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迹第二期将所有嘉宾打包发送到峰城山区,出于天气和档期,导演准备先把外景这几期做了。

外头舆论再大,改拍的也得拍。导演组顶下换人压力,对郁明天的节目宣发正常进行。

“明天哥,我把要准备的提前给您买好,咱跟车走就行。”小文正在商场,他提前看了山区天气,“这下去贵城赶上寒潮,一周可遭罪呢。你现在在哪?我买好给你送去,再帮你整一下行李。”

“我在南湖,你直接送到南苑吧,我回家收拾。”郁明天坐在湖边,他戴着口罩,风掠过湖面,吹乱他的发梢。

沈奉今买水回来,顺手帮他兜上羽绒服帽子。热饮温暖手心,郁明天紧紧攥住。

沈奉今在他身边坐下,伸直腿,后靠在椅背。他摘下眼镜,将从便利店出来时带上的水雾擦干净。

周末下午的南湖多是遛弯带娃的一家子,他们和和美美,从两人面前走过。

鸽子飞去又飞回,和天边的大雁不一样,它们有驻足的锚点,在小孩们手捧着的玉米粒上。

郁明天观察一只灰鸽子很久,他听见沈奉今问:“再走走?”

“可以。”郁明天起身跟在他后面,“夏怡就是在这里写下遗书吗?”

“也许是。”沈奉今道,“她很……迷恋你。”

“为什么?”郁明天百思不得其解,迷恋到要进入他的房间,选择在浴室结束自己短暂的生命吗?

“可能因为你是郁明天。”沈奉今走在跨湖栈道上,他的手放在大衣兜里,风吹起他的衣袂。

“郁明天有什么好的,值得她豁出命来。”郁明天凭栏远眺,南湖似海,一望无际。

“而且,她还怀孕了,甚至可以知道我的酒店地址。”郁明天将疑问一股脑抛出,“精确到房间号,甚至混进去,是谁透露给她的呢?”

“身边人。”沈奉今停步,他和郁明天中间隔开一人的位置。木质护栏被人刻上一生一世和到此一游的可恶印记,沈奉今指尖划过一句句留言,寒风凛凛,霎时间便冻红他裸露在外的手指。

郁明天的身边人左不过小文和司机,他回国轻装简行,总不能是远在M国写字楼的卡洛琳向夏怡透露他的行踪。

“想不懂,也想不动了。”郁明天想把下巴撑在手上,旁边轻飘飘过来一局,“离远点。”

沈奉今走起来,郁明天跟上去。

“我要走了。”

“嗯。”

“你不问问我去哪里?”郁明天站他前面,倒着走,“我要很多天不回呢。”

“去哪里?”

“去录节目,去贵城山里。”郁明天调整位置,挨到沈奉今身边。有些话他想说,但怕开口两人都作难。

“想说什么?”沈奉今颔首,询问鹌鹑一样缩起来的郁明天。

“你小姨,还好吗?”郁明天不说难受,他索性挑开。在沈奉今家养了这么些天,郁明天面色红润不少,虽然作息还在地球另一头,但三餐跟上了。

沈奉今视线望向湖面,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情绪,“00年元旦就去世了。”

00年元旦……郁明天愣住,那是他许给沈奉今的,要一起过的跨世纪的新年。

自己在深城挣扎苦囚时,他是不是过得也不好?在元旦,在深夜的医院走廊,郁明天控制不住幻想,也控制不住战栗。

他想象清瘦的少年抵住医院冰冷的墙壁,无力回天,塌下肩负骄傲的脊梁。

是我说话不算数了,郁明天摸兜,单手转开药瓶,他转身背对沈奉今,飞快将几粒药片塞进嘴里,用热饮冲服。

小动作落入男人眼底,在郁明天转回那刻,又不动声色移走视线。

“圣诞夜,我给你打电话。”沈奉今说,“怎么不接?”

十一月了,下个月,又是圣诞节。日月如白驹过隙,时间抚平一切伤痕。

冲动的、恨不得将对方撕裂,将感情作为人生头等大事的质问全都在看见郁明天眼睛那刻偃旗息鼓。

沈奉今没有说过,郁明天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像盛进一汪春水,盈盈晃晃,晶润南城的冬。

他错开眼,轻咳一声,“走吧。”

“我没接到。”郁明天回答,他驻足不前,沈奉今背朝他,郁明天继续说,“对不起……我没接到。”

“嗯。”沈奉今抬步先行。

风太大,风太冷,郁明天看不到他的背影。

圣诞节,高速路,郁明天躺在病床上,听小姨对他讲,“明天,事缓则圆。”

还要再缓吗?郁明天要多慢,才能再次拉住他的手?

有道声音在催促他,有道声音在对他喊:“快一点!拉住他!”

郁明天跑起来,帽子被风吹掉,白金色发丝随风而舞,他的头皮冷到发麻,但他抓住了那只手。

“我……”郁明天气喘吁吁,“我那天,在医院。”

“我跳车,来找你。”郁明天跑不快,他的左腿有旧伤,这两步用尽他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他就地跌坐下,几乎像一个抱腿撒娇的小孩,“你别走。”

沈奉今定定站住,他想尝试拔出腿,但无果。这让沈奉今再次像十岁那年,站在医院老刘头摊子前,对赖上来的小孩束手无策。

“松开。”

郁明天自顾自说,“爸爸说你拿走钱,说我们已经断了。我不信,我想回宣城,被他们抓回去,我在高速跳车。”

他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顾不上擦,“他们说的我不信,我想听你说,但我见不到你。”

“过得好是骗你的,我过得一点也不好。”压抑许久的情绪火山一样爆发,郁明天不知道沈奉今对他的好是否有期限,永远拥有,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先起来。”周围有几人投来视线,郁明天在外界本就出于风口浪尖,发色也过于打眼,泪水打湿口罩,他上气不接下气。沈奉今一把撸上他的帽子,半扶半抱,将人带到木屋后的凉亭,“别哭了。”

他递上一包面巾纸,郁明天不接,沈奉今勾下他的口罩绳,抽出一张纸展开,帮郁明天一点点揩去不要钱的眼泪。

“好好说。”沈奉今皱眉。

“你才要好好说!”郁明天脾气上来,他甩开沈奉今,“你总是不理我,我说什么你都不理我。”

郁明天的鼻子是红的,眼睛也红肿,他失声控诉沈奉今冷漠的做派,但说到最后自己又更伤心,“你对我好,但不理我。”

沈奉今静静看着他,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太多,越过数载光阴,维持住虚假的粉饰太平太过容易,以至于谁想去刨根问底,翻出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就显得太过难堪。

他将面巾纸塞进郁明天手心,大拇指指腹狠狠擦过郁明天坠有泪滴的脸颊,他问:“你还会离开,对吗?”

答案是肯定的,“寻迹”拍完,郁明天迟早要走,他有事业,有父母,有属于另一阶层的,光鲜亮丽的人生。

郁明天对于老旧的宣城来说,是突如其来的意外,是打破沈奉今千篇一律生活的惊喜。但惊喜像烟花,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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