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离辞的沉默寡言丝毫没能影响孟萍的热情,她拉着冷离辞坐下来,开始一门心思地摆弄冷离辞的头发,一边说起家常。
“晃儿最近因为恶劣天气的事情,给了自己太多压力,你见着他,也帮婶多劝劝。你也是,也别着急,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若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牺牲孟晃,你也不在意吗?”
冷离辞抬眼看着镜中的人到中年,眼睛里却仍有少女纯真的妇人,淡声问道。
孟萍动作一顿,随后轻叹了口气:“他是一国之主,为母会尊重他的决策,但在那之前,为母必会尽己所能护住他。”
冷离辞垂下目光,遮住了眼里的那抹嘲意。
“我也会尽力护住你。”
冷离辞眸光微动,继而那点波动又很快归于平静。
护他?拿什么护?
他从不需要人护。
“冷离辞,你在吗?”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
“晃儿?”
孟萍认出来人的声音,应了声,同时将一个小银饰绑在了编出的一缕小辫上,看向镜子:“大功告成!”
云清无听见孟萍的声音,微微一愣,立即推门走了进来:“阿娘,您怎么在这?”
“我给小辞做了几件衣服,你看。”孟萍将冷离辞的肩膀一扭,面向云清无:“是不是极好看?”
云清无的目光落在冷离辞身上,一触即走。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冷离辞正经拾掇头发的模样,尽管冷离辞五官精致,但他常年不束发,任凭那头红发披散在肩头,多少削弱了这份精致感。
但眼下,两侧的长发被编成小辫向后束起,浓丽的五官优势则是纤毫毕现,除了那过于异类的颜色,倒是和南泽族的衣饰相得益彰。
他移开眼神,嘴上却道:“有吗?”
“有没有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冷离辞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孟萍的力道,转了方向,他不习惯此刻眼下的这种“怪异”的氛围。
“行了,阿娘不打扰你们了。”又调侃几句后,孟萍离开了房间。
等到门外脚步声远去,云清无强撑在表面的那份若无其事这才彻底放下,他神色灰暗,手上紧握成拳,半晌,说出了来意:
“我研制了一个法宝,可令南泽国降雨,但需要你的真火和妖力,你要怎么才愿意帮我这个忙?”
冷离辞明知故问:“降雨?你为何不直接求助雨神?”
云清无语气低沉,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我试过了,无人回应,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此法损耗妖力却只能延缓问题,而无法解决问题,我似乎没有理由帮元君。”
“所以,我问的是,你如何才愿意帮忙?”
冷离辞不解地看向云清无:“他们已死了数百年,你此举有何意义?”
云清无撇开头:“我不知道,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如果让我容忍你作恶,那你休想!”
冷离辞嗤笑出声:“你就算不能容忍,又能奈本尊何?”
云清无转过头,眼含怒意,但却并未离开。
那股怒意里,隐藏的执念让冷离辞眸光微动。
半响,他移开眼神,淡声道:“久闻元君是匠神的得意弟子,不如就以一件法宝作为交换。”
“你要什么?”
“我要一件具有绝对的杀伤力和防御能力,同时易于携带的法宝。”
云清无皱了皱眉:“这与直接助你作恶,有什么区别?”
冷离辞神色淡淡:“这就是我的条件。”
“就算我敢做,你难道就敢用?”云清无紧盯着冷离辞,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那是我的事。”
冷离辞盘腿坐在榻上,闭上了双眼、
云清无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成拳,因为用力指腹略略变了颜色,他脑中思绪飞转,权衡着利弊。
等到窗外阳光变换了角度,他闷声开口:“好,我答应你。”
翌日,日光高照,人们的脸上多少带上了些焦灼。
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云清无蹲下身拿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腕,鲜血从伤口溢出滴入放置在地上的形似沙漏的法宝。
原本透明的一端在血的浸染下,逐渐染成了红色。
冷离辞抱着臂站在一旁,冷冷看着云清无的所为,白泽之血具有点识的作用,可以一定程度上赋予事物有限的灵识,故而即便云清无现下失去了神力,运用此法也能将法宝运转起来。
但是血液并非源源不绝,对自身也是一种损耗。
“你开始布阵吧。”待所需之血足够,云清无用早已备好的药品敷在伤口之上,阻止血液继续流淌。
“我的真火与你的体质相斥,待两者融合,你也会遭到一定反噬,你想好了?”
云清无唇角微勾:“怎么?你这是担心我?”
冷离辞轻嗤一声,起手开始布阵:“本尊不会担心自讨苦吃的人。”
平地上几道真火沿着原型轨迹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最后又逐渐奔向同一个终点,形成一个巨型的圆圈。
随着阵型接近完善,圆圈之内的温度陡然升高,在真火的炙烤下,地脉深处的水汽蒸腾而上,阵阵白雾从土地深处蔓延而上,随后纷纷被吸入“沙漏”的另一端。
雾气与红色的血液逐步融合,尖锐地灼烧感从云清无的心脏之处向全身蔓延,云清无咬紧牙齿,忍受着全身犹如被烈火焚烧的刺痛感。
他此刻和凡人无异,故而这样的反噬所带来的折磨要比正常情况时难受数倍,他的额间泛上细细密密的汗意。
“沙漏”中原本流动的血液逐渐凝结成一粒一粒的红色冰晶,直到“沙漏”内部重新回归干燥,云清无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拾起法宝,将它递给冷离辞:“交给你了。”
冷离辞抬眸扫了云清无一眼,接过完成融合的法宝,转过身跃入云层,身后毛茸茸的八条尾巴骤然绽开,从远处看就像在空中燃烧的烈火。
在“烈火”的摆动下,红色的冰晶从内喷薄而出,一散而开,各自奔向大地的每一处角落,随着每一粒冰晶的滑行,大雨倾盆而下。
“哎!下雨了!下雨了!”
“谢谢白泽大神护佑!谢谢!”
山下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哎,怎么太阳还在?”
“那更加说明这雨是白泽大神给我们的眷顾啊!”
欢呼声中,也有人察觉出其中的异常,但很快又被下雨的惊喜所掩盖过去。
但此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在四季轮换中,几乎不曾停歇的太阳光芒之下,这些雨水只是杯水车薪。
延缓了一年的不安和惶恐,再次有了复苏的趋势。
饭桌上,孟萍担忧地看着明显变得憔悴虚弱的儿子,和也苍白了不少的冷离辞,起身分别舀了一碗鸡汤递给二人:“阿娘知道最近你们忙于为民解决难题,但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云清无勉力喝了几口,便放下了汤匙,眉心的愁云挥散不去。
相比云清无的难以下咽,冷离辞倒是面色不显地好好吃完了饭菜。
饭后,云清无欲再度强行降雨。
冷离辞看着云清无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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