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为她开了消肿止炎的药方,服下药的几个时辰之后,嗓子竟然奇迹般的不疼了,恢复了此前的清冽悠扬,如幽谷清音般聆听动人。

加之她有意求人,嗓音刻意软了三分,夹杂一丝不可察觉的娇媚。

酥音入耳,祝无恙下/腹的紧绷感并未有所轻减,反而愈演愈烈。

他心知目下不该出现这种反应,时间,地点,人,三者皆不合适,可两人已经数月未见,身体的思念比脑中的理智先行一步占据了上风。

苏怀黎从未主动触碰或者解开过他的腰/带,哪怕是上一世两人行周公之礼时,半数情况也是他宽/衣/解/带为她服务,她并不知男子腰带的玄机之处,加之光线灰暗,她更是不得章法。

见他不做反应,她有些着急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藏着掩着不让她看,她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趁他恍神,她竟奇迹般地挣脱了指节的桎梏,由下而上,摸索至他的胸/膛。

清甜的气息愈加靠近、浓烈,他暗自咬紧牙关,呼吸又沉重了半分,轻轻侧开脸远离作乱的源头。

“我没事。”

一道喑哑沉着的嗓音从上首传来,苏怀黎摸索的指尖蓦然顿住。

她察觉出他的异样,却不是为何:“你嗓子不舒服吗?”

难道是同她一样,落了水,嗓子患上了炎症?

这几日乌云蔽日,入夜后不见冷月高悬夜空,营帐的帷幕又是用特殊兽皮制成,外人无法窥伺里面的任何动静,是以营外的星星篝火也无法照入帐内。

烛火上最后一缕烟雾散去,帐内早已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苏怀黎窥不见他风云变幻的神情,但他却能轻易洞察她的动作和神色。

常年如一日的训练,他的眼眸自然比寻常人来得更加锐利,哪怕是不见一丝光亮的黑屋中,他也能将屋内的景象尽揽眼底。

他真切看到她脸上浓郁的担忧,哪怕是伸手解扣这样旖旎的动作,在她脸上也窥见不到一丝欲/望。

待一丝血腥味在口腔处蔓延开来,他终于压制中了颅内的疯狂燃动的火苗,再次睁开双眼,漆黑如深渊的眸底褪去了混沌,恢复如常的沉冷和平静。

他再次哑声辩解:“我没事,只是现下不方便,等过几日再给你看。”

苏怀黎尚未理解他口中的“不方便”是何意,便听到上首传来沉沉的呼吸声,胸膛随之起伏:“我累了,我们休息吧。”

她鲜少听到他说“累”这个字眼,的确,折腾了数日,他三餐不定,睡眠又是极少,难得躺下好好休息片刻,何必重新点燃烛火,褪去衣裳,让她仔细检查。

苏怀黎把话听了进去,便不再强求他,而是静静地侧躺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他稳健沉着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睡不着,又抬手尝试性问道:“你睡了?”

右耳贴着的地方很快传来震颤:“还未。”

她问道:“那我们今日之后有何打算?”

睡前她听季棠说,明日她便要和吴宴一起继续向东出发,霜月也提到,将军和主帅在商量行军安排,既然她不跟着大部队前行,也总该有个去处吧。

祝无恙侧过身子,将怀中之人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左臂上,这样只要稍微一低头,便能触碰到她的额间。

清冽的雪松香将她包裹,她感觉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头顶发旋处:“这地约莫五十里外有个小镇,我们去小镇上休憩疗伤,伤好后我们去汝县。”

苏怀黎腿部的伤不容小觑,他生怕医治不当,日后落下病根,营地条件过于简陋,他又不放心在此处疗养。

她不禁讶异:“我们不去历都了?”

他轻笑一声:“既已大胜,又何必再回去。”

她抿了抿唇,看来自己终归还是没派上什么用场,甚至还拖了后腿,不过能提前取得胜利,心中总是欢喜胜过遗憾。

“你当真如此信得过宋阔?”她抬眸,一双清眸犹如满盈的银辉撒入湖面,被他轻易捕捉到。

“他既已上了我这条船,除非是自愿选择沉入海底,否则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将手下数万精兵良将拱手让人,供宋阔驱策,心底自然是已经有了十成把握,况且长风在历都替他镇守,不会出意外。

他的嗓音温柔沉着,有了安抚人心的魔力:“你只管好好养伤,旁的事无需操心,嗯?”

半晌之后,怀中的人还没有反应,他兀自垂眸端详,只见她双眸阖闭,呼吸声轻浅绵长,原来是睡着了。

苏怀黎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前似乎还有件事要与他商量,怎奈怀抱太过温暖,她不留神便坠入了梦境,等再次起身时,身侧只摸到凉透的绒毯,枕畔还残留一丝雪松香。

祝无恙心下惦记着一件事,卯时地便起身出了营帐,午时三刻他回了营,给苏怀黎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折花剑找到了。

这是他送给她第一件礼物,意义非比寻常,怎能轻易留在幽深不见底的河道?

苏怀黎摩挲着微凉的剑身,眨了眨眼,清眸仿佛蒙了一层薄霜:“冬日里河水冰冷,你是如何寻到的?”

他回来时满身寒霜,冻得她指尖发麻,好在衣袍是干燥的,应该不是落了水。

祝无恙面不改色道:“昨日水势激湍,卷起了落在河底的剑身,我是在岸上寻到它的。”

她半信半疑地问道:“果真?”

他伸手摸了摸她满头乌发,眼眸染笑:“自然。”

他出门前特意换了军中士兵的衣袍,回营之后,又换回昨日那身常服,擦干了头发,她找不出破绽。

能寻回折花剑,苏怀黎欢欣雀跃,并未深究此事,拿起面帕细细擦拭剑之后,小心翼翼把剑地放入剑匣中。

这一番动作后,昨日被忘却在脑后之事骤然回笼。

她抬眸问道:“那日企图胁迫我入京之人,你可否能找到?”

一提及此人,祝无恙的神色又重新染上风雪,眉间骤然拧成“川”字,适才温润的眼眸此时冷得瘆人,幽黑的眸底恍若淬了冰霜,薄唇紧抿,周遭的气氛跌至冰点。

苏怀黎咽了咽喉咙,她心知祝无恙不会轻易放过此人,但她心下另有一番谋算。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她蹙眉,怎会如此凉?

手背蓦然一热,祝无恙冰封的脸色微微降解了半分,口吻刻意柔和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吴宴处理那一批奸细之前,已经从他们口中揪出了幕后主使的身份,根据证人所述,绘制了一副画像,眼下正四处搜捕。

苏怀黎轻轻纾了口气:“他身上被埋了蛊虫,应该跑不远。”

她耐心地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花栩派来的人只有他苟活一命,如果可以的话,将人带到汝县让江枫为他解蛊,说不定日后能派上用场。

祝无恙掩住眸底的戾气,柔声应允了她的请求。

用过午膳之后,季棠便要率军往东去汝县了,两姊妹在营帐内细细聊了半个时辰,季棠身着一身冰冷的铠甲,乌发高高束起,在军中摸爬滚打几年,贯来冷心冷面的她看着面如霜玉的至亲妹妹,心中软得一塌糊涂,一滴滚烫的灼热砸了下来。

苏怀黎抬手为她拭去眼睑处的细碎晶莹,浅叹道:“一路上照顾好自己。”

季棠和吴宴的行军离开之后,隔日,霜月便入帐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小姐,我们也该走了。”

自小腿受伤以来,她就从未下地走过路,祝无恙不知从哪处寻来了一辆马车,她被横抱上车,安置在铺着厚重驼绒毯上,车内放置了矮几和熏笼,熏笼中燃着的香炭,车厢内犹如入夏般的温度,这才坐一会,她便觉得手心处浸出细细的薄汗,忙脱下身上的莲青色缂丝狐绒大氅。

霜月打马在前头引路,身边只留了数十士兵,充做“家仆”,祝无恙处理完一切事宜之后,进了马车,将苏怀黎抱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苏怀黎不禁羞赧,众目睽睽之后,她被他抱来抱去已是难为情,怎的现在进了马车,还要被他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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