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医务室在二层,用跑的上四层,快点还能赶上。

望全把手机揣回兜,长腿一迈,一步跨俩台阶,一路火花带闪电,快到其他学生只能在楼梯间看到一道残影飞速窜到四层。

其他学生表示:妈呀看到老鼠了。

没有课时就静悄悄的四层,连楼道灯都没怎么开,安全通道冒着幽幽绿光,拐角的卫生间亮着灯,里面传出了很大的水流声。

不用特别注意就能发现异常,他马不停蹄地跑了过去,却在逼近卫生间那刻极速刹车,眼看要过时,一个转弯贴在墙壁上。

胸腔里的器官因为剧烈活动跳的砰砰有劲,双手贴墙放松自己,等待冷静下来。

直到有所缓解,他條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脑子一热就冲了上来,一会儿该说什么才不尴尬。

学校在放学之后是安静的,但现在是下午,学生还在甚至还正处于下课阶段,底下的动静叮哩咣啷的,要不是地砖瓷实,都经不起摧残。

望全还要感谢这场聒噪,不然他真怕自己的动静被里头那位发现。毕竟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忽然一阵铃声从卫生间里传来。

水流声停了,是把水龙头关上了,紧随其后就是羡由的:“有事说。”

“不去!你也不怕我把她扔河里。”

“有钱没处使了,知道了。”

语气挺凶,比之前起床气还要凶。望全听不太清楚,只能零星地听到捞人警察局必须账户妈……

大致就是,放学后去警察局捞人,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

结合“妈”就是要捞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妈妈,而给羡由打电话的就是爸爸,可是从语气上来看,羡由跟家里的关系并不好。

望全了解并接触过的只有羡年,后者经常会跟他谈起成京的妹妹每次都很开心,唯独在父母上一两句话概括过。

他见过姐妹俩的妈,印象里是个温文尔雅的女人。会在望全来找羡年的时候给准备点心饮品,每当羡年得奖都会不吝啬的夸赞和奖励,令他们以前学校里的同学羡慕的不得了。

就像望全自己的家庭,父母恩爱,事业有成,然后就有了爱情结晶,正式从二人之家变为三口之家。

父亲在世前说过,为什么他随母姓不随父姓。因为望温身体不好,也是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疗养才有了他。所以随“望”姓,感恩望温愿意赐予的珍宝,单名“全”,又指纯玉,希望你完完好好,纯净如瑕。

纵使父亲因故离世,望全也遵循生前与父亲的约定。

因此他想不通,为什么从俩姐妹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父母的好,反而是厌恶,难道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吗?

里面的对话没说很久,就给挂了。不等望全纠结好开头,要去警察局捞人的小同志从卫生间往外探出个脑袋。

一打眼就撞见神情莫测的望全,原本就愤怒的五官,此刻恨不得化成实体刀生吞活割了他:“谁让你来这的?”

听听这语气,毫不怀疑来的是班任她也照样骂。

望全本就没有想好开头,加上一遇羡由就下降的智商,此刻被语气一撞,直接就将姚游同志出卖了:“我们担心你,然后我去医务室找你发现你不在,姚游告诉我你在五层卫生间,我怕晚了就赶紧上来,然后就听到你在打电话,真的你要相信我。”

说完眼都不眨地看着羡由,浑身充斥着“我对天发誓”的真挚感,噢——还有发誓标准的三根手指。

就差举个你信我的牌子。

若是转换阵地,就会发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羡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烦躁:“你都听到了什么?”

“听到你放学要去警察局捞,”到嘴边的字化成气音,望全立刻改口:“捞人捞人,说钱已经打到你账户里了,就这些没有其他了。”

眼见羡由的脸色有所缓转,他才松了一口气,换的太快,咬到口腔肉了。

可能是望全的表情太逗,也可能是还有人在关心的感慨,最主要的是糟糕的心情不该对无辜的人发泄。

羡由强迫自己让紧绷的神经放松,在周身冷气也给收回去后还是白白嫩嫩的黑芝麻汤圆,没露馅版。

“听到就听到吧。”她看着望全,走出卫生间,从外套兜里拿出包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吧,这天容易热伤风。”

话音刚落,她就打了个大喷嚏。

羡由:“……”

霉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望全敏感神经上线,在眼刀还未到来之前,就转移了视线。

伸出的手转个弯,羡由抽出一张纸出来擤鼻子,剩下的扔给他。望全接住,也从中抽出一张纸擦汗,剩下地揣进口袋里。

最后纸巾被羡由扔进卫生间的垃圾桶里。

在教室她穿着外套看不着,卫生间不方便看,现在对方脱下外套,一身伤让望全惊呼:“怎么回事,那个人对你动手了?”

其实他并不指望羡由会说,毕竟这是她的家里事,就连姚游他们关系亲密的她都没有说,更何谈他这种能说几句,关系一般的生人。按照羡由的脾气不追究他偷听电话已经算好的了,再主动说这事显然不可能。

可这与他来成京的理由相违背,再者望全看见羡由脖子上还未褪下去的红痕,脱了外套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是涂满了红药水的刮蹭伤,很难想象换下来的校服上藏着怎样的情景,或者还有看不见的伤。

说起来那包纸巾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想来是从医务室拿的。

冰冷的药水被风一吹更冷了,羡由想穿上外套,却看着手上的外套犯了难。总不能顶着这身伤回班,可贴布又不能不换。

可办法总比苦难多,这里又不只有她一个人。

“帮忙拿一下。”羡由将外套递给他。

望全拿着,顺着羡由的方向撤袖子,拉衣角。

因为位置转变,羡由的后颈暴露在望全的视线范围内,只一眼后者就不忍心看。

羡由不知道帮手难受的心理,确认伤都挡住了,脖子上贴了好大一块医药贴,贴布藏在里头。事实上脖子上的伤只是刮蹭伤不严重,关键在腺体上的伤不能暴露,保险起见的方法。

“疼不疼?”望全没忍住。

羡由:“啥?”

“你身上的伤,还有腺体上的贴布,以及发红的脖子是过敏了吧。”望全低声说,“为什么不说?”

“说了有什么用?”羡由反问他。

“会有……”面对她的目光,话到嘴边望全却说不出来。

“思想正轨的会有同情担忧愤怒悲伤,思想偏差的会有幸灾乐祸指桑骂愧不以为意。”羡由做了补充,“一时的情绪过后就成茶余饭后的论点,没有得到解决的问题本身,不还需要我这个当事人解决,我不需要多余的东西,所以不想说。”

而且做事要有边界,对家人朋友闺蜜任何身份皆是。

望全低下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中央空调开太足了,吹的直发冷,可他把外套落在教室了,双手抱臂借机搓了搓胳膊。

“要上课了,我们回去吧。”不给羡由说话的机会,望全转身就走,谁知刚走两步就停了。

羡由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紧跟着往前走几步,还没走到适合的位置,就听他说:“果然还是自作主张,但真的有人在关心你,所以,所以拜托不要直接拒绝。”

刚说完就直接跑走了。

羡由放下伸出的手臂,转而举至眼前,手刚刚与望全的衣角擦手而过。眨了眨大眼睛,从兜里掏出手机还有俩分钟,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她把手机重新揣进兜,边朝楼下走去,边陷入回想。

忽然停在楼梯口,好像看见泛红的眼眶了,该不会是哭了吧!她赶紧摇头,又不小心使大劲扭到伤口“嘶”地吸口凉气。

记得alpha是有易感期来着,情绪波动明显会大,而且自己的语气也不太好,有点小愧疚。总之防范于未然吧,然后“嗖”的返回向卫生间冲去。

“羡由你迟到了。”英语老师,放下手里的教案,双手抱胸。

英语老师姓华,单名日旁旸,同时也教尖子班、二三班的英语,是名威慑力满满的英挺男教师,也是三中高薪从其他学校挖掘过来的王牌alpha教师。

老华看着她:“成绩好也不能肆意妄为,事我已经听老刘说过了,能理解但要罚,可以吗?”

羡由平静的神情有一瞬的崩裂。

全班的目光都汇集到门口,老华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羡由从兜里伸出手放在两侧,然后藏在袖子里的手狂掐袖口:“可以。”

华老师指着讲台下面:“他们今晚的作业是150道选择题,你加150道共300道选择题。”

班里有人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算上今天的作业写得快九十点睡觉,写得慢夜过半,甚至可能半途而废。虽然三中作业少不少,全看任课教师,老华就属于刀心刀嘴,片片不留情。

老华捕捉到了这口凉气,正了身体,镜片下的眼刀精准刺进出声地,确认全班瞬间寂静如鹌鹑,才说:“班长。”

第二排坐中间的女生应声:“嗯?”

“明天羡由的作业单收给我,我亲自给她判。

“好。”

“行了,羡由回去吧。”

被安排明明白白的羡由,顶着其他人壮烈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坐回位置上,如果忽略袖口皱褶的面料。

如果可以,这堂课她可以选择不听,直接写破300道选择题。可惜老华专撕学生的伞,为了杜绝课上写没用的东西,他都是踩着放学点让班长发作业。

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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