪沉淀下来之后,他开始反思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所有细节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感觉比「烟花短暂的绚烂之后又归于沉寂」还要迷茫。

林不倾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指尖还残留着玻璃杯壁的余温,心里却像被刚才姜不似那句“享受孤独”浸得发凉。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曾浅的相似,可能不单单只是自己以为的那份执拗,还有藏在“不敢靠近”背后的,对“不被他接受”的恐惧。

或许幸运从来不是比较谁得到的更多,而是有人愿意看穿你的不安,陪你慢慢走,把所有的“不敢”,都变成“不怕”。

「我捡了窗沿的星,还想碰晚风的手,活的蝇营狗苟,却心念星火明灭不休。」

像是察觉到林不倾的情绪波动,又或者是推己及人的公情敏感度比较高,楚佩把桌上的玻璃瓶重新拧好,推回到林不倾面前。

褐色的茶叶在瓶底堆出细碎的纹路:“别多想,曾浅心里那根刺扎了这么多年,总得拔一次,早拔晚拔,疼的都是他自己。”

林不倾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去形容这种感觉,其实刚刚有一个瞬间觉得,我和曾浅很像。”

楚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小幅度的点了下头,“在某个点上,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我比他矫情”,这也算是林不倾认真思考后的结论。

看他这样,楚佩稍稍放心,顺势打趣:“那你要这么比较的话,你心眼子可没有他多,这里是褒义,同样的心思重,但他比你会转换运用。”

话题走向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清奇别致起来——

林不倾:我比他会谋定后动。

楚佩:他比你隐忍。

林不倾:他没有我偏执。

楚佩:你没有他克制。

林不倾:他比我茶。

楚佩:你比他凶……

中肯的,一针见血的,终结这个话题。

林不倾把小玻璃瓶放进口袋里,语气轻快,“嗯,你说的对。”

楚佩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算了,雄竞跟雌竞一样要不得。”

林不倾点头,“认同,嫉妒这种情绪,真的让人发疯又面目全非。”

楚佩松了口气,“还是刚刚那句话,可以想,但别多想。”

林不倾低低“嗯”了声,他的情绪来的无端,去的莫名,他也在寻找一个平衡。

听着他们的对话,韩炉看了眼紧闭的门,有风卷着几片落叶趁着开合间飘进来,又打着旋儿落在脚边。

他走近几步,弯腰捡起一片,指尖捻着干枯的叶脉,话里话外是独属于他的安抚口吻:“姜哥,别过心。”

话说完没得到回应,他视线从落叶挪到姜不似身上,姜不似的目光正落在林不倾身上,那双眼尾微挑的眸子里,没了对曾浅的漠然,只剩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像在担心什么会碎掉。

林不倾捏着玻璃瓶,指腹反复蹭过冰凉的瓶壁,漳平水仙的兰花香透过缝隙钻出来,却没像往常那样让他安定。

他想起曾浅吼着“林不倾才来多久”时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刚才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忽然低声说:“其实他有些说的没错,我确实才来没多久……也确实,是个疯子。”

高情商:偏执狂,低情商:疯子。

林不倾想到这,嘴角牵出一抹自嘲式的苦笑。

姜不似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又酸又疼。

他慢慢走近,声音放得极轻:“不倾,你好不好?”

林不倾慌忙移开目光,喉结滚了滚,却没说出话来。

他总不能说,自己在怕这份“特殊”是短暂的,怕今天的坦诚只是一时兴起,更怕自己再像刚才那样失控,把好不容易靠近的距离又推远。

林不倾甚至后退一步,避开他的靠近,“姜不似,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其实很好,但有些时候,又不太好。”

姜不似几乎是一下子就听懂了林不倾话里的隐喻和意有所指,好的是他这个人本身,不好的是某些临界点的附加阀值。

他只是不会表达,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在乎他。

姜不似没有再往前,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住林不倾后退的身影,像要把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脆弱都妥帖接住。

他抬手,指尖悬在半空顿了顿,最终轻轻落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声音比刚才更沉,却带着掷地有声的认真:“阿倾,给你听听我这里的声音,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你应该再疯一点,只想自己,只顾自己的情绪不要去想别人”,顿了顿,“现在这样,可不够啊。”

姜不似的认知里,林不倾所说的“我其实很好”那是因为他敏感,下意识的多想,总会顾虑别人的情绪;

而他所说的“不好”,不过是顾及自己的情绪大于顾及他人的情绪,说白了,就是不想克制不想清醒不想理智了……

但这样,有什么错?

如果说,一定有一方要压抑自我,为什么不能是对立面的另一方?

林不倾感觉自己皱皱巴巴的心,一下子就被姜不似妥帖的抚好褶皱,仔细熨平了。

如果姜不似说些听起来煽情的、似是而非的、空洞乏力的话,那么以今天为界点,林不倾会渐渐淡下去,他就是很容易因为一些细节对一个人寒心。

其实听到姜不似的话,林不倾才有种骤然惊觉的念头:他在害怕姜不似用情感逻辑和大道理安慰自己。

因为道理他都懂,但他要的,不是安抚和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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