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6章 斗争
希尔达花了几天时间,悄悄向几名布斯巴顿低年级学生打探了关于德鲁埃拉的情报。
她们口中的德鲁埃拉,是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只和几个纯血家族的小姐来往”、“擅长天文但讨厌魁地奇”的典型纯血小姐形象。
而当希尔达转而向德鲁埃拉在霍格沃茨的两个拉文克劳室友打探时,得到的描述几乎如出一辙。
“她很少在公共休息室逗留,回来基本就是看书或者写信。”
“东西摆放得一丝不苟,非常整洁。”
“不太爱说话,我们主动搭话,她也只是淡淡回应几句。比起我们,她和斯莱特林的几个女生走得更近。”
“擅长科目?应该是天文吧……”
生活习惯、擅长科目、甚至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态度,布斯巴顿与霍格沃茨两边的信息完全吻合。
希尔达反复比对,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不和谐的细节,比如真正的德鲁埃拉是否对某种食物有特别的偏好,或者有无不经意的小动作……但一无所获。她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难道自己的猜测真的错了?
雯达·罗齐尔并非伪装成德鲁埃拉潜伏在此?
还是说,这位格林德沃的心腹下属手段特别高明,连最细微的生活惯性都能完美模仿,骗过了所有曾经认识德鲁埃拉的人?
调查陷入了令人焦躁的瓶颈。但更令希尔达感到心烦的,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这段时间里,他对她的“针对”变得越来越难应付。
自从那次在走廊上的激烈争吵后,他们两人再也没有过任何形式的交流,可以说关系直接降至了冰点。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能够和平相处了,反而成为了某种“地下战争”的讯号。
在阿布拉克萨斯看来,现在言语上的交锋太幼稚,也太容易被希尔达冷漠的盔甲弹开。
他准备让她真正体会到,冒犯一个马尔福,轻视他的好意,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希尔达首先感受到的,是来自级长职责上的无形压力。
一次夜巡,她撞见两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偷偷溜去厨房。
出于对新生的宽容,加上她自己私下里也多次违反过校规,于是她只是口头警告了他们,并未扣分。
结果第二天,一封投诉信便出现在了男女学生会主席的桌上。
这封投诉信措辞严谨,引用校规精确到了条款编号。
提交者是一位斯莱特林五年级男级长。他宣称自己“恰巧”路过并“目睹”了希尔达·波特徇私的全过程,“出于对校规的尊重”,于是写了这封投诉信。
两位学生会主席特意找来希尔达谈话。希尔达看着这封信字里行间的逻辑和用词风格,几乎都能嗅到那股她再熟悉不过的马尔福式傲慢味道。
另一次,赛普蒂默斯与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在走廊因碰撞发生口角。
希尔达赶到后,基于对赛普蒂默斯人品的了解,在调解中语气稍稍偏向了他。
很快,关于格兰芬多女级长“处事不公”、“滥用职权偏袒同院”的议论,便开始在部分学生中流传,源头同样难以追溯,却效果显著。
最让希尔达感到棘手的一次,牵扯到了鲁伯·海格,那位比她小几届、身材异常高大的格兰芬多学弟。
事情发生在一次课后。
海格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窝他声称“很温顺”的弗洛伯毛虫,结果其中几只格外活跃,意外逃出了容器。
那几只毛虫在草药课温室外的走廊上缓慢蠕动,分泌的粘液弄脏了墙壁和地板,并且吓坏了几名路过的低年级赫奇帕奇女生——尽管它们确实无害,但那粗壮、黏腻的外观足以引起不适。
希尔达赶到时,看到海格正手忙脚乱地用他那双大手,试图抓住那些滑溜溜的生物,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愧疚。
周围聚集了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正对着海格指指点点,言语间充满了对“傻大个”和“危险宠物”的嘲讽。
“他总这样,波特小姐。”一个斯莱特林学生高声说道,“这次是毛虫,上次是咬人的蒲绒绒,再上次差点从笼子里跑出的大蜘蛛!他根本控制不住那些怪物!”
“它们不是怪物!”海格涨红了脸,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它们很友好……只是、只是有点调皮……”
希尔达看着海格那双充满恳求又无助的眼睛,心里很清楚,他并不是出于恶意,只是对所谓“危险”生物的认知与常人不同,加上体型巨大,动作有时难免笨拙,才总是惹出麻烦。
她严厉地命令海格立刻清理干净现场,并没收了剩余的弗洛伯毛虫,要求他写一份不再犯的保证书。
考虑到海格并非故意违反校规,且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希尔达再次动用了级长的酌情权,没有扣分,只是给予了口头警告,以及劳动服务——协助普林格清理走廊上的盔甲。
她认为这已经足够公正,既维护了校规,也给了这个心地单纯、只是爱好与众不同的学弟一次改正的机会。
但她低估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敏锐和借题发挥的能力。
第二天,一份更加翔实的报告出现在了迪佩特校长的办公桌上。
报告里详细描述了弗洛伯毛虫的“潜在危险性”,具体引用了《神奇动物在哪里》中关于其粘液可能引起过敏的描述。
不仅如此,报告还强调了海格“屡教不改”的前科,并重点指出,格兰芬多的女级长希尔达·波特,在处理此类涉及“危险魔法生物”及“具有潜在风险学生”的事件时,屡次表现出“过度宽容”及“判断失当”,未能严格执行校规以儆效尤,可能助长不良风气,甚至埋下安全隐患。
这份报告依旧逻辑严密,引经据典,将希尔达的宽容和友爱扭曲成了“渎职”和“判断力不足”。
并且,“具有潜在风险学生”这个表述,明显就是在拿海格的巨人血统做文章,利用了学校里大部分人对非人血统巫师的恐惧和偏见。
这一次,连迪佩特校长都不得不找希尔达进行了一次谈话。
慈祥的老校长少见地摆出严肃的表情,提醒她作为级长,在涉及“敏感”问题时,需要更加“谨慎和符合规范”。
希尔达感到一阵无力。
她维护了一个被孤立、被误解的学弟,却再次被阿布拉克萨斯抓住了“把柄”,她的公正之心成了对方攻击她的武器。
诸如此类看似微小的事件,单独拿出来都不足为惧,但累积起来,却像不断滴落的水珠,侵蚀着希尔达作为级长的公信力。
她第一次意识到,阿布拉克萨斯不再仅仅是个逞口舌之快的讨厌鬼。
这家伙懂得利用规则,躲在幕后,用看似光明正大的手段,给她制造麻烦。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魁地奇训练场地的申请变得前所未有的困难。每当格兰芬多队提交训练时间,总会“恰好”与斯莱特林队的计划冲突,而最终获批的,往往是后者。
最好的、采光充足又安静的自习教室,也总在希尔达需要时,“恰好”被斯莱特林的学习小组提前预定。
甚至是一些俱乐部活动的预算审批,只要有希尔达参与或支持的,总会遇到来自校董会方面的“更严格的审核”。
阿布拉克萨斯自己其实不是很需要这些资源,毕竟马尔福家的金库足以支撑他任何奢侈的需求。
他的目的很明确——不让希尔达·波特顺心如意。
这是一种针对性的、带着恶意的资源掠夺,他就是要让她处处碰壁,体会那种无力感。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让希尔达感到愤怒,并清楚意识到冲突性质已经发生变化的,是关于鼻涕虫俱乐部的一件事。
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经历了家族巨变,并且与汤姆·里德尔在思想领域深入接触后,希尔达早已不再是那个只知道魁地奇和冒险的天真少女。
她开始隐约触摸到权力运作的脉络,意识到人际关系和政.治资本的重要性。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这个她曾经觉得有些势利和浮夸的社交场合,如今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个可以拓展人脉、获取信息,甚至施加影响的平台。
希尔达已经瞄准了七年级女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这需要声望和人脉。
同时,另一种朦胧的念头也开始在她心中萌芽——她想要为像艾拉这样优秀、却因为麻瓜出身而被歧视的人,争取更多的空间。
对于她的想法,汤姆·里德尔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但希尔达看出了他眼底的不赞同和轻蔑。
很显然,在他看来,麻瓜出身的人不值得她如此费劲心思。他没开口直接说出来,只是因为重视她,不想和她吵架。
希尔达心里感到有些失望,但她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反对而停下脚步。
她看中了一个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学妹,名叫伊丽丝·科伯。
伊丽丝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但在魔咒学和古代如尼文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悟性。难得的是性格也果敢坚韧。
希尔达非常欣赏这个学妹。
她认为伊丽丝完全有资格进入鼻涕虫俱乐部。如果推荐成功,不仅能鼓励伊丽丝本人,也是向斯拉格霍恩和其他纯血家族展示,才华不应该被出身埋没。
希尔达精心准备了一封推荐信,并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极力赞扬了伊丽丝的才华。
经过几次游说,斯拉格霍恩教授看起来终于有些意动。他喜欢网罗各方人才,尤其是真正有天赋的。
然而,几天后,希尔达却得知,最新一期鼻涕虫俱乐部邀请名单上,并没有伊丽丝·科伯的名字。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纯血家族出身、才能平平的斯莱特林男生。
而从中作梗的,正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公开反对希尔达推荐的人选,而是在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闲聊中,以一种忧心忡忡的姿态,提到了“维持俱乐部成员背景的平衡与和谐”的重要性。
不仅如此,他还暗示,过多吸纳“非传统背景”的学生,可能会引起某些古老家族成员的不适,甚至影响俱乐部未来能从这些家族获得的“资源与支持”。
他甚至“不经意”地提到了伊丽丝某次在魔药课上的小小失误,将其放大为“基础或许不够扎实”。
这些话语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却足够致命,完全戳中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在意的点——平衡、人脉、以及圆滑。
很显然,这位长袖善舞的教授不愿得罪任何有势力的家族。
希尔达在得知内情后,胸腔里久违地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怒火。
这不再是简单的争抢,而是动用家族影响力和政.治手腕,去扼杀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的机会,仅仅因为出身,以及——希尔达清楚地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明摆着就是为了打击她。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被一个聪明、有权势且处心积虑针对自己的对手,用“合法”的、符合他们那个圈子规则的手段扼住咽喉的滋味。
这是一种远比恶咒更令人窒息的攻击。
“他这是黑幕!滥用权力!”
希尔达在有求必应屋里,难得情绪激动地对里德尔说道。
她在地摊上来回踱步,怒气冲冲地大声说道:“伊丽丝比他推荐的那个草包强十倍!就因为她是麻瓜出身?”
里德尔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直到希尔达发泄完,他才轻抚着魔杖,缓缓开口:“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希尔达。阿布拉克萨斯只是利用了现有的游戏规则。”
他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要想击败他,你要么拥有比他更大的影响力,要么学会在规则之外,找到他的弱点。”
希尔达停下脚步,挑眉:“你有什么建议?”
“马尔福家族也并非铁板一块。”他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阿布拉克萨斯的父亲,老马尔福先生,最近正在积极推动与几个中立家族的贸易协议,试图扩大在魔法部的发言权。因此最近这几个月,他很在意家族的‘公共形象’。”
里德尔点到即止,但希尔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布拉克萨斯可以在校内利用家族势力打压她,她同样可以利用外界对马尔福家族行为的关注来反制。
“你是说,如果让外界知道,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在霍格沃茨,仅仅因为个人恩怨,就动用不光彩的手段排挤有才华的、麻瓜出身的学生,这会让他那位注重形象的父亲很头疼?”
“舆论。”里德尔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毫无温度,“在某些时候,比魔杖更锋利。当然,这需要技巧,不能留下把柄。”
希尔达望着里德尔,心中微微一凛。
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在她面前渐渐放开了自己,不再装得像个圣人了。
这种表里不一的腹黑,让她感到些许陌生。
希尔达回想起五年级时,他给自己出主意恶作剧马尔福。当时她还天真地觉得,他是为人公正,真心想给予她帮助。
但事到如今,经过长久的相处,希尔达已经渐渐察觉到了,里德尔给她出主意,并非完全出于帮助她的目的。
尤其是,他明明心里并不喜欢麻瓜出身的人,此刻却愿意帮她想办法,理由很明显——
他就是乐于见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个出身高贵、同样野心勃勃的潜在竞争对手,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
他分明是在借她的手,打压可能威胁到他未来地位的人。
但此刻,希尔达不想计较那么多。她需要反击。
她不能坐视阿布拉克萨斯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一次次地挫败她的意图,打压她想要提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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