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来两份蒸糕,再来碗紫苏水。”少年站在摊前挑选食物,嘴里说着,眼睛却一时不歇地从街头的摊位望到街尾。

“小公子是第一次来都城吧?”摊主盛了碗紫苏水递给少年,笑声问道。

少年接过紫苏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碗,随即抬头长长输出口气,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应声道:“嗯,第一次来!”

“都城繁华,小公子可得瞪大眼睛仔细看咯!”少年一头埋进黄色的桑皮纸,不一会从纸里冒出的蒸气就消失了。

“老伯,这都城哪里可以租房子?”摊主想了想回道:“租房的铺子应该不少,我记得往前走两个街就有个南奎巷,那里应该有很多牙人的商铺。”

“多谢老伯。”少年本要离开,一个坐在摊位吃饭的红脸大汉来了一句:“小公子何不去新肃门碰碰运气,我阿弟早上从新肃门拉货的时候,听说有牙人在喊什么猜谜赢房租的,好不热闹。”

少年一听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都城真是与众不同,还有这种新鲜事。”

红脸大汉抹了抹嘴角,爽朗一笑,“我看你这小公子机灵聪明,去看看无妨,都城租房甚贵,要能得了便宜再好不过。”

少年最喜别人夸赞他聪明,这一个优点比得上千千万句赞美。到底是心思浅,这年纪装不下一点谦逊,眉梢都快挑到了头顶。

“借这位大哥吉言!”说话的功夫,人早已不见,那个鲜亮的身影逐渐没入人群。

少年来到新肃门,嘿,好不热闹!来往人群如过江之鲫,往来交替,熙熙攘攘。牙人的嘴里吐着一团团白气,众多白气合拢,配上如浪涌般的吆喝声,就像是下雨前乌云跑动撞击的雷雨景象。

少年是在城门即将关闭时入城的,那时已人烟稀少,看不到如此场面。让少年感到惊奇的是,这些牙人精准的投放能力,他发现,牙人并不是无差别的发放传单,也不是见人就说,看这架势是专挑外地人。

少年在那看了好半天,除了哪些背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怎么也看不出这都城人和外人有什么区别。

“看一看啊,都城独一份,猜谜赢房租...”少年耳力极佳,顺着声音找到了丘大嘴,他挤过去,还没伸手,丘大嘴就塞了一张传单过来。

嘿,真神了!他还真能分辨出来我是不是都城人。

少年拿起传单看了看,摸着下巴摇摇头,除了第一句他之前听父亲讲过,知道是个北方,后两句理解起来就只是单个字的意思。

这次出来并未带够银钱,也是没料到都城的物价会这么高,若是不能省下房租,单这一项也够他喝西北风喝到饱。

丘大嘴发完传单后,乐呵呵地拍了拍胸脯,转头往城里走。少年闪到他的面前,本本正正抱拳道:“这位仁兄,看起来好气派,怪不得是这城里最好的牙人。”

丘大嘴一听,三层下巴都翘起了弧线,“小兄弟谬赞了。”丘大嘴的眼毒着呢,他看人从不上下打量,这种观察太让人不舒服。在都城混了这么多年,行业地位都是靠着真本事夯实起来的,能说会道都是最浅显的,人情世故要拿,要送,一厘一毫都得掐的精准。

虽不是都城人,但应是个家境不错又颇具风姿的少年。“我与小兄弟素未谋面,小兄弟怎知我是这城里最好的牙人啊?”丘大嘴还想摆摆架势,让人猜上一猜。

“我看着来的牙人,年少之人对你是恭敬有礼,同龄之人对你是侧目而视。这明显是你的名声很大,后辈视为楷模,而同辈者嫉妒怨愤。”

“小兄弟才来一会儿的功夫就看的一清二楚,真乃...嗯...”,“对,对,机巧忽若神。哈哈哈哈..”

少年看丘大嘴已有些放下防备,便趁热打铁问道:“能劳您大驾来这里发传单,想必这东家来头不小吧?”

“那是,身份极为尊贵,旁人想磨都磨不下来。”丘大嘴说到这里,一脸的得意。

少年拍拍丘大嘴的肩膀,咧嘴一笑,“那就祝仁兄能攀的高枝,飞的更远了!”

丘大嘴吹嘘的瘾还没过够,少年又如翩翩孤鸿影,消失在人群了。

沈枫骞喜欢开着窗看书,春夏秋冬皆是如此。无非是天冷时,多加些炭火,多披件衣服,但绝不能忍受空气不流动的窒息感。

沈枫骞本想今日去买些书,但他发现屋内的书架上摆放的书籍,本本都是经典,甚至还有些不常见的大家文集,可见主人书品一流。

今夜的风稍有些春天的气息,虽还是冷峭,但浮动中轻柔了许多。烛火映着窗边略有些稀疏的竹子,影像斑驳,风拂摆动,珊珊可爱。

“咚咚咚”沈枫骞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披上外衣走到门口,一个略有疲惫的少年声传来:“请问有人吗?我是新来的房客。”

沈枫骞打开门,迎面是一个高瘦,四肢修长的少年,只见他脸色略有些发白,额头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下颌,静谧的空气中还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

初春天气还有些微寒,看这出汗的程度,像是跑了几十里路过来的。

“这位...这位小哥,可否先讨杯水...”少年用手掌抵着门边,身体前倾,此刻已顾不上擦汗。

“公子这边请吧。”沈枫骞在前面带路,待到居住的院中,沈枫骞转身指着石凳说道:“公子在此稍坐,我去取水。”

少年一屁股坐下,趴在石桌上,从身下,头上瞬间传来一股凉意,在身体中间激会碰撞,然后水花四溅,凉意洒满全身,骨骼、肌肉都欢跃了起来。

沈枫骞端着一杯水递过来,少年谢过一饮而尽。几副冷贴下去,心跳的不那样快,汗也不流了。沈枫骞一声不言语,少年抬头看他如同玉山上一孤松,傲然疏阔。

“小哥可是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年轻底子好,说话声音都洪亮了起来。沈枫骞摇摇头,答道:“不是,我也只是昨天才到的一位房客而已。”

“那房主可在?我是不太能动了,就想赶紧躺下。”少年又趴到了桌子上,两只臂膀张开,犹如章鱼般夸张的吸附着。

沈枫骞两手抱胸于前,抖抖前襟,让衣服的缝隙完全闭合,“会来的,再等等。”少年抬头顺着沈枫骞的目光看过去,前方除了黑,就只有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在发着亮。

少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忽的从桌上弹起来,“还没请教小哥怎么称呼?”

“沈枫骞。”沈枫骞往后退了一步,坐了下来。少年有些吃惊,这样黑的夜晚,他背对桌子,竟也能准确无误的坐下来,若不是巧合那就是有真本事。

少年皱着眉头,手不停地在后脖颈处揉搓,“实在抱歉,我的名字还没想好。”

嗯?沈枫骞望着少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少年忙解释道:“初来都城,想起个响亮一点的名字,之前的名字不适合这里。”

沈枫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再看少年那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的样子,着实觉得很有趣。性情纯真,是个不错的少年。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正院中那棵白玉兰,沈枫骞目光又投了过去。少年时而歪头望着天,时而额头抵着桌面,总是一副愁肠百转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沈枫骞低下头来,对少年说:“房主,来了。”少年还未从思绪中出来,就看到地上多了四只脚,再一抬头,一张脸肃穆如霜,一张脸皎洁如月。

“这是东主。”沈枫骞起身,目光望向那位面如皎月的男子,少年抱拳,朗声道:“在下端方。”沈枫骞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从周衍处一直滑到了少年脸上,忍不住笑道,“兄台这么快就想好名字了?”

少年使劲的点点头,自信地扬起了下巴,貌似是对这个名字很满意。这把周衍也逗乐了,“怎么,兄台是刚想好的名字?”

“在这想了老半天,还是觉得应该有个文质彬彬的名字。”少年一顿,背着手飞快的转了一圈,继续说道:“端方君子,我之所求,故为端方。”

少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就连周衍旁不苟言笑的秦怀芝都有些没忍住笑意。周衍撇过头抖动几下,随即转过头只嘴角带了笑,“端方好,跟...跟兄台很相配。”

周衍看向沈枫骞,他竟像个长辈看着晚辈胡闹撒泼似的露出了欣慰怜惜的表情。

“这个...端方兄,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周衍看这少年一脸童稚,心思简单,想不出他是用什么方法找来的。

端方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左右手撑着下巴,右手指在桌上啪啪啪的敲动着,沉沉地说道“那首诗除了第一句我知道是个北,其他我是两眼一黑。”端方挑挑眉毛,语调陡然变得轻快,“可是呢,和那个牙人说完后,我就知道这房子是在北方极为富贵的地方。当然单靠这点不够,所以我就用一下午的时间,跑遍了牙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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