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宁泉回到别墅,宁唯和宁泉姑父已经到位。
宁泉争分夺秒回到房间,西装一脱,换上宽松的运动版长裤和短袖。
宁唯意思意思敲了敲门,径直推门而入:“Spring,今天已经是第一百零八次撤你的黑料了,老实说,你玷污了董卓的清白他也就恨你至此吧!”
“你管他呢,连我抽烟的照片都上了几十次,现在好了,多少粉丝都在留言黑无可黑了!”宁泉边说边换好衣服,拿出超大行李箱,放入换洗的衣物以及备用药品。“对了,最重要的氧气瓶。上次我就高反,差点回不来。”
“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担心扒出宁晴的事情。”宁唯叹了口气,唉,自家侄女脾气爆,但也正是这样的性情,才使得她成为宁氏连锁民宿对外的利剑。至于这些连带的小事,宁唯帮整个宁氏,帮宁康雄善后的事可太多了,她完全应付的来:“不过这真是免费的宣传,宁远的房子还没盖,我这边的服务特色还没打,甚至你那边的手续都没跑全,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家喻户晓了。”
“辛苦你了,姑姑。”宁泉给了宁唯一个大大的拥抱:“晴晴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等司机接她回来,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就好。”
“没问题的,这些日子她与我也亲近不少。”宁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最近个子长的好快,胳膊上和小腿上的肌肉都起来了。幸好蒋姨在,不至于营养跟不上。”
宁泉一拍脑门:“我都忘了给宁帆打电话,让他每天早上陪晴晴跑步。嘶,他好像也要去一趟淮江。”
“那不如找宁鸢。”宁唯一边给宁泉递衣服,一边分析道:“宁远不都查明白了,人家是比你藏的深得多的线人。还是个偏执的恋爱脑,追着宁远的行踪拍他出轨对象。只是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查到了你的别墅——她自家亲戚的身上……似乎昨天还给你批发了一车宝格丽赔罪?”
“可不嘛。人不坏,但似乎就一根筋在工作……真是被我二叔二婶耽误了这么灵性的姑娘。”宁泉想起当时微微有些社恐的宁鸢就有些忍俊不禁,但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还是不能找她,否则宁远会在我面前蹦迪的。”宁泉大手一挥:“找不到陪跑的,就不跑了……让我家公主多休息休息。”
“也好。”宁唯从善如流:“接受宁鸢就代表接受宁康雄……反正我们这么多年没有亲近,适当保持距离是好的。”
“那倒也没必要,事实证明,宁鸢和那夫妇俩也不是一条心。”宁泉转念思索,也没有什么好思路:“等我回来再决定吧。”
宁泉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阖上行李箱的盖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靠您了!”
宁唯与她开启商业互吹模式:“我们宁氏开疆拓土的重任也得靠你这个先锋了。”
说完,姑侄二人相视一笑。
南东径直将宁泉送到机场,宁泉上飞机前给风嘉玥留了言:【我出发了,落地联系。】
—
疆北市,大风暴雨。
宁泉从机场出来,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有些窒息。
幸好,原傅氏七星酒店的店长带人来接应,宁泉才不至于落单。
“宁总,百闻不如一见。”这店长人高马大,得比185cm+的风嘉玥还高还胖,声音倒是斯斯文文。
宁泉主动伸出手:“马总,您好。”
此时天应该还不到黑的时候,却已经是饭点。
马店长热情邀请宁泉到酒店试餐。
虽然服务的部分不归宁泉管,但反正也是要吃饭的,宁泉决定欣然前往。
上次来这里还是七八年前,取火车票还需要排队。
当时是暑假,她刚刚经历了宁昭仁意外去世,凌瑞改嫁,宁帆植物人呢种种变故,带着一身失忆和一腔孤勇独自前来……
那时候宁泉就在想,也许能在某个街角,偶遇那个孤傲又有几分可怜的助教呢?
如果真的遇到,她一定什么都抛下,勇敢说出自己的心意。
她可以告诉他,对不起,我爷爷伤害了你,但我对你无恶意。
后来她玩遍这里的景点,打卡了各种特色美食,才发现,也许本地人根本不会来这些地方?
但城市太大了,宁泉的高反又很严重。她只能取消了citywalk的念头,没日没夜得窝在宾馆里写游记。写她走遍全国,终于找到他所说的月亮最圆的城市的足迹。
当时存活的各大网站她都有发布,还拖自己网红少女漫画手路瑶帮自己转发。
热帖能冲五万点击,火的出版社都找上门来。
用的都是实名,只盼望也许风嘉玥看见她在这儿呢?
可惜,宁泉等啊等啊,等的高反加中暑,她撑不住了,悻然离开。
宁泉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发现五六个小时过去了,风嘉玥那边依然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回信……
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宁泉心跳的很快,西北那么大,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可此时此刻,明明已经离他那么近。
“宁总这次亲自来我们可是受宠若惊啊,之前傅总,老宁总,从不来我们这边,觉着位置偏,利润差。”马店长四十啷当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开口就是地头蛇老油条的感觉。“看你也娇生惯养的,上来就选这儿,令人惊讶!”
宁泉闻言从手机上挪开眼睛,收敛心神,反客为主:“马总,您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您是问我当上总监的时间,还是问我当房务经理的时间?”老马也不直接回答宁泉的问题,反倒是开始拐弯抹角。
“看来马总是实干派。”宁泉不再深问,但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藏的更深。
傅氏七星沦落至此,一方面和市场风云诡谲有关系,另一方面更严重,经营管理缺位。
一下车,宁泉便看见了赫赫有名的九层傅氏酒店。
门头辉煌大气,名字还没换,当时宁康雄想换成宁氏来着,但是招牌一动,整个装潢及风格都要变。当时他还要求宁泉务必支持她,但宁泉压根没理他这个茬而,他没资本开路,便放不开手脚。
宁泉走马上任后,其实也面临相同的问题。
但她打定主义走民宿和酒店双轨路线,而且不贪大求洋,只准备背靠傅氏,先打造一处精品,然后再启动融资。
主打一个慢就是快。
宁唯和宁帆都认可宁泉扎实推进的策略,宁泉从港城回来,宁帆苏醒的那天这个方案就是定好了的,慢慢实施即可。
外人也无从知晓。
办了入住,宁泉便按照宁唯给的攻略起范儿了,只看,不问,也不说。
她前台站定,马店长急忙道:“这些小事不用您费心,一会儿我带您去房间直接办入驻。”
“不用麻烦,自己人。”宁泉微笑着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马店长直接安排七星套房,宁泉面无表情的接过房卡:“配套有什么服务?”
“专属管家,专车接送。”马店长无言的看了前台一眼,十分专业的说:“您是自己人,有问题直接联系我就行。”
宁泉点点头,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好,帮我把行李放过去,咱们直接去餐厅吧。”
“这边请。”马店长在前面引路。
明明是用餐时间,但是用餐的人并不多,马店长如数家珍的介绍:“酒店四个餐厅,泰餐,日餐,西餐和中餐都有专门的位置。还配有酒吧和茶餐厅,茶餐厅提供各式饮品与中西面点。游泳池及游乐场附近设置小茶吧……咱们今天试菜我专门为您安排了雅间。”
雅间在与酒店一体的餐馆,平时也对外营业。
这里的烟火气瞬间更浓,马店长自然也是选择能拿得出手的给大老板看。
但奈何天公不作美,一位服务生在给客人送餐的过程中失手打翻了盘子,客人在餐厅大堂大吵大闹:“这是我远道而来的客户,咱这儿也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店了吧!就给我们这种服务?”
马店长抬眼瞧了一眼宁泉走过去处理,帮大堂经理处理。大堂经理的手不由在发抖的喊“马总”。只听马店长开口:“先生,非常抱歉,我是咱们这的负责人。”
客人怒气冲天:“负责人好啊,她烫伤了我的客户,来来回回拖了半个小时,这手都肿成这样了,都没人管,您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吧!”
“是的,我已经去联系我们这儿的医护室人员了,为表达我们的诚挚歉意,您本次在我酒店所有消费全免。不知您客户有没有在我酒店入住?”马店长举止有礼有节,语气不疾不徐,倒是有几分铁汉柔情的气质。
而宁泉分明是看见马店长话一出,才有服务员往外跑的。
在得到客户的肯定答复后,马店长立马表示:“给您升成豪华套房可以吗?”
顾客的怒火慢慢平息。此时,医护人员也匆忙赶来给顾客医治,不到五分钟,马店长便成功的处理好这件纠纷。
低眉顺目对宁泉道:“让您见笑了,咱们进去吧。”
宁泉抿了抿嘴唇,按理说这是教科书一样的处理方法。
虽然宁唯有提醒过她,要注意酒店换房间的人力物力、时间等损耗,面对赔偿要保持适度原则,但马店长所有的做法都无可指摘。
可宁泉就是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脑海里过电影一样想着刚刚的场景,走进雅间前,宁泉恍然大悟,道:“走,我们再去给刚刚那桌客人加个果盘吧,我是老板,怎么也要给人敬上一杯酒。”
马店长微微有些惊愕,然后阻拦道:“顾客大多都是滚到肉,谁嫌便宜扎手?宁总,咱们可不要节外生枝啊。”
宁泉难以置信的一哂,直接转身杀了个回马枪,然后便发现刚刚那桌客人已然离开。
走廊中,宁泉朝着那几人的背影追过去,发现那个医护人员已经脱了白大褂准备下班,而那个自称被烫伤的客户正在用力擦拭手背。
宁泉心里明镜一样,从自己的包里随手掏出一瓶卸妆油递过去:“这色号不错,挺敬业啊。”
马店长的脸色难看极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宁泉讲话及其克制:“做戏做全套,你把医护人员安排的距离太近了。”
她来的时候有仔细留意医护室的位置,这个也是宁唯说的。发现问题后她立即心算了一下,这酒店这么大,她自己全力以赴也得三分钟。
而且,那个服务员打翻了热菜,愧疚悔过演的太过,换句话说,他都那么难受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挽救而是看经理脸色呢?
宁泉来的时候没报希望,自然也没有过多失望,再说了,以后员工都由宁唯负责,她不该在今天多事的。可她太难以置信了,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场景竟然能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整个走廊安静极了,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赵副总,”宁泉从一群陪同人员中点了个人名出来:“麻烦调一下刚刚餐厅的监控,直接发给董事会。”
赵副总应下,马店长站在原地,神色仓皇。
没有了领班,宁泉就由其他人陪着试菜,可此时此刻,宁泉看着满桌子的食物酒水,听着厨师长一道道菜讲解,什么都吃不下。
头一次如此直观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八点半,宁泉回到房间,打通宁唯的电话:“……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决断的时候,我甚至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宁泉对马店长了解不够透彻,无法确定再给一次机会,他会改正还是会变本加厉。
或许直接开除才是一劳永逸。
她无法决断,只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宁唯。
“你当时拆穿的时候有没有想好后续?”宁唯清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一面批评一面教:“如果没想好,就不要莽撞。毕竟你在人家地盘上,你当下调监控,和回来再调监控有什么区别?还有,当下让赵副总去查马总,你已经准备好让赵副总上位吗?人家又会怎么想?”
“那我当时最佳的处理方式是……不吭声?”宁泉正在刷牙,脑子里千头万绪。
宁唯点拨道:“从没有最佳处理方法,决策也没有十全十美,唯有不断优化。还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宁唯最后一句话简直一锤定音。宁泉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泡,如实表示:“事发突然,诸多问题我无法判断,难以抉择。”
“你还年轻,慢慢来。”宁唯叹了口气,数年经院MBA导师的经历,让她开口就是论述的口吻:“非经历与训练不能进步。”
宁泉将凉水泼在自己的脸上,还没擦便果断拿起手机,宁泉最怕宁唯拿出这副架势:“嘴下留情啊姑姑,你别说我了,我高反头晕。他们今天给我的菜,精致有余,味道太杂,吃到最后都不知道吃进的什么味道。”
宁唯那边也忙的不亦乐乎:“那你今晚早点睡……家里打印机太久不用,墨干了,我还要出去一趟给晴晴打印资料。”
啊……看到宁唯那边也一地鸡毛的模样她瞬间心里平衡了。
“希望我今晚睡得着。”宁泉最后补充一句:“按你说的,卫生倒是没什么死角,马桶有味儿。床上用品以及洗漱套装全新,八成提前安排过。这种承上启下费脑子的事交给你去想,明天一早我去买地!”
“知道了,晚安。”宁唯道,挂断电话。
周围安静下来,宁泉洗澡后睡觉,风嘉玥依然没有回信。
她将被子捂住头,享受一个人的时光,也,不加掩饰,暴露自己此刻的脆弱。
第二天五点,宁泉满血复活,没惊动任何人,带齐现有的资料手续,低调离开酒店。
当她习惯了高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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