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城门口,子时。

二人一马旁若无人地走到侍卫面前。左右将他们厉声拦下:“城门已闭,且等明日出城吧!”

萧承徇放下缰绳。怀里坐的人身披斗篷,低头不语。

“你知道我是谁吗。”

侍卫狐疑地辨认,当看到腰间的金玉带扣,立刻改了口风:“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多担待,我们这就放行!”

带扣有尊卑等级之分,萧承徇腰上的那枚,只有萧氏宗族子弟才可使用。看到他如此识趣,萧承徇没有怪罪,拍马穿过城门。

“殿下、殿下留步!”

萧承徇不想理会。背后,一个踉跄着跑来的背影,拦在马前向他行礼:“殿下……听说您到长陵来救火了,是下官失职,让殿下身陷险境,罪该万死!”

“李县令……客套的话不必说了。怎么,你要拦我出城?”

马下的是长陵的李县令,支支吾吾地冒汗道:“不敢不敢!殿下来去自如,我们哪敢拦殿下的去路!只是您带着的这个人嘛……”

“你都知道是我带的人了,不就是要给我下面子!”

萧承徇挥鞭打在他身上,李县令吓得跪在地上打哆嗦:“没有的事啊!不过是司隶校尉的命令,说多事之秋,不可放过任何一个人,且今日长陵着火,有贼匪趁火打劫,强取百姓财物,下官也是奉命搜查!还请殿下饶过小人吧……”

“既然如此。”萧承徇听了他的话忽然收手,李县令正要拜谢,马上又落下一道讥诮的命令,“不过这是我的女人。但凡看了她的相貌或是动了她一点儿的,全都得在我面前以死谢罪,不然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李县令,赶紧挑一挑人选,省的妨碍我出城。”

“殿……殿下息怒!”李县令五体投地,知道自己惹怒了萧承徇,这么一说还怎么敢查,只能听着马蹄从头上踏过去。

长陵郊外星河灿烂,萧承徇放慢了马蹄,突然调转了马头,离长安城远去。

风声拥着草木,萧承徇将头压在她的肩头,问:“你怕长陵会向长安禀报此事?”

“不会。”刘玠轻声回答,“六殿下这么大的威风,司隶校尉那边也不好惹,县令胆小怕事,估计两头都不想得罪。”

听到她话里有点刺,萧承徇放下心来,俨然如同往常那样傲气,说明她已经恢复了求生的欲望。

不过萧承徇还是体味到她的一丝隔阂。从火场出来后,她就一直这样僵着身子,也不主动和他说话,像是在故意回避他。他有些不自在,故意出言激她:“公事是没事了,私事就不好说了。刚才我为女人动怒,许多人都看见了,玉英宫很快就要为你背上好色之名了。”

“是啊。殿下三番两次都为美色所误,就真的这么喜欢妾吗?”

刘玠从不喜欢对他自称为“妾”。在他的印象里,仅有的几次都是情势所迫。一旦她这么说,就是开始有意嘲讽和不快了。萧承徇假意没看出她的心思,掷地有声地说了一个字:“是。”

被反将一军,刘玠抬头看他眼色。他笑眼迷离,仍是一副他人难以看破的模样,私心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小意温柔地对着她轻啄。刘玠一时无话,被他握着的手,不安地攥紧了缰绳。

“到了。”

萧承徇停下马扶她。一直遮盖着披风,刘玠才发现竟然离开长安这么远了。湖面俱寂,虫鸣环绕山水。有一处屋邸,匍匐在山前水边。

这屋子十分窄小,一眼就能望到头,看起来没人久住,打扫得纤尘不染。萧承徇点上灯,解释说:“这个地方是我与谢潜在长安城外的落脚处,有时不方便待在城里,我们就藏身在这儿,我把此处命名为‘隐居’,是想小隐隐于市。除我们外,没人知道这里,你大可以放心在这里住下,我会派人守着你。”

“为什么我不能住在长公主府里?”

“你住在那儿,我不能经常见你。”他直言不讳道,“我倒是想把你藏在我宫里,但你一定不愿意呆在那个地方。”

她没法反驳,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远离那些波云诡谲的人心相斗之地。这里风景秀丽,心情平和,就是离主城远了点,不太方便知道长安的动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我每天都会来,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都可以问我。”

萧承徇走到床铺旁,开始解衣物。刘玠怔忪了一下,转过身不去看他。萧承徇苦笑着将她拉到身前,凑近耳边低语:“你折腾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先躺下吧。”

刘玠的耳朵发烫。萧承徇真的很快离开,一言不发地钻进被窝里去。

“你就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在慈济堂,就算他话没有说全,她也能够暗自窥探到弦外之音。如果她没有听错,萧承徇应该和她一样重生过一次。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但时辰不早了,天亮后我就得回长安。我答应你,明日下朝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萧承徇翻了个身,睡向内侧,给她让出地方:“你放心,谢潜一般睡在屋外,这床只有我一人睡过,我怎么会愿意让你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床?”

刘玠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床太窄了,将将好躺上一个男子。再加个她,恐怕二人都睡不舒服,刘玠无奈和衣与他共枕而眠。

“你……”萧承徇感觉到她躺下,转过身抱她。刘玠屏着呼吸,睫毛扑朔。

他闭着眼,手指在她最痒的脖子上不安分地游走,要说他会什么都不做,刘玠不信。她克制自己不去全神贯注地感受他的爱抚。一想起刘济在狱中的话,她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感受到她不同寻常的忍耐,萧承徇抱得更紧:“这样就好。但今晚,能不能不要推开我?”

仿佛是在撒娇,又好像是在挑逗。扑鼻而来的建宁香气,让她同时想到两个人的前世今生。即使只有一点点可能,她也不想再那样。

“这样我们俩都会睡不着。”

这一个小小的请求让她的心无比动摇,语气中却是冰冷。萧承徇的眉头皱了皱:“你阿父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你觉得我会信?”萧承徇不再放纵她,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身上,捧住她的脸,“等明天我一走,你就会离开这里对吗?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刘玠躲不开他的视线,只能闭上眼:“殿下何必强人所难。刘家这颗棋子已经废了,你应尽快想办法重新布局才是。”

“你就这么肯定我把你当成弃子了?”萧承徇苦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今天没有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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