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恩莉边怼着玻璃瓶游,边扇动鳍,在孟且然看来,她颇有想与自己干架的气势。

“说你两句,你还生气了。”他嘁了一声,撑直身体,散漫地勾了勾唇,“小东西气性真大,要不是孟观期拜托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

“我来帕劳度假,总共就这么几天,自己出去都玩不够,你最好听点话,别惹烦。”孟且然弯下腰,伸出手指,点了点玻璃瓶外壁,眸中尚有威慑。

麦恩莉顺着他指的地方贴近身子,雄赳赳气昂昂隔空挑衅对方,她啊呜啊呜地张开嘴巴,想要都没想,就想咬孟且然一口。

“臭男人,谁要你养,你该不会觉得你自己很帅吧?”

孟且然完全会错了意,兀自往后捋了一下头发:“嘻,懂得给我示好了。”

他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瓶口:“这才对嘛,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乖乖的小鱼有饭吃,等孟观期走了之后,你就只能靠我,我才是你的老大,你对我不顺从,就别想吃饱饭了。”

“你当你是猴哥呀,还老大,我现在跟你都不是一个种族!”

麦恩莉条件反射似地回怼,嫌恶地翻了个白眼,明明孟且然以前在她印象里也不是这样,多好一个白白净净的帅哥。

他虽然样貌能力比不过他哥孟观期,但也好歹同含金钥匙出生,被豪门寄予厚望,在各项资源倾斜之下,还是比一般不学无术的二代强多了。

怎么现在,这人就跟突然烂掉了一样。

人前暂且不提,人后压根对孟观期这个哥哥一点尊敬都没有,亏她之前,圣诞节在路上碰到孟且然,还顺手送过他两个苹果。

麦恩莉想起这事就后悔,她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看见他是孟观期的弟弟,起了示好的心思,白糟蹋了她两个苹果。

她两腮鼓鼓,上挑着眼皮,不巧瞅见孟且然牙齿上塞了根菜叶,愣是没憋住笑。

“孟且然,你牙齿上塞了个菜叶。”

黄尾雀鲷嗝了好几回,随之带起了一连串的泡泡,渐渐浮到水面上,而后她的嘴唇突然绷成一条完美的直线,眼珠机灵地转。

只此须臾,她故意当着对方的面,往后曳动,翻滚了一阵,尾巴散开,似是一条卷曲的黄色的宽丝带。

孟且然见这幕,有一瞬间的晃神,他竟然从一只鱼的肢体语言,看出来了对他明晃晃的嘲笑。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乱摸一通,撤退似地往玻璃门冰箱旁走。深灰色的冰箱门正好映衬出孟且然那张脸,他一咧嘴刚好看到牙齿缝上挂着菜叶,是他早上蔬菜吃沙拉走的急,忘照镜子了。

“你你你,你真……在笑我。”孟且然身穿黑色短袖,他有点无端狂怒,“我我我……我告诉你,你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还要靠我养呢……”

“我我我……没脸活了……”

他一想起刚刚丢人的事,便笑容尽失,整个人都忍不住发癫,正巧孟观期洗完澡,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他这副鬼样子,探询似地问:“这么早,你吵什么?”

孟且然刚开始并不想说话,他快要自闭了,有生之年,他竟然被一直鱼提醒牙齿清洁不到位,这简直是致命的伤害。

“哥,你的鱼笑我。”他过了半晌,似是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先发制人,冲着玻璃瓶里乱游弋的黄尾雀鲷,就是一顿输出,丝毫不顾形象,“你看她都不动了,还扮小丑戏弄我。”

孟且然从厨房里踉跄出来,话音刚落,客厅里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孟观期听见这话,嘴角不免向上扯了扯,手扶着楼梯栏杆一滞。

过了半晌,他整理好思绪,才缓慢开口,语气添了些冰冷:“孟且然,你是不是脑子出幻觉了?Only是条鱼,她的生活只有吃饭和睡觉,你现在说她笑你,有证据吗?”

“哥,你仔细看看。”孟且然急得差点蹦起来,他双手扒在玻璃瓶口,眼神示意孟观期朝这看,“她嘴巴的弧度会变化,有时候在撇嘴,有时候在上扬……你养了她这么久,应该早发现了啊,她一直有情绪……”

孟观期顺着他的指向,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身浅咖色的睡袍罩在身上,边擦拭着头发上滑落的水珠。

他站在孟且然的旁边,轻轻低下头,发尖上的一滴水,恰好滴到了玻璃瓶之中,带起了一圈涟漪。

麦恩莉撅着嘴,看见他目光深幽,似是在极力地思考什么,她适时地调整了微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辜无害。

“有么?”孟观期迟疑了半晌,随后跟看傻子一样,盯了孟且然好一会,而后缓沉出声道:“我没看出来她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有,那也是你看错了,她就是想吃东西,我刚刚给她一个海胆没吃饱,想再要一个更大的海胆而已。”

“大早上,不要大惊小怪。”

麦恩莉顺着男人的话意,装模作样地贴近瓶口,翕动嘴巴,摆明了一副求投喂的乖巧架势。

“哥,我真看到了。”

这次,孟且然是真要哭出来了,他不明白怎么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出来黄尾雀鲷在嘲笑自己,就连孟观期之前那么聪明的人都知道看不出来,“之前她肯定在你面前都是装的,你别不信,过会它就原形毕露了。”

他依旧囔囔,只不过注意力又放回了小鱼身上,谁知黄尾雀鲷并未像之前一样看他不爽,而是一反常态,尾巴有节奏地曳动,悠哉悠哉在水底晃悠。

“诶,你装什么天真啊?快给我变回来……”孟且然气不打一出来,他摇晃瓶身,试图想将小鱼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可惜,任凭他怎么抓狂,黄尾雀鲷看起来都无动于衷,她学聪明了,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可怜兮兮地触壁盘旋。

学会在人类面前示弱,能更好地赢得她所求的资源。

“孟且然,你闹够了没有。”孟观期伸出手,上前钳住了男人的胳膊,他敛了敛眸中的晦暗不明的情愫,闷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对我有意见,ok你可以冲着我发脾气,可Only没错,她刚失去了朋友,又被我从海底带了起来,我只想照顾好她。”

孟且然有一瞬间的晃神,他怀疑过自己,昨夜是不是没睡好,精神出问题了?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头,就再无收回的可能,孟且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往后撤了一步,逃避似地摆了摆:“好了,我知道了……你咋还在家?不是说好了,让我来接管这条鱼吗?”

他双手抱在胸前,蹙着眉头,眼中划过一丝恼意。

孟观期正起背,继续擦拭半湿的头发,语气淡漠:“我给Only买的东西还没到,洗完澡差不多就能走了。”

孟且然追着他的步子,欣悦地往沙发上一靠,拿着桌子上的财经杂志,往上一盖:“那就好,我还怕你不走了。等你走了,帕劳就没人管我了。”

麦恩莉听见这话,眼底满是失落,许是再次从孟且然的口中印证孟观期要暂时离开的消息,她的心似是被人软绵绵地捶了一拳,不上不下。

“孟观期,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麦恩莉故作坚强地噙住了即将垂下来的泪,她向上抽了抽,混合的盐水再次被稀释,“我不想孟且然来照顾我,你要么重新把我放回大自然,要么带着我一块走,你敢不敢……”

她讨厌分别,习惯依赖之后的抽离是一场巨大的戒断反应,一根粘合的绳渐进性被扯断,中间会生出许多细密的毛,那是每一次剐蹭留下的茬。

如果给她回答的权利,那么麦恩莉最讨厌的地点一定是机场,恋爱阵痛期的后遗症,挥手便是离开,回头即是潸然泪下。

麦恩莉改不了泪失禁的坏毛病,索性还有心里那一关死守她的泪闸,可她这次连送他到机场的机会都没有。

她垂眸的那瞬间,大门传来了呼叫的铃声,似是又有人到访,孟观期快步走向玄关,心中了然。

麦恩莉听到他对着门外的人说了点什么,随后退居一遍,只见几个工人搬着箱子,整齐地往里走。

“你都要走了,还买这么多东西。”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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