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集,手里攒了点钱,宋眠想着,给宋濯和宋池买点零食吃。

两人从小没吃过苦,自从宋准不在了,吃不完的苦。

家里有富裕,还是让他们享受一二。

当然她才是享受的主力军。

宋眠收摊后,见孙二丫她们还有一点馅儿没卖完,就笑着道:“我们先去赶集,你们且卖着,等会儿在你们是先走,还是在朝前街头等着我们。”

“等你们,一起。”孙二丫汗如雨下,她脸上却挂着大大的笑容。

只要有钱赚,她一点都不怕苦,也不怕累。

宋眠笑着点点头。

攥着钱袋子,眼神四处巡弋,糕点和糖都特别贵,在没钱的时候,自然舍不得买,但是手里有点余钱,就想着甜甜嘴。

“桂花米糕吗?来一斤。”

“山药糕?来一斤。”

“酥糖?来一斤。”

宋眠买了一些以后,就有些舍不得了,实在太贵了,她要辛辛苦苦包一天馅饼,就买了几斤糖。

她甚至在回想糖品的制作方式了。

但是她不会。

买好东西,宋赴雪推着推车,跟在宋眠身后,两人刚出朝前街,就见孙二丫和宋小树两人贴着树在蹲着,满脸戒备地盯着周围。

宋眠黑线。

他俩还是手里揣钱就紧张。

两人刚露头,孙二丫就满脸惊喜地摆手,站起来蹦蹦跳跳地冲过来。

“眠眠!”

听见她喊声,两人也往他们那去。

孙二丫没问他们买的什么,只乐滋滋地显摆,但是担心周围人,声音压得极低:“我今天手里的铜板沉甸甸的,肯定赚得多。”

宋眠抿唇笑。

“赚得多就好。”

孙二丫喜不自胜,和他们在一起,好像很有安全感一样,兜里揣钱都不紧张了。

天上的太阳炽热至极,还是这样旱。

“今年赚的钱,都买成米放着。”宋眠提醒,所有人都觉得这两年的大旱会结束,但是她知道,这个灾情还要持续三年,直接把大梁朝的气数耗尽。

宋眠一说,孙二丫乖乖点头:“我赚的钱都买成米面放着。”

她看向宋小树,对方也连连点头。

宋眠不由得笑起来,这姑娘年岁小,她看着有点自家妹妹的感觉,还挺喜欢的。

“嗯。”她应了一声。

愿意听话就好,这个小土著很乖巧,虽然她很多事都不懂,但她不多问,直接照着办,让人很省心。

宋眠抹掉鼻尖的汗水,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不远处的玉米地边,蹲着一个瘦削的少年,见他们路过,便有起身的动作,她心中一紧。

自古以来,这田间地头,特别是盛夏,玉米地、高粱地,都是郁郁葱葱的青纱帐,最容易出问题了。

别是什么坏人。

她握住推车上藏着的木叉,冷静地看着少年。

少年衣衫褴褛,脸颊上晒得潮红,嘴唇苍白起皮。

宋眠冷漠地看着他,宋赴雪和宋小树一左一右将两个姑娘夹在中间。

“水……”少年见此,原本就死寂的眼神,更是失去了颜色。

但他不想就这样死在这,只得强撑着一口气喊出声来。

宋眠走出一截,叹气,他们孤儿就是靠别人的帮助才能长大,她实在看不得他就这样在她面前凄惨的样子。

她回身,把宋赴雪的竹筒解下来,朝他滚过去,低声道:“这里面是水,给你喝。”

少年坐着没动,竹筒挨着他的脚停了,他抬眼,努力地想要看清面前人的长相,却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谢谢。”他用尽全力,才从喉咙中挤出这段话。

宋眠都有些听不清,正要走,就见少年捧着竹筒,嘎嘣一下死那了。

宋赴雪:……

“我的水没毒。”他无语。

宋眠自然也知道,她叹气,把两家的用品放在一个推车上,另外一个推车用来摆少年。

少年骨瘦如柴,浑身散发着臭味,脸上的灰痂厚厚一层,看着跟乞丐也不差什么了。

“你可别死我车上,我车很有用的。”宋眠小声嘀咕。

孙二丫和宋小树看着瘦骨嶙峋的少年,纠结片刻,还是道:“在外面刷刷再拉进屋吧,看着有点脏。”

宋眠点头。

这脏的让人无从下手了。

等回宋家村后,她提了两桶水,让宋小树和她爹把少年刷干净。

她先回去洗漱了,等她收拾好,一走出房门,就见少年已经在门口靠着了。

“你还好吗?”她问。

说着看向少年,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少年缩成一团蹲着,小小一团,显得身量很纤弱,听见脚步声后,就扶着门站起来。

宋濯和宋池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他。

黑浓的长眉,清亮似水的眸子,略显秀气的鼻子依旧笔挺,唇瓣却极薄,身上依旧是褴褛衣衫,却生生穿出一种松弛感。

看得出来,少年努力站得笔直。

那股子清雅的气度,便显现一二。

宋眠捧着海碗喝水,瞟了他一眼,先是一番问询:“你醒了?户籍呢?我看看。”

如果少年没有户籍,那她立马把他丢出去。

少年薄唇紧抿,从怀里拿出路引,递给她:“我进京寻亲,但是他们留的地址是废墟一片,我就想原路返回,不曾想在路上病了,强熬着病好了,身上的银钱花完了,京中大旱,我找不到河水洗澡,弄的这样狼狈,别人都不愿意理我。”

就宋眠这个大傻蛋前世受过太多好,这辈子没办法冷漠以对,才把水给他喝。

“那你醒了,就走吧。”宋眠如释重负。

少年垂眸,这就是他蹲在门口的原因。

刚才他醒了,这家的男主人也是问询他一番话,就说让他走,但是他不想走了。

“我……无处可去。”他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江南方向,声音干涩:“我是我爷爷养大,他临终前跟我说,我家亲戚在京中,让我办完后事来投靠。”

宋眠把海碗放在桌上,盯着他的路引看,又看向一旁的好大爹,挑眉:“他的路引可有问题?”

不光是路引,还有口音。

宋赴雪点头。

“没什么问题。”

宋眠坐在凳子上,正要措辞怎么赶他走,就听少年又开口。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想报答你,但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才干,但我可以做你的长工,家里所有脏活累活都给我,我都能干。”

少年的手抓着门框,用力的骨节发白,他抬眸凝视着宋眠,言语坚定。

“我以后都听你的。”他用力点头。

宋眠又拿出那个路引看了看,她不需要人给她做长工,正要拒绝,却见宋赴雪眼神微动,点头:“你留下吧,也不必做什么长工,去县衙把你的户籍以流民附籍的方式落在宋家村吧。”

时下更换户籍并不容易,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的能找到落户点,还是可以塞钱操作。

少年唇瓣咬到发白,一双黑眸却像是燃了一团火,他重重点头,像是怕他们反悔似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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