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涂渊的长随本要跟着四人一道,却被其劝了回去:“我们去寻乐子的,你在这儿总拘束于我,还是待在庄子里罢。”

四人各自拿了灯笼,又披好大氅,陆令仪还带上了只手炉,这才出了门。

冬夜里起了寒霜,打在枯草上,四人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在静谧无人的四下显得格外清晰。

“走这边。”呼衍唱月抱着地图,走在最前方指着路,头也不回笑道,“若是我第一个到了那仙人洞府,你们几个可都要跟来。”

又弯弯绕绕在林中行了几步,几人虽未困,但身子都有些倦乏了,方才的兴致勃勃也消退了许多。

“怎得还未到?”呼衍涂渊追上几步,拿过呼衍唱月手中的地图,“应该就是这儿了啊。”

“唱月公主。”陆令仪无奈极了,“这民间的地图都是些博人眼球之人所绘,当不得真的。”

呼衍唱月倒是不在意,将胳膊肘搭上裴司午的肩:“你呢?是陪陆小姐回去还是陪我与兄长在此处?”

裴司午挣开了呼衍唱月的亲昵之举,又错开几步,道:“此处荒郊野岭,我看还是四人一道行动为好。”

“荒郊野岭?”呼衍唱月望了望四周,“这儿的林子虽没什么人烟,但看得出有人在打理的,不至于算得上‘荒郊野岭’,我看你们中原人这是藏了什么宝贝在这儿,不让我们夜兰人去探探了?”

裴司午鼻腔发出一声嗤笑:“也就你们夜兰人会信这些幼稚小童画的地图,还什么仙人洞府……”

裴司午边说边摇头,面上虽依旧是冷冰冰的不屑,这模样却不知怎的逗笑了呼衍唱月。

她一手拿着羊皮画卷,一手捧腹笑弯了腰:“裴司午,你可真是有趣极了!”

陆令仪冷眼望着这两人打情骂俏,半晌,朝呼衍唱月伸出手:“地图给我吧,我来带路。”

羊皮画卷上的地图画的简陋,此处却地形复杂,许多羊肠小道穿插其中,陆令仪稍一打量,便知几人走错了路:“方才应走右边那条小道的。”

几人听话地跟在陆令仪身后,先是往回走了一段路,又重新行至分叉路口。

“便是这儿了?”呼衍唱月伸手指向另一侧。

右侧小道较方才那条小路稍窄些,又有灌木丛遮挡,裴司午见状抽出佩剑,将挡路的枝丫通通砍了,转身示意众人先走、自己殿后。

众人并未推脱,拎着已有些暗的灯笼重新进了林中。

“再往前走一段便是了。”陆令仪低头看着画卷,遥遥指了个方向。

“啪嗒”一声,陆令仪手中的灯笼熄了,忽地失去光源,她只觉眼前一暗,什么也瞧不清。

昏暗中,陆令仪感到有人从身后接近,她转身回头,借着对方手中的灯笼光亮,瞧清了是裴司午。

“应是里头的蜡烛燃尽了。”裴司午接过陆令仪手中的灯笼,瞧了瞧,又将自己的递了过来,“给你我这个。”

“那你……”陆令仪这些天还是头一次与裴司午好声好气地讲话,一时倒有些不适应。

“你可知西北的鹰隼,在夜里都靠什么辨明方向?”

“……能靠什么,是让他打个灯笼还是让它去点那油灯?”陆令仪只觉这话莫名其妙,那野禽不靠眼睛还能靠什么?

“当年在边关,我曾夜起察觉有两个小贼试图潜入毕大将军的帐篷,将其逮住后,毕大将军曾夸赞过我,双眼如鹰隼。”裴司午忆起往事,颇有些自满得意。

陆令仪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罢了,既然你如此说,那便将灯笼给我吧。”

反正四人都在一处,不至于黑灯瞎火地完全看不见。

“可是此处?”远远传来呼衍唱月的声音,陆令仪打眼一瞧,见远处有一荒废庙宇,走近一看,两扇大门被爬满青苔的石锁链锁的牢牢,牌匾掉了大半,上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院墙里的树木长时间没人修剪,早就爬出墙外,将里头的景象遮了个干干净净。

陆令仪刚要说如此破败之处,不应是什么仙人洞府吧,却被身侧的裴司午扯过羊皮画卷,举起打量一番:“应就是这儿了。”

一破败庙宇,怎说得上是仙人洞府?陆令仪虽本就没指望真有什么“仙人洞府”,但真真见到之前,还是期待过那临兰庄的掌柜至少给安排了个惬意有趣的别居的。

“这门也锁了,不如今日就……”陆令仪刚要说那便回去吧,却见呼衍涂渊从靴中掏出短短一截月牙佩刀,唰唰几下便将石锁斩断。

“进吧!”他收起佩刀,转身朝众人道。

也不知是不是蜡烛快要燃尽的缘故,三盏灯笼较出门时黯淡了许多,夜风渐起,虽有绫罗灯罩挡着,却依旧被吹得摇摇晃晃。

好在四人都不是那胆小怕事的,陆令仪更是不信那鬼神之说,呼衍涂渊与裴司午在前面用剑刃开路,陆令仪与呼衍唱月则在后头,转头打量着此处。

穿过野草丛生的小院子,四人来到庙宇中,石刻的佛像被风蚀了,留下残缺不全的石座,几块拜垫破破烂烂,依稀可见深红的花纹。

陆令仪挑挑拣拣,找了个四脚还能勉强立住的椅子坐下了。

呼衍兄妹两兴致冲冲地提着灯笼在庙宇前后乱转,一副不将“仙人洞府”翻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

裴司午则靠在门边,一脸无趣。

“裴司午。”陆令仪率先开口。

“嗯?怎么?”裴司午头都没回,嗤笑一声,“怕了?”

陆令仪本想与其好好说说、谈谈心,见裴司午依旧这幅模样,无端又生起闷气来:“说谁怕呢?你与我相识这些年,何时见我怕过这些牛鬼蛇神?”

“我与你相识这些年……”裴司午转过身,背着门外的月光,好好将陆令仪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通,“我现在倒是不知,我与你是否相知相识了。”

这话该是陆令仪问他才对!

“令仪亦是如此认为。”陆令仪冷笑一声,见呼衍兄妹两不在此处,讲话也没了遮掩,“裴小公爷竟是喜欢隐瞒撒谎之人,倒是让令仪开了眼了。”

“隐瞒撒谎?”裴司午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的笑话,伸手一指自己,“我何时隐瞒撒谎?又骗了你何事?”

陆令仪刚要张口说道说道,忽地听见庙宇之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杂乱,乍一听来似有十余人。

“嘘!”陆令仪对裴司午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留意门前情况,自己则压下身子,静悄悄地溜至后院。

呼衍兄妹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正在后院几处厢房打着灯笼乱翻,陆令仪悄声走近了才轻声道:“屋外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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