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玉皱了皱眉,小声说道:“涂婶,馅放少了,味道不好,客人会越来越少的。”
涂婶却不以为然,“你懂什么,做生意就是要精打细算,多赚一分是一分。”
从那之后,类似的矛盾就没断过。采购食材时,涂婶总是挑最便宜的买,全然不顾食材的新鲜度。
有一次,刘冰玉发现买来的肉有些异味,刚想提出换货,涂婶却一把夺过肉,“这点味儿算什么,煮一煮就吃不出来了,换货多麻烦,还得花钱。”刘冰玉满心无奈,却又拗不过她。
分账的时候,涂婶更是分毫必争。每天收摊后,两人坐在昏暗的小屋里算账。涂婶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个不停,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放过任何一个小数字。
“刘冰玉,今天这个调料钱你多算我了,还有昨天的水电费,你也没算清楚。”涂婶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刘冰玉只能一次次耐心解释,可涂婶就是不依不饶。
终于,在一个忙碌的清晨,矛盾彻底爆发了。
一位常客皱着眉头对刘冰玉说:“小刘啊,你们家馄饨最近味道咋变了,馅也少了,是不是换配方了?”
刘冰玉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涂婶就抢着说:“爱吃就吃,不吃拉倒,哪那么多事儿。”
客人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你这什么态度,以后再也不来了。”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刘冰玉又气又急,冲着涂婶喊道:“涂婶,你怎么能这么跟客人说话呢?咱们做的是生意,靠的就是口碑啊。”
涂婶双手叉腰,毫不示弱,“我怎么说话了?我这是在节约成本,你就是太心软,这样能挣到钱才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那一刻,刘冰玉心里清楚,这段合作已经走到了尽头。
瓷碗碰撞的叮当声戛然而止,刘冰玉攥着抹布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
后厨飘来的酸腐味刺得鼻腔发疼,掀开冰柜的刹那,她后退半步撞到案台——本该是鲜肉的馅料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塑料袋里冻得梆硬的肉团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暗红血渍。
“涂婶说这是...这是冷冻排酸肉。“学徒工小夏缩在角落,指甲抠着围裙线头。
刘冰玉蹲下身,冰碴混着污水渗进布鞋,她捏起一块肉,指腹传来黏腻的触感,腐臭味顺着指缝钻进袖口。
店外突然传来摔碗声。
她冲出去时,玻璃门被撞得嗡嗡作响,穿碎花裙的年轻姑娘举着手机录像,汤汁顺着她的米色高跟鞋往下淌:“黑心商家!肉馅都臭了还敢卖!“
围观人群举着手机围过来,闪光灯晃得刘冰玉睁不开眼,她看见涂婶正躲在收银台后,指甲盖涂着艳红的甲油,慢悠悠地抠着账本。
“不是这样的!“刘冰玉想解释,却被此起彼伏的质问声淹没。
有人指着墙上她和涂婶的合照骂道:“合伙骗人的吧?“照片里,涂婶亲昵地搂着她肩膀,笑纹里都渗着和蔼,此刻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深夜打烊,刘冰玉独自收拾残局。打翻的馄饨汤在地上凝成油膜,她蹲在油腻的瓷砖上一点点擦,指甲缝里嵌满肉渣。
不好的新消息不断传来,全是顾客的批评和退款要求。
涂婶白天说的话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小刘啊,生意不好也不能赖我吧?“
窗外飘起细雨,打在“玉婶馄饨“的招牌上。
刘冰玉望着霓虹灯在雨水中晕开的光斑,想起开业那天,她亲手挂上红灯笼,涂婶拍着她的背说要做百年老店。
而此刻,冰柜里的腐肉还在散发恶臭,混着廉价香精的味道,将所有憧憬泡得发馊。
散伙那天,刘冰玉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摊位前,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清晨的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她满心的失落与迷茫。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满怀希望的合作,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这个打击,就像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头,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冰玉此刻的心情。
她坐在昏暗的客厅里,面前的茶几上摊着一堆杂乱的账本和票据,那是她和合伙人散伙后留下的“烂摊子”。
丈夫世和下班回来,看到冰玉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别太难过了,散伙就散伙,咱们再想办法。”
冰玉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我现在脑子乱哄哄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下一个项目是什么?商机到底在哪里?”
世和拿起一本账本,随意翻了翻,又放下,“要不咱们先捋一捋,你之前做早点,那肯定对餐饮这块比较熟,要不还从这方面入手?”
冰玉叹了口气,“餐饮竞争太大了,而且之前和合伙人就是在食材、成本这些问题上谈不拢,我有点怕了。”
世和挠挠头,沉思片刻后说:“那卖水果呢?小区门口那几家水果店生意都挺不错的,咱们要是开一家,选好位置,保证水果新鲜,说不定行。”
冰玉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水果的损耗太大了,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坏,而且进货渠道也得好好找,不然成本降不下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一个定论。
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窗户上,仿佛也砸在他们的心坎上。
这时,有邻居路过世和家门口,之前她常常去照顾冰玉的生意。
“冰玉啊,听说你不做早点了,我还挺舍不得的,你做的东西干净又好吃。最近我忙,都没时间自己做饭,你要是做点半成品菜就好了,回家一热就能吃。”
“刚和涂婶散伙,正在考虑下一步咋办。”冰玉笑着说。
“考虑好新项目后希望早点开起来,到别处过早真不方便呢!”
冰玉眼睛一亮,“世和,你说做半成品菜怎么样?现在年轻人工作忙,没时间做饭,这说不定是个商机。”
世和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听起来不错,不过咱们得先做个市场调查,看看大家都喜欢吃什么菜,定价多少合适。”
冰玉重重点头,“对,还要找个靠谱的食材供应商,保证食材新鲜、安全。”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阴霾似乎一下子被驱散了。
尽管未来还充满未知,但他们相信,只要一起努力,一定能找到新的出路。
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浑浊的光斑,刘冰玉攥着解约协议的手指已经发白。
油墨印的“终止合作“四个字被雨水洇成模糊的蓝黑色,像极了冰柜里那些变质肉馅的颜色。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交替闪烁,车水马龙的喧嚣撞在她耳膜上,却又像是隔了层湿漉漉的棉花。
右拐是回出租屋的路,楼道里还晾着没干的围裙,水槽下堆着没拆封的馄饨皮。
左拐通往市场,她曾和涂婶在那里挑选最新鲜的食材,涂婶总爱用戴着金戒指的手捏起菜叶,对着阳光挑剔虫眼。
而正前方,霓虹招牌刺得她眼眶生疼,“玉婶馄饨“的灯箱早在三天前就被拆了,如今只剩锈迹斑斑的铁架在雨里摇晃。
雨越下越大,雨滴顺着伞骨汇成水帘。
刘冰玉站在斑马线前,看着倒影里自己狼狈的模样——裤脚溅满泥点,帆布鞋开了胶,连外套都是和涂婶合伙时买的同款深蓝色。
耳畔响起了房东发来的催租消息的声音,她的语气当中带着不耐烦。
她突然想起解约那天,涂婶数着最后一笔分红,金镯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姑娘,要打车吗?“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顶灯的绿光映在他油亮的脑门上。
刘冰玉后退半步,踩碎了水洼里的霓虹倒影。风卷着落叶扑在腿上,她忽然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十字路口的四个方向像四条断裂的藤蔓,每一条都通向未知的深渊,而她像片被暴雨打落的残叶,悬在虚无的中央。
晚饭后,冰玉和丈夫世和坐在客厅里,灯光暖黄,却难掩冰玉眼中的急切与期待。
她双手交叠,身子微微前倾,率先打破了平静:“世和,我琢磨了好久,还是觉得做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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