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温允礼闻言胸膛剧烈起伏,怒不可遏。
他这些年挂着忠勇伯的爵位,虽于朝堂无甚实权,但借着兄长的威名和皇家的善待,无论在府内还是官场都算是被人捧着敬着的—起码明面上如此。
如今,区区一个小辈就敢三番两次随意出言顶撞他!
温知许看着,冷蔑的嗤笑几乎就要脱口,又被她生生压住。
她这位叔父啊,是日子过得太顺遂太舒坦了,只长年岁,却于心性和城府上毫无寸进,心思竟都写在脸上,清晰可见。
这么多年占着忠勇伯的位置,徒劳无功。
当初皇上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
为着父亲的功勋,皇上最初很是看重温允礼,将他放在外放官员的要职上磨砺锻炼……
只可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知叫苦连天,毫无施展抱负才干的想法和作为。
失望的次数多了,帝王也就失了这份重用的心思,只把他当一个富贵闲人养着。
温知许想着,无奈轻摇头,根本不在意温允礼一副快要气到爆炸的模样。
左右他也不敢真对她如何,不是吗?
甚至自己还有皇上给的“特赦令”,就凭这一点,她有恃、无恐。
温李氏见温允礼满脸憋红,怒气几化实质的模样,急忙上前搀住,另一只手顺着背脊替他顺气。
“老爷,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温雨柔则走到温知许跟前,“姐姐,你,你莫要再惹父亲生气了,算妹妹求你。这些天,因着你婚事的缘故,父亲已有数日未曾休息好,整日在背后偷偷为你担忧,也自责身为叔父却没有尽到照看之责……他只是说话重了点,但全是真心为你的心意啊。”
温柔婉约的女子,光是蹙眉垂首侧立的姿态,都足以打动人心,让人对着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可这其中,不包括温知许。
“我也只是说话直了些,从来没有要惹叔父生气的意思啊。”温知许茫然无辜之状,还冲着温允礼扬声说着,“叔父万不要气急攻心,伤了身体啊,若我父亲还在,该是……心疼死了呢。”
说罢,还露出一个清浅微笑。
就直直印入温允礼的眼底,放大,再放大……
一阵猛烈的咳嗽,温允礼拱起腰背扶椅咳个不停。
除温知许外的三个女人都着急地围了过去。
“老爷……”
“允礼啊……”
“父亲……”
——待缓过咳嗽劲来,温允礼一把推开身前围着的三个女人,看向温知许时,她正在低头拨弄指甲,把肆无忌惮写在了脸上。
“你!你……来人!取家法来!”温允礼咬着牙喊道。
今日如若不能给她点颜色瞧瞧,自己这一家之主的威严还如何维续?
“叔父可想好了。”温知许倏地站起身来,“我,何错之有?”
“还有,”她将视线直直转向一旁幸灾乐祸就快要藏不住的温雨柔身上,“是哪起子不要脸的人物,跟踪我,查探我的行踪?”
温雨柔闻言眼皮跳了一下,立马垂首只做无辜之态。
“是我。”温老夫人陡然出声,“怎么,我当祖母的关心一下自家孙女每日在外都做些什么,又同什么人见了面,这都不行吗?”
“那,那方子聿拉扯孙女儿,孙女挣脱不得求救无门,最终还得指望那江世子路见不平相救的时候,祖母您派来的人,就那么在一旁看着?”温知许衣袖下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大腿,只轻吸了吸鼻子,便有泪光悬悬停于眼眶。
她不可置信又受伤的眼神兀自看向温老夫人,满目哀凉。
“您就忍心?”
“我……你……”温老夫人一时被问住,支吾着说不出来话。
温李氏见状急忙补救,“定是那领命的下人玩忽职守,没有据实以报,回头定要严惩!”
温老夫人恍然:“没,没错!”
随即又立刻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你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你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再者说了,那方家小子同你多年的情谊,能如何为难与你,你就只知添油加醋胡言乱语,生怕气不死我!”
温知许颓然一笑,原来…是无关紧要的啊……
“话说……姐姐同那江世子,何时竟也有了交情?”话都讲到这份上了,温雨柔也不避着直接点明问了。
本只是温雨柔好奇方子聿找温知许的缘由,忍不住派了人一路跟着,谁知竟能撞见那卫国公世子。
她原本的关注点立即转向,在家中听说时直恨得牙痒痒。
怎么哪哪都有温知许阴魂不散地出现?
就是个狐狸精胚子!
这才紧急告了父亲大人,连夜等着“审问”温知许。
温允礼也正做着能和卫国公府结亲的美梦呢,甚至不惜求到了皇上面前,哪里能容忍温知许来破坏好事,故而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温知许收回所有神思,恢复一贯姿态,“我父和先卫国公同为武将,本就是旧识,有些交情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她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父亲都去世多少年了,她哪里晓得他们往年有什么交情。
“可先前姐姐从不曾提起过……”
“先前?世子常年不在京中,哪里来的先前?难道我又事事都要同妹妹交待不成?”
温雨柔停嘴不说了。
她发现了,现如今只要是对着自己,温知许就火力全开,那张嘴绝没有饶人的时候。
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将她得罪狠了。
她抬眸看了眼自家父亲。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温知许也把目光移回温允礼身上。
温允礼见她看过来,扭头重重冷哼一声。
温知许轻蔑一笑,扭头吩咐一旁待命的半夏。
“半夏,你快去看看,叔父吩咐的‘家法’取来了没?”
温允礼震惊回眸。
万不敢想这厮胆大包天至此,他都还没提这茬,她竟敢?!
“你是真打量我不敢收拾你?!”
“怎么会,叔父可是一家之主,您说一,侄女怎么敢说二呢?”
温知许噙笑回话,“您今日让我在此磕头认错,领家法,侄女绝无二话。”
“但,您总要给我个说法由头。”
“不若,我记得忠臣之后击鼓鸣冤,若情况属实,照大梁律法,可免刑直达天听。”她眸光幽幽凝住温允礼,气势丝毫不弱,“侄女记得没错吧?”
“放肆!你简直放肆!”温允礼气得手抖,“来人!”
他刚想说点什么,转念想到了宫里最近对这妮子的态度,话锋一转,“温知许以下犯上,不敬尊长!罚她滚回悦心斋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温老夫人老演员了,听到自家儿子一番话,赶忙就捂着胸口倒在温雨柔身上,一副心绞痛的模样,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作孽,真真作孽啊……是老身没有把孙女教养好,咳咳……”
很快就有两个小厮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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