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堂内。

众人不知不觉再度商议起来,直到最后的梦霜浮停下了话语、转而看向主位上的少女,众人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齐齐朝向主位,弯腰低头,战战兢兢闭嘴。

江景鸢顿了顿,开口说道:“破坏霖国全境屏障。”

众人瞬间正色,应了声“是”。

不管后续该如何布局进攻,他们都必须时刻阻止霖国建立起新的全境屏障。

正是因为渊国有全境屏障的存在,江景鸢才会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办。

虽说霖国的全境屏障比不上渊国的多样,但也是个难以攻克的、几乎无懈可击的玩意儿——要么等,要么硬拼。

硬拼就是两败俱伤,让他国坐享其成。

等……明明可以避免,却没有避免。那时,先落下的,不知是谁的脑袋。

“淮王留下决策。”

江景鸢说了一句,在众人愣怔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轻飘飘起身往外走——

她要回去补觉。

…………

霖国。

各座城池中,烈火如巨浪翻涌,卷过一片又一片街道房屋。

尖叫、咒骂炸响,乒乒乓乓中,烧杀抢掠刹那间四起。

“混账东西猪狗不如的东西,滚,滚!!”

“把东西放下!不许拿,不许拿——”

明明渊国的兵马还未降临,自己内部却是纷纷慌了神。

无数人卷一卷包袱、甩在肩膀上扛着要跑,路过一家家房屋,又不禁起了心思——

这年头,符箓、丹药都见不着影儿,法器更是想都不用想。

不如,去瞧瞧?

这时候还留在这里没有趁乱逃跑的……

要么有依仗,去搏一搏也好;要么就是等死,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们死了也用不着,倒不如利了别人。

不约而同,霖国的大伙儿都是这个心思。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谁还不懂谁呢?

本想先留下来看看情况的人——

不想挨打当倒霉鬼,要么也跟着边烧杀抢掠、边逃,要么奋起反坑。

奋起反抗,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总有倒下的时候,苦苦支撑着也撑不下去,卷起包袱沉默着逃跑——

逃都逃了,别人都在烧杀抢掠,自己难道就傻乎乎地一味逃跑?

先前自己的损失……怎么也得想方设法补回来吧?

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和那些土匪强盗不一样,他们没想多拿,只是想将自己的损失弥补回来而已。

众人眸光闪烁。

艳丽的烈火疾速翻涌,一潮又一潮。

天之下,是鬼哭炼狱,是狂欢盛宴……在其中扭曲挣扎着起舞高歌。

要疯不疯,要疯不疯。

…………

来去的燥热之风逐渐变得清爽,又一点点染上了丝丝寒凉。

吹不灭战火纷飞。

刷啦啦——

无数信纸纷飞,在风中,如飞鸟掠过高空,交替,在烛火中一点点焚烧殆尽。

呼——

灰烬焚黑,在潮湿的泥土上洒落。

一日接一日,一月接一月。

枯燥,绝望,烦躁。

远方走来一队衣着精致的人影,在黑红焦土上,他们庄重行礼。

梦家的众人眯了眯眼,露出得体微笑,向内伸手一示意:

“使者,请——”

城中。

一处府邸宅院。

渊国北境的众人在这数月内不知多少次再度齐聚一堂。

主位上坐着江景鸢,侧边是江景谦,堂内一片熟悉人影中,不知何时渐渐多了一个个几乎要在众人记忆中褪色的面容。

直到这些陌生人影渐渐多得明显,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愣住。

梦旗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几个陌生面孔,转眼,无声喝止住了旁边满脸焦躁的几人。

他垂下眼眸。

那又如何?

梦霜浮是北境的启明星,她才是北境认可的未来……这些凡夫俗子,如何能撼动她的地位?

连家……还有心思各异的其他氏族、其他人,如何能撼动梦家在北境、在整个渊国的地位?

心里这样想着,梦旗云眉眼间却也含着一抹凝重。

梦家的众人也垂眸不语。

帝渠城里来的人就是麻烦,他们都对她毕恭毕敬,数月战战兢兢,满脑子都在担心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

她这么久了倒是丝毫不信任他们,非要插手北境的事,非要让他们北境内忧外患而好掌控,真是……

众人心一颤,瞬间本能地生出一股恐慌,没敢再想下去。

“殿下,我等是否要求霖国割地请和?”

众人沉默之中,平江侯没有掺和身后众人的纠缠纷扰,意外主动开口问道。

顿时,梦家众人猛地一抬眼,目光触及那挺拔的背影,又瞬间收回。

他们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梦霜浮。

梦霜浮脸上神色自若,嘴边腼腆浅笑依旧。

——似乎毫无察觉。

众人满心愧疚地低下眼眸。

“不。”

这时,前方忽然响起那清泠泠的嗓音。

不……

不不不,不?

众人愕然。

不……是什么意思?

不要求霖国割地?

啊?

众人震惊地抬头看去,那白衣少女神色平静。

…………

屋内。

渊、霖双方众人相对而坐。

霖国来使脸上笑吟吟,态度温和柔顺。

渊国这边,要么如江景谦一般嘴边扬着浅浅弧度,要么如平江侯一般肃着脸。

——江景鸢不在,江景鸢在自己住处养精蓄锐。

霖的使者不动声色大量了一圈,那位长生殿下明明在北境,却没有出现,只有淮王和平江侯。

这倒是……

相当给脸了。

不然这初次交锋,哪里用得着让淮王和平江侯亲自来?

霖的使者们心中思量,这样说来,这些人是有和谈的意思喽?

想着,一人果断开口,简单客套一番就直入正题:

“渊、霖两国的交战起因,着实是误会,我霖国上下安居乐业,绝不可能主动挑起战火……”

江景谦和平江侯没有说话。

旁边,梦旗云惊异地“哦”了一声,“误会?”

“绝对是误会!”

霖国的那人语气坚定中带着些许痛恨之意:

“我霖国冤啊!两国姻亲,同盟多年,我们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毁约行径?定然是居心叵测之人的陷害啊!为的就是挑起你我两国相斗,好让他……”

梦旗云脸上露出专注倾听的神色,闻言,十分认真地问道:

“是谁陷害的?”

霖国使臣瞬间话语一噎,顿了一瞬,忙道:“此事我霖国定然会协助渊国查明。”

而后,他飞快地转开话头,满脸心痛和悲楚:

“我霖国陛下自是信任渊国才坐怀不乱,未曾想渊国的陛下竟然如此不信任我等,受了他人挑唆就进军我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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