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贝拉总是会觉得自己在牵着一只不可控的狗。

她时常教导加尔:不要思考,你得不出好答案。

然而,过了这么些年,当她发现加尔的人生并没有因为她的缺席而毁掉时,另一种被抛弃感就立刻占据她的心胸。她竟然是希望加尔落魄的。

贝拉牵住加尔的手,只是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魔杖。她在观察黑魔王。

加尔脱离她的控制而独立——这一切都诱因正是因为这个男人。使她更感恐怖的是,每当心里浮现出黑魔王的面孔,回忆起他说话的口吻,甚至提起他的名字时,都会令贝拉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不快。

于是,在黑魔王与邓布利多交谈时,她举起了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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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我忽然开口,一直牵着我的手的女人被吓了一跳,如梦方醒般转过头,我说,“我决定了,既然预言球已经碎掉,那我们就回去吧。”

“什么?”她像是有些惊讶。

我说:“既然它已经碎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要发脾气吗?卢修斯·马尔福正巧在这里。”

“不了。”我顿了一下,方才确实有这样的强烈的想法,但是后来又不想了,“没有意义。”我说,“就算把马尔福打到死,他也不能从地狱里带回预言球。”

况且我对马尔福虽然怨恨,却不至于真的想要将他置之死地。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为了什么人而杀人了,就像回到少年时代那样,只因为自己的事而怨恨、攻击。

这些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世界上又变得强烈也重要,我不需要色彩斑斓的衣物,也不再需要把自己手上涂得五颜六色,我存在在这里,本身就是这样。

我有过许多爱好,甚至每隔一年多回想起来,就会感慨自己真是一个游移不定的人。但是,那些跑走的爱好最后又会都回到我身上。我学会弹吉他、懂一些医疗知识,后来又学了美术,大多不精通,但是和信众聊天的时候也能十分融洽。

我正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贝拉对我笑了一下,脸上带着安抚意味,她仍然觉得我在生气。她不愿意离开,甚至盯着邓布利多,像是在暗暗期待些什么。

我问她:“他们会打起来吗?”

“黑魔王会再次死掉吗?”

非我见证的复活简直毫无意义。如此一来,死掉也毫无意义。对于我来说,现存的黑魔王本身更像是一种对我的否定。

我想要杀死他,并非出自憎恨,而是来自于一场自我证明。我需要向我自己——并非向世界证实我并不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人,我的价值在于我的存在,而我的存在也印证我的价值。

黑魔王曾经是我存在的一个精神依托,他是生活在我的世界里的一块异质,是一个原本补上残缺球体的一面镜子。而我要做的,就是剥离这面镜子,彻底掀开他,砸碎他,然后将他所掩盖的残缺与虚无补满。

就像我对待贝拉那样。

想到这里,我转过头去看一直生活在我身边,又被骤然拉扯开的女人。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当年回忆里高嗓门,干净利落的布莱克小姐,如今眉毛微微下撇,脸上也露出颓丧的神态。那股年少时我不断仰视、恐惧、依赖的气质,也被监狱里漫长的折磨磨灭,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万万人之一。

至于黑魔王——面对邓布利多时如猫一样恐惧的黑魔王,似乎也在此刻变得低微渺小起来。

“呵,邓布利多。”黑魔王身上的肌肉无比僵硬,相比起之前那副模样,死亡之后的他反倒更像一个人。他的四肢不再像之前那样怪异,手掌也恢复正常人的大小——只有那张脸仍然丑陋。

当丑陋脱离恐惧的范畴,剩下的只有无聊。

“好久不见,汤姆。”邓布利多转过头,看向我,“还有维达。”

我正因他认得我而惊讶,声音尖锐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黑魔王冷哼一声,“维达,你现在走在大街上,随便一个傲罗都能叫出你的名字,你要一个一个问过去吗?”

我噎了一下,他将我心中“特殊”的那种感觉消灭了。

本来,与一个数十年没有见过面的人重逢是一件十分容易心生感慨的事情。我早就在邓布利多出场时偷偷打量过他。他看上去十分老了,但是又和十几年前区别不大,大约正是足够老的缘故,多十几年与少十几年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他和我们这种人十分不一样。我与贝拉与黑魔王都还算年轻——不对,黑魔王也老了,却又不够老,他就像是卡在一个极为尴尬的时候,长相干瘪,却有更加干瘪的余地。

至于我和贝拉,我们两个还是能干活的时候,并不能称得上老人,但是比起十几年前,差距仍然存在。

“你还在看邓布利多做什么?你要向他效忠吗?”黑魔王见我不回答他的话,气恼道。

我说:“他真的好老了。我没有见过这么老的人。”

邓布利多则眨了眨眼,他说:“我今年一百一十三岁了。”

“你怎么能活这么久?”我好奇地问,“如果你今天就要死了,你会害怕吗?”

“维达!”贝拉打断我的问话,与她一起开口的是黑魔王。

他说:“没有谁会不恐惧死亡,维达,如果有人对你的问题提出否定的回答,要么他早就想着自/杀,要么就是他想借着你的手做成什么事。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我看着面前拦着我的两个人的脸,忽然笑起来。

“是这样的。”我说。

我十分强大且重要,谁不想借用我的手来做事呢?

接着,我又对黑魔王说:“马尔福弄坏了你给贝拉的金杯,他为了脱罪又把那件东西寄给我,这不是贝拉的错,你不可以怪罪她。”

趁黑魔王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我立刻拉着贝拉移形换影,离开魔法部。

再不走的话,说不定邓布利多就要打我了。比起黑魔王,邓布利多更令我感到恐惧。说起来十分奇怪,我从未与他交手过,我们也没有必要交手,他甚至没有向我释放过恶意,但是我仍旧在他面前低人一等。

这个老家伙似乎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能力,无论是预言一样的“汤姆·里德尔”的故事,还是那句奇异的“一百一十三岁”的回答,我感受不到他的厌恶,也无法理解他出自什么样的心态回答我。

贝拉说,这是因为我是个文明人,邓布利多又十分年老,文明人尊敬老人,这是正常的。

更晚一点的时候,纳西莎前来此处。她带着一皮箱子钱,恳请我作为说客解救卢修斯·马尔福。

她说,因为我对黑魔王说了金杯被毁的事情,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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