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收回成命之理。欢儿说得对,这奴婢自己都已认罪,你此刻倒是心软了?意晚,你如此优柔寡断,日后如何能为为父分忧啊?”江御不怒自威,语气决绝,不给她半点继续说话的机会,便是又冲门前小厮道,“把这罪婢拖去外边用刑吧,别脏了小姐们的眼。”

“是,老爷。”先前将春儿带来的那名小厮冲几人行了一礼,便要动身拖拽,“春儿姑娘,请吧。”

“不必,我自己可以走。”春儿却是甩开了小厮的手,单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又转头望向江念欢,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

江念欢被她目光里不明所以的寒意盯得有些心慌,不自觉地错开了视线。等到那扇庄重大门再度掩上,她才听见江御沉声道:“欢儿,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寻个椅子一同用餐吧。为了这丫鬟琐事耽搁了这么久,餐食都凉了,你顺带去吩咐厨房将这些统统热一遍吧。”

“多谢父亲。”跪得太久,膝盖有些麻了,江念欢缓缓直起身子。额间鲜血滑落山根,她却没有动手去擦,只是任由其滴落,一派楚楚可怜的姿态。

春儿凝视给她带来的那一瞬震撼此时早已烟消云散,她轻抬眼帘,不动声色地瞟过江意晚。

人证物证俱在又如何?

都说了,她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想搬倒她?江意晚可得再好好加把劲啊。

……

厨房很快便将那些精美佳肴复热后送了过来,不一会儿,桌上便又被摆的满满当当。先前还剑拔弩张的一众人此刻竟重新变成了其乐融融的模样,桌上几人有说有笑,贴心地互相往碗里夹着菜——若不是厅堂外时不时隐约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江意晚几乎都要以为先前的景象不过是一场错觉。

“先前都没见你动筷,这汤我炖了很久,要不你先尝尝。”季将离轻轻打开那盏金色炖盅,蒸腾热气混着鲜香芳味瞬间四散而出。那汤汁浓郁醇厚,被小火炖成了诱人的乳白色,几片嫩黄生姜和枸杞漂浮在汤面,山药粉嫩,排骨软糯。他细心地盛出几块山药与排骨,又舀了几大勺汤,这场才小心翼翼地递给江意晚。

江意晚还没来得及接过汤,便是被江念欢抢先夺过手。

“欢儿就知道夫君还是挂念欢儿的,嘿嘿。夫君先前答应了,要亲手给欢儿盛一碗汤,那欢儿就不客气啦!”江念欢一双圆眼笑成了弯弯月牙,偏偏脸上还带着先前干枯的血渍,瞧上去竟显得有些渗人。她接过手尝了一勺,便是赞叹道:“哇,好喝!多谢夫君,你也太用心啦。”

江念欢这话,倒是真情实意的夸奖。山药排骨汤虽普通,季将离炖出的这盅却当真是别具风味,色香味俱全。她原本只想象征性地尝尝,却没想仅仅一口,山药的香气与排骨的绵密便是在唇齿间融汇回旋,征服了她的味蕾不说,甚至连身子都变得暖和起来。

先前江念欢的动作过于果断,以至于直到对方自说自话将那碗汤一口气咽下大半,季将离还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夫君,你这汤也太好喝了!欢儿还要,再给欢儿盛一碗嘛……”江念欢此时似乎已经全然忘却季将离先前质疑她一事,亲昵地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旁,双手不住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娇声撒着娇。

江意晚无奈地歪过头与季将离对视一眼,只是挑了挑眉,不言不语。

季将离这下终于回过神来,抽出自己的手臂,又添一碗汤,却是心无旁骛地放在了江意晚面前,目光中隐隐透出的期待:“意晚,你尝尝如何,当心烫。”

“很好喝,劳烦将军了。”江意晚浅尝一口,冲他笑了笑。

“我第一次炖,一直担心火候尚未掌握好。你觉得好喝就行……那你多喝些,哦,排骨也多吃些,你太瘦了……”季将离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帘,说到最后声音竟是细若蚊鸣,“你若是喜欢,我日后可以天天炖汤给你喝。”

江意晚闻声怔了怔,许久才答道:“将军千金之躯,怎可日日为我蹉跎于炉边灶台之间。若是想喝,让厨房差人炖便好。”

这番话,着实不像季将离能说得出来的。不过是一起睡了一觉,怎么那个驰骋沙场披荆斩棘的少年将军就忽然变成这一幅贤妻良母的鬼样子了?先前他中意江念欢之时,也没见他这么夸张啊。

季将离幽幽开口,低声中竟带着些莫名其妙的失意:“他们做的,和我做的,哪里能一样。”

“……”江意晚只觉无言以对。

一直被无视的江念欢此时终于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道:“夫君偏心,怎么只给姐姐炖汤,不给欢儿炖汤!欢儿不依,欢儿也要!”

她虽面上带笑,心底却忍不住将这两人骂了千百遍——什么玩意啊,当着她的面秀起恩爱来了?现在她可算是明白季将离昨夜那药是怎么解的了。瞧这两人黏黏腻腻藕断丝连的态度,明显是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嘛!真是没想到,她千算万算,居然鬼使神差便宜了她这名义上的姐姐。

江念欢心中不忿,最后连装都快要懒得装了,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道:“夫君你说,以后给不给欢儿做好吃的!”

季将离被她闹得耳朵都快炸了,只得敷衍道:“好好好,做,都给你做。”

她这才满意收手,又将清空了的汤碗置于季将离面前:“那好夫君,再给欢儿添一碗,嘿嘿,欢儿还想喝。”

季将离端起了碗,却是侧过身,面朝江意晚的方向轻微地耸了耸肩。江意晚笑意未减,只是望着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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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责二十,太仆府里许多人听闻此事都担心春儿一介女流会挺不过去。没曾想春儿不但扛过去了,还在刑罚后第五日便硬生生爬下了床,开始收拾行李。

“春儿姐姐,你这伤还没好呢,还是多歇息几日吧。老爷开恩,特许你伤好之后再出府,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同住一屋的丫鬟大多都对她这府里罪人视若无物,唯有年纪尚轻的香叶好意关心道。

春儿虽名义上是江府二小姐的贴身侍女,却未曾因着这身份受到半点特殊照料。不比燕儿能够住在江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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