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伸入,碰上一片灼热的皮肤,真是片女敕肉,挣扎间出了点儿汗,薄薄的一层。
被他手一冰,纪凡又一颤,旋即更剧烈地挣动,鞋柜立即“嘎嘎”摇晃,连着上面的花瓶、钥匙盘,一切,包括他的声音,“……你敢,你敢!”
他如果不这么抗拒他还没打算怎么样。他紧贝占上,干脆地抽开他皮带,只开了个口手就钻进去,“你看我敢不敢。”
他对男人唯一的经验也就是他了,就那么一回,连摸都没摸过,当时他是他的指挥官,他不许,他居然就听了。
这时候他只想跟他对着干,畅通无阻地摸到了。
那瞬间是有一丝不适,让他意识到面前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但只有短短一瞬,很快那面团勾起了新仇旧恨。
“……别碰我!”纪凡尖锐地叫了一声,“滚开!”
他偏不放,为他的反应把他挤上鞋柜,舌忝他那只被咬过的耳朵,“你也长大了嘛,怎么不口口?”
他不断闪躲,“关你屁事,你不是叶行,你真恶心,滚开,滚开……”
他嘴上功夫真不怎么样,来来回回就是恶心闭嘴滚开,那动作仿佛带着海量的脏话,却又是徒劳。
莫言冷笑,“对着男人不行?还是今天有过了?你口口还真是够诚实的。”
“……是!”那声音突然变得凶恶,“就是诚实!什么时候都有过,就是不会对你有!”
这话让他……
纪凡立刻……
“……恶心!滚,别碰我!”
“你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他咬着牙。
上等羊绒料摩擦着粗糙的牛仔布,鞋柜开始快速砰砰震动。
仅仅是这样似也让他足够快乐,他不断石忝他耳上的伤口,“你有过多少女人?她们知道你跟男人做过吗?你跟她们也做功课?”
“关你屁事……!……滚——滚开!”
他仿佛没听见。想起他做功课是他为数不多感到被在乎的时刻,简直像催.情剂,即使依旧对着块软面团,柜子也摇晃得更激烈。
“我都快不记得了,当时你怎么做的,文字、图片还是视频?我也看过,我真不想看,两个男人真恶心,要不是想着可以跟你上.床,我才不想看,我是想着你的脸才能看下……”
“……闭嘴!”
“为什么闭嘴?”他立刻说,“你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你跟我不一样吧,你去过多少家酒吧?见过多少?你怎么不干脆问他们?对了,还有姓蒋的,他不是你怎么都要联系的好朋友?你不是什么都找他?”
“……闭嘴,你闭嘴!”纪凡重复大骂,“恶心,龌龊!我真后悔帮你说话……”
“我恶心?我龌龊?”他忽然很重地倾身,鞋柜在地面“嘎——”地拖长了音,“他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不恶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纪凡咬牙,“你还有脸提别人,你最恶心!滚——”
木柜再次以一声更米且重的长鸣打断他,“他是什么神仙不能提!他不想这么弄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他不是你!他喝醉了!”
哗啦——柜子突兀地一静,花瓶终于摇摇悬边,砸碎在地。
瞬间静止。一切都静止。
“……你什么意思?”好片刻,莫言低下头,“你俩目垂过?”
纪凡偏过脸,庆幸是在黑暗中,否则他这模样一定难看得要命。
他还是没挣开,只听到他嗓子一瞬间变得沙哑,“……真的?真的?你俩目垂过?……你是跟他去开房?”
“不关你的事,放开我!”他恶声说。
这回莫言放开他了。
他连忙退开几步。
他没法就这么出去,飞快哆嗦着手指整理衣裤,“你别总发疯,够了,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会再管你的事,再也不……”
忽然他一怔,好像听见皮鞋踩上玻璃渣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很轻很慢,仿佛危险近了——
叶行从没有带给他这样的感觉,本能地,他脚下一动。
还是不够及时。
手再次被拖住了。
“……你又干什么?你够了!”他提高了声。
空间变得宽阔,他能使力,但他从不锻炼的身体依旧不是对手,那个力气大得惊人,铁钳子般夹着他往前。
一路上撞倒了什么,他毫不停顿,遇到什么踢开什么——是去沙发的方向,纪凡这才意识到这个疯还没发完,“……你有病是不是!你放开我,别再发疯了!!”
莫言干脆把他丢在了地毯上,没等他起身就压了下去。
同样是空间大了,他可以更轻易地抓住他的手,膝盖也可以压住他月退弯,让他彻底动弹不得。
对面楼层仅有的一丝亮光斜透进来,还在飘雪,习惯了夜色的眼睛看清他一只手慢条斯理解着皮带,纪凡瞪大眼,“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他面无表情,“既然你无论男人女人都可以,就不用跟我装了。”
那道浅淡的雪光让他像朵苍白的食人花,他连衣服也没解,解了自己的就要扯他的,纪凡手脚并用地提着裤头,“你敢……你敢乱来,我杀了你!”
“好啊,”莫言笑了,“你杀了我,你他妈赶紧杀了我。”
面对面不配合不方便,他再次把他翻了过去,纪凡趁此空隙试图掀开他,依旧纹丝不动,又被反剪了手,脸紧贴上毯子。
一个万分屈辱的姿势。
太狼狈了。蒋舟他可以对付,袁浩他也可以对付,但莫言显然发疯了,“你放开!……你放开!你神经病!你清醒一点儿!”
“我很清醒。”
看不到他表情,但没再停止的动作让他意识到了——叶行真的不是叶行了。
忽然之间,就在一瞬间,一切都抵不过——他竟很伤心——愤怒、屈辱也抵不过。
“……你别这样,叶行,”他再次试图冷静,“别这样,你别这样,你起来穿好衣服……我当你什么都没做,起来,你再这样我不会原谅你,你别……”
“随便你。”
他俯下.身,既不想再亲他摸他,也没再试图让他有反应,“反正你从来没在乎过我。”
他再没说一个字。也没再听到他说话。
只是无声的、剧烈的、持续的挣扎,他越剧烈,他就越使劲。
那天的米青虫上脑和刚刚的情急报复都没了。
什么文明什么法律什么道德也不再重要。
只有若干年前拉着他跑出学校,跑向那个偏僻宾馆时强烈的、切实的想伤害他的心情。
那时他就想这么做,但他舍不得。
爱一个人就有义务让他舒服,是真的舒服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舒服,只有懦夫会借爱的名义纠缠伤害,至今他也这么觉得。
然而这一刻他情愿做懦夫,只能做懦夫。
他心中正有把刀子在转动,精准搅动每寸血肉,他清醒地想让他也痛一痛。
就算下一刻死了也无所谓。
他庆幸屋里没有灯,没有光,看不到他眼里的厌恶和抗拒,只感到刚一碰上他就在颤抖。
那分不清是厌恶还是害怕的颤抖让他也跟着颤抖了一下,随后他再次想,反正你从来没在乎过我。
“嗯——”
疼痛还是让纪凡没忍住颤着声,他猛地咬紧牙,“……滚……你滚……”
是厌恶。是疼。他一样弄得他也很疼。
怎么会这么……这样不行吧……他会受伤……
那时候他也做了很多功课,还悄悄买了东西,为了让那不那么艰难。
他总觉得那是他们的洞房夜,不应该只有疼痛而应该被永远记住。
即使是那样,也还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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