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处置瑞香
眼前之人确实有着教人色令智昏的魅力。但她毕竟多活了一世，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撩拨。
她浅浅一笑：“殿下既然有心思玩笑，想来已无大碍。殿下回宫后，定要好生照料自己。若伤情加重，臣女恐怕无颜再见殿下了。”
她说得恳切，又将边界划得分明，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不急，姬容月告诉自己，今日的无字结盟，已是好的开端。
宫车缓缓驶离了侯府。裴有鱼这才转身，迈向府门。
她的双脚刚踏过门槛，便忽然顿住。
门后，虞渊抱臂倚在墙边，不知已在此处站了多久。
他抿着唇，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掩着一丝不悦。
“姐姐真是好忙，先是入宫伴读，而后遭遇刺杀，眼下还不忘与四皇子玩笑。”
姐姐？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叫唤，显然是不安好心的揶揄。裴有鱼不理会他话中的冷嘲热讽，只问：“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虞渊略一扬起下巴：“送杜先生出门。没想到这么不巧，见到你从宫车上下来。”
“你来的正巧，”裴有鱼凝眸看他，“我有话问你。”
她朝他走近一步，带着烹制奶茶时的桂花香。
“今日安平街刺杀我的，可是你们派来的人？”
“你遭遇了刺杀？”
他似乎很是错愕。方才眸中的不悦瞬间被连他自己也不懂的惊急所代替。
裴有鱼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你不知道？”
他张口便想否认，但又想起在福音寺中，师父那句“让阿白去”。
难道是阿白动的手？而师父并不打算让他知道？
他微张的嘴唇缓缓闭上，这落在裴有鱼眼中，接近于无言的默认。
“看来，我没死成。你一定很失望。”她不再看他，转身欲走。
“等等！”
虞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想要挣脱，但对方力道大得惊人。
她感到生气。“虞渊，我虽不知你们同家父究竟有何仇怨，为何定要取我性命，但自你入府以来，我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曾半分亏欠于你。纵使是陌生人，也没有滥杀无辜之理。今日你们执意要杀我，可分得清是非对错？若我死了，你当真能做到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裴有鱼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却字字像针，击中他心中疑团。
虞渊愣住了。
“松开！”
这一次，她很快便挣脱了他的手。
·
宫车缓缓而行。
车厢内，姬容月正闭目养神。一道声音透过车帘传了进来。
“殿下。裴小姐进入丞相府后，不像是去查探刺客踪迹，而是往丞相的书房去了。”
姬容月的眼眸依然闭着。
醉步继续禀报：“属下隐约瞧见，她离开书房时，带走了一本书。”
“搜查刺客是假，取书才是真。”姬容月缓缓睁开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一个深闺女子，为何要窃取丞相的书？那本书有何异常？莫非……与那日父皇召见她之事有关？醉步——”
醉步听闻召唤，立马应了一声。
“去查一查燕衡近一年，有何异动。”
“是。”
“对了，”他长长的睫毛垂下，覆盖住原本就晦暗不明的眼眸，“醉弯现在，人在何处？”
醉步将声音压低，让仅二人能听闻：“依您的吩咐，她行刺裴小姐后，故意途径丞相府，随后便撤回。
姬容月轻嗯一声，不再开口。
此前，他多番试探无果。因此，他才要故意引裴有鱼前往安平街，布局刺杀，再上演舍身相救的戏码，为的，是套取她的信任。
当然，今日真相，并不会有太多人知晓。因为他早已安排，让巡防营上报的时候，说成是一伙匪徒寻衅滋事，伤及百姓。而他恰好路过，平息事态。甚至特意嘱咐要隐瞒受伤一事，将大事化小，免去宫中和朝臣的追究。
既然要做戏，自然要真做。手臂上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他感受到了尽在掌控之中的满足。
·
宁心院中，瑞香正心神不宁地踱步。她已经责骂了好几个犯了小错的小婢来平息心中的不安，却依旧忐忑。所以直到，看见裴有鱼毫发无损地归来的时候，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错愕。
事情失败了？
怎么会？
带刀入宫分明是死罪，她怎么会活着回来？
裴有鱼见到瑞香惊惧地表情，没有立即发作，而是淡淡一笑：“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说着，裴有鱼从袖中抽出那把银色匕首，抚摸着上面不存在的纹路：“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会让你知道我带刀入宫？”
一句话，让瑞香猛然醒悟，原来之前自己看到的种种，都是在演戏！
大小姐是故意让她误会，故意让自己去告状，为的就是……
“没错。”裴有鱼收回匕首，“我就是为了让你，把我带刀入宫的消息，告诉给慈心院的人，让她跳入陷阱。”
“你……”瑞香声音颤抖，“你怎知我会与她……”
“我不光知道，在我去澹州后，你和裴有良暗中来往。我更知道……”裴有鱼朝瑞香缓缓走近，目光中带着俯视的意味，“她是在你暂行代理时，拿住了你中饱私囊的证据，加以威逼利诱。”
瑞香立马反应过来：“这院中除了我，你还有心腹？”
裴有鱼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你以为，在你向我下药之后，我还会愚蠢到，将你视作我的心腹？”
“她是谁？”瑞香不敢置信，“不，那你为何还要将我留下？让我暂管？”
“你没必要知道是谁。”裴有鱼笑着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主，你是仆。处置你，和处置刘翠二位嬷嬷一样，易如反掌。但何时处置你，才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你才留着我……利用我……”
“若没了你，慈心院会另外安排新的眼线。而留着你这个曾经背叛过我的旧人，你就是这院中最醒目的漏洞。”
“难道从一开始……”
“对。我故意冷落你，亲近早早，为的就是让你嫉妒。而后让你打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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